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宁眼睛发亮:“击掌!”
赵郁伸出右手,与白佳宁“啪”的一声击了一下掌。
白佳宁得意洋洋道:“那说定了啊,教坊司里的人全都交给我吧,由我来养活训练!”
赵郁笑:“朝廷大典的话,教坊司须得随时应召。”
白佳宁笑得眼睛眯着:“那是自然!”
赵郁和白佳宁约好做交接的时间,又一起用了午饭,然后便去了距离蔡家营不远的鲁州水师驻地,与鲁州守备一起看水师在水上练兵。
如今对于四境的防守,大周朝精力主要集中在西北方向,可是早晚有一日,东南方的海防也会变得重要起来。
如今赵郁要做的,就是未雨绸缪,提前开始训练水师,这样到了事情发生时不至于惊慌失措。
当天傍晚,赵郁又穿着他那套青衣小帽回了蔡家营。
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因为赵郁与兰芝须得出席宫中的中秋夜宴,因此秦家今晚提前过中秋节。
兰芝亲手制作了豆沙馅、枣泥馅和莲蓉馅的月饼,蜀芳则制作了几枚火腿月饼和咸蛋黄月饼,一家人围坐在院中,吃月饼饮黄酒,说说笑笑,提前过了中秋节。
八月十五大清早,赵郁一家三口便在晨雾中离开了蔡家营,往东而去。
孙秋等亲随带着青衣卫暗中随从保护,一行人进了京城西城门,往月光湖方向而去。
回到王府,赵郁安顿好妻儿,又进宫去了。
兰芝则带着阿犬,有条不紊地处理王府的琐事。
不少世家大族人多事多,开销也大,因此管中馈的主妇需要处理很多事务。
可是端王府满打满算才三个主子,侍候的人也分为外院内宅各司其职,管家知礼能力也强,内宅又有翡翠和珊瑚一起管着,因此兰芝每每只用大面上看看就行了。
兰芝首先要处理的便是因赵郁进封亲王而给在内宅侍候的人的打赏及中秋节的赏赐。
她吩咐知礼、翡翠和珊瑚:“内宅和外院一同办理,一碗水端平,外院如何打赏,内宅照办就是。”
知礼、翡翠和珊瑚答应了一声,自去登记造册,然后领银子发放赏银。
待处理罢家务,兰芝终于得了空,便在丫鬟奶娘的簇拥下带着阿犬和阿青往月光湖边散步玩耍去了。
与端王府的轻松自在不同,此时后宫的紫微殿安静肃穆之极。
梁淑妃端端正正坐在锦榻上,听着女官岳玉玲说着今晚中秋夜宴的流程。
其余宫女和太监都肃然而立,不敢出声。
岳玉玲把流程全都说了一遍后,阖上手里的锦册:“娘娘,这就是今晚的流程。”
梁淑妃微微颔首,道:“无论如何,今晚绝对不能出一点纰漏。”
如今管理后宫的大权还在她手上,后宫嫔妃表面上还算恭敬,今晚若是被人乘机生事,闹出乱子来,那她手里管理后宫的权力势必保不住了,以后在后宫的生存也就愈发艰难了......
岳玉玲是梁淑妃的亲信,自然体贴她,当下道:“娘娘放心,我这就带着人再去查一下。”
梁淑妃“嗯”了一声,给岳玉玲使了个眼色。
岳玉玲会意,当下吩咐在殿内侍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待殿内只剩下她和梁淑妃,她这才凑上去轻轻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梁淑妃垂下眼帘,低声道:“武应文现在与赵郁争斗正酣,我怕的是今晚武敬妃那边会做出什么事来,既害了赵郁的妻儿,又能嫁祸给我......”
岳玉玲默然片刻,道:“娘娘,我这就去再细细盘查一遍。”
武敬妃居住的宣仪殿内,丝竹声声,轻歌阵阵,原来武敬妃正召了教坊司的人来演出。
听了一阵子,原本倚在贵妃榻上的武敬妃忽然坐了起来,拿起手边的一个白玉花瓶对着唱曲的歌姬就扔了过去,怒气冲冲怒道:“唱的是什么玩意儿?你这样的货色也敢出来现眼?董娇娇呢?为何不是她来唱给本宫听?”
那歌姬的额头被白玉花瓶砸中,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
众歌女乐工都惊呼起来。
武敬妃宠爱的宫女石玉珍忙从外面进来,疾步上前禀报道:“娘娘,今晚要举办中秋夜宴,淑妃娘娘把董娇娇召去了!”
石玉珍约莫十七八岁,身材高挑,英气勃勃,女生男像,看起来不太像女孩子,更像是一位英俊少年。
武敬妃原本满腹的怒火在听到石玉珍声音的那一刻“呲”的一声全被熄灭了,她懒洋洋倚回了锦缎靠枕上,道:“石玉珍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众歌女忙扶起受伤的歌姬,与乐工一起退了下去。
待殿内清静了下来,武敬妃抬眼看向石玉珍,眼睛水汪汪的:“阿石,那件事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