你不是没钱赔他吗,没关系,学校有钱,他就整天在学校待着,他就不信学校会不管,肯定把顾川工资提前拿出来赔给他,到时候他还可以再往下勒点,谁还嫌钱多不是。
打定主意,周父直接让自个儿媳妇回去照看孩子,至于他,什么时候拿到钱,什么时候再回去,反正他大儿子就在学校,一日三餐吃儿子的就是了。
“这就是赖皮、混子,还不知道会办出什么事儿来呢,还是拿钱打发了吧,不然这人就这么待在这儿,也不是回事,至于周明,让他回家吧,我们学校庙小,容不下。”校长皱着眉头道,小顾就是太年轻了,早上周明回去,也就闹不出来这些事儿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这人贪得无厌,那以后可就被他给赖上了,这个口子不能开。”顾川觉得自己还揍的轻了,有必要再揍一顿。
“把周明开了,他爹就不是家长了,要是再过来,我们学校完全可以不让他进来,要是敢硬闯,咱们就报警,跟现在这种情况不一样。”总之,周明在学校待着就是个祸害,而且又不是学习特别好,升学成绩是学校的第一百八十二名,这样的成绩,犯不上学校冒险处理这些麻烦。
这道理顾川能不明白吗,但是周明又有什么错,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若是让那个混不吝的周父领回家去,怕是干活,还要挨揍受苛待。
“校长,这事儿是我惹的,我来处理,但是周明,他能考到二中来,就说明有潜力,再说他已经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了,咱们就得对他负责人。”
年轻人,想法总是简单了点,虽然是好心,但好心也往往办错事。
“就算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但是周明在我们学校继续待下去,只会后患无穷,我们学校总不能不让家长进门吧,周明他爸那种人,黏上去就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咱们何苦去招惹他,再说他也不给周明出学费,周明也就能上高一一年,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也就是白白浪费这一年的时间。”
“怎么是白白浪费呢?他在那样的家庭条件下,都能考上二中,就说明是个有向学之心,而且有大毅力的人,我们做老师的能帮就得帮。”顾川皱着眉头道,这事儿若是没赶上也就算了,但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多多少少也应该伸手拉一把,别把一个孩子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校长仍然不是很赞同,但是看在顾川的面子上,到底是让步了,“周明可以留下来,但是绝对不能让他的家长干扰我们的教学秩序,也不能干扰我们的老师。”
顾川一口应承下来,大概是为人师表的责任心作祟,反正他是没有办法让自己袖手旁观,要说这当老师在他看来还真算不上什么特别好的职业,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还不如在家写文章呢,这年头文人可是吃香的很。
因为对现在的职业没有过多的留恋,所以顾川的方法很是简单粗暴——揍人,用的都是巧劲儿,揍的都是不容易留伤的地方,反正疼是真疼,但身上不会有明显的伤。
原身上辈子并没有带过高一,而是一直教毕业班,所以对周明这个学生并没有多少印象,但是有这么个爹和后妈,其结果可想而知,反正求学是挺困难的。
周父一天之内去了两次教育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打不过顾川,但并不是治不了他。
只不过伤还是之前的伤,再加上没有人证,教育局也有心偏袒,事情自然不了了之,唯一的处罚就是之前的200元的罚款,但是顾川咬死了不给,要债要狠了就打人,强行带周明走,也打人。
总之一力降十会,顾川硬是把周父该揍回家去了,至于后续会不会有报复行为,媳妇儿现在辞职在家养胎,周围都是相熟的邻居,大门基本上都是插着的,所以用不着担心,周明每天在学校呆着,连校门都出不去,除非过周末或者放假,不然的话父子俩是很难见面的。
所以顾川只要保证自己能扛住周父的报复就可以了。
管制刀具不能随身带着,钢管木棍又过于显眼,顾川现在上班下班都随身拿着一根教竿,所谓教竿其实就是根木条,不过半米长,粗细也就是一厘米,再是普通不过的一根教竿了,用来打手心可以,用来打架的话杀伤力可就太小了。
“你也换个大点儿的家伙,这个够干什么使的,打上两下,人家还没觉得疼呢,这玩意儿就该断了。”
“我们班正好坏了个拖把,把那个拖把头卸了,你拿着那个棍子,这东西看起来多吓人,绝对比教竿好使。”
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们纷纷出主意,像周父这样的混混,肯定还会再来打击报复的,顾老师虽然不像看上去那么文弱,但双拳难敌四手,万一到时候来一群人,就算是打不过,有个趁手的家伙也能少挨点打。
“不用不用,还是教竿用的顺手。”顾川摆手,这玩意儿多好用,不管是打肚子还是打头,都不会出现重伤,他不觉得对方能让他吃亏,就是怕自己下手太重了,万一把人打成重伤,还得再赔医药费,不划算。
划算不划算的老师们不知道,而且劝了一圈也没把顾老师劝服,不过必须得敬他是条汉子,是个人物,虽然傻了点儿。
没让顾川等太久,第二天中午,顾川走出校门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五个大汉人手一根棍子,严严实实的把路给堵上了。
顾川咂摸了一下嘴,不得不说这当儿子的就是了解老子,周明昨天就跟他说了,让他明天小心点,肯定会有三到五个人拦路找事儿,都是他们村里的混混,没多少本事,但是胆子大。
其实顾川所在的位置离校门口并不是特别远,所以并不偏僻,不说人来人往,但绝对不是一个旁观者都没有,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这群人绝对是有恃无恐了。
帮忙去叫人的,去公安局报警的,还有赶紧拖起来免得殃及池鱼的,反正tmd有,不帮忙的也有,只不过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这对打就是了。
顾川一点都不怯,拿着一根教竿左挥右打,精准又迅速,闪躲的功夫更是厉害,五根木棍同时挥起来,硬是没打着他。
围观的人一开始还为顾老师捏了把汗,但是不到五分钟,大家完全可以悠闲自在的坐在一边看戏了,就跟看武打电影一样,不过比武打电影还精彩,完全就是大侠打小喽啰,形势一边倒,人再多也没用。
等到公安局的人匆匆忙忙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三圈的人,有出来看热闹的老师、同学,有驻足围观的路人,还有被吸引过来的邻居,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瞧,有个头矮的人甚至还踮起了脚,看露天电影的时候都没这么积极。
周父几个人是公安局的常客,没少被带进去思想教育,至于顾川,这位主动回家乡教学的高材生,这几年在县城也算是把名头打响了,数学教的足够好,也足够受学生爱戴,所以知名度还挺大的,反正过了四个警察,有两个都认识。
顾川这会儿除了衣服上沾了尘土之外,额头上连滴汗都没有,并不怎么狼狈,与之相反的是那几个混混,又脏又乱又破的衣服暂且不说了,光是脸上就有好几道肿起来的红痕,有的甚至已经破皮渗血了,看上去惨兮兮的。
得,顾老师还真是真人不露相。
“您是师范大学毕业的吗?应该是公安大学才对吧。”年轻警察打趣道,这身手……不知道比他强了多少倍。
顾川很是斯文的笑了笑,还不忘拍打身上的尘土,“上学的时候跟同学学了几手,本来是想着强身健体,没想着跟人打架,不过我今日这应该是自卫吧。”
“自卫,是自卫。”为首的中年警察抽了抽嘴角,很是不自然,刚刚他们已经问过现场的群众了,是这群混混先把顾老师拦住的,而且也是这群混混先动手的,顾老师动手绝对是出于自卫,就是身手太好了点儿。
“警察同志,虽然是我们先动手的,但是他把人打成这样,怎么不把他逮起来,我们兄弟几个这样,他是要赔偿医药费的。”周父跳脚,这真tm是个硬茬子。
虽说是这群混混率先动手打人,而且是蓄意报复,但是被打成这样了,顾老师有理也变成没理的了,所以也得带到公安局去,赔偿的事情两边自己商量,但是思想教育是免不了的。
除了两边参与打架的人之外,警察又从围观的群众里挑了几个回局里去做笔录,当众把教师围堵起来进行打击报复,就算是没报复成反被打,这也绝对不是小事,不关上几个月,不足以打击这群混混的嚣张气焰。
公安局里有可以验伤的警察,全是皮外伤,而且伤口都不大,只不过是被打过的地方红了肿了而已,算不上什么,连药都不用上,一两个月伤就自己消了,所以要赔偿的话也不能赔太多,不可能让这群人狮子大开口。
再说了,毕竟是这群混混挑衅报复在先,正所谓‘先撩者贱’,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所以在警察的协商下,顾川只需要一次性的掏50块钱就行了,而且这50块钱不是赔给一个人的,而是赔给他们五个人,一个人挨了顿打,也就能拿到十块钱。
当然挨打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拘留,三个月的思想教育,虽然这三个月可以吃公家的、喝公家的,但是每天除了思想教育,还要进行义务劳动,在警察眼皮底下干活,想偷懒都不成。
本来这几个混混打算的好好的,干脆利落的把人打一顿,然后他们就跑,警察总不至于大老远去村子里逮他们,没想到人没打到,他们自己反倒被揍了一顿,做完了以后还得被拘留三个月。
真是倒霉催的。
这50块钱顾川掏的倒是挺爽快的,要是这几个人还能让他打一顿,他愿意再出50块钱,只可惜未来的三个月里,这五个人都不得自由了,而且被放出来之后,大概也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