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啊——”
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以及一声高昂的女声惊叫。
“娘。”书生急急忙忙朝屋子里面奔去。
静优深吸口气,眨了眨大眼,看看雪儿,再看看屋子里面,这……这怎么屋顶就……
书生扶住一个四十多岁却风韵犹存略带病美的中年美妇人,关切地问道,“娘,你没吓着吧。”
美妇人拍着胸脯叫道,“吓死我了,这房顶上怎么突然掉下来一个人。”脸上还带有悸意,看样子是吓得不轻,使得原本略带病容的脸更加苍白。
护卫长抬头看向屋顶,只见这屋顶的梁就是竹竿,现加上一些竹蔑搭成的架子,上面再盖上稻草。这么简陋的屋顶,难怪经不过他这个百斤重的人压。再看向这两母子,模样长得都不错,但衣服上是补丁加补丁,从衣服料子的色泽不难看出这衣服起码穿了好几个年头。再看看这屋子里面,就一个纺纱车、两张床,床上的蚊怅也因年代久远而变成了黄色,屋中,连一张桌子都没有。若硬说有,也是一块大青石,上面摆着几只粗碗,两双筷子。
好穷的一家人。护卫长在心里叹道。
静优公主走进来,对护卫长责备道,“你怎么把人家房子压垮了。”
“这……”护卫长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总不能说这房子太不经压了吧。
“这位小姐,你别责怪这位大哥,是这房子不结实。”书生说道。
静优把目光挪到书生的脸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书生一怔,心想这位小姐好大胆。要知道女子是不能随意抛头露面,不能随意与男子交谈,更不会这么直接地问男子的名字。他拱手说道,“在下姓云,名文,字逸显。”行礼之间,也暗中把静优打量了一下,她的举手投足之显都显露出一种大家风范,看起来一定是非富即贵。他的眼光再移向静优身后,只见一位样貌普通的白衣女子正幽然立于门前,一身飘然若仙的气质为她增添了许多美丽,那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都显得美丽。这样一位璧人,若长着一张好看的面孔,只怕会美绝天下吧。
静优问道,“这是你家?”
“是的。”云文答道。
“好穷。”静优皱了皱眉。
云文笑笑,对于静优说他家穷也不在意。君子固穷,但问心无愧,何况,一时穷不代表一世穷。
雪儿立于门前,心里除了震憾还是震憾,不仅是为云文的贫穷,还为他的人,不应该说是她的人。她万万没有想到转世后的司马恪居然是女儿身,这一世的她居然是女儿身。
老天爷在跟她开什么玩笑?司马恪居然转世成为名女子。
甩甩头,转身出了屋子。
曾想过转世后的司马恪或许是个迟暮老人,或许是个黄毛小儿,或许是个青年男子,或许已经成亲为人父,却没有料到他会成为个女子。
雪儿只觉得心里难受,司马恪是女子的事实让她一下子难以接受。
抬头看着天空,觉得酸酸涩涩,心里沉沉甸甸的。
静优对护卫长说道,“找人来替人家把房子补好。”然后对云文说道,“对不住啊,把你的房子压坏了。”再看向护卫长手中的风筝,已经坏了一个翅膀。
“不必。”云文说道。
“要的,要的。”静优说道。她对护卫长说道,“还不快去找人来修人家房子,要是万一今天晚上下雨怎么办?”
云文还欲推辞却被静优打断,说道,“你什么都别说了,压坏你的房子是该我们赔。”
马蹄声传来,静优往门外看去,只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领着两个侍卫正飞奔而来。
“讨厌。”静优皱眉说了句,踏步出去。
太监对静优行了一个礼,说道,“公主,皇上召您回宫呢。”
“叫我回去干嘛?”静优没好气地说道。
“您有半个月没有回去了。”太监弯腰说道。
“好了好了,回去就是。”静优嘟了嘟嘴巴,回头对护卫长说道,“记得替人家把房子补好。”说完领着几个太监往回走,走了两步,见雪儿还呆立在院子中,问道,“雪儿,你不回去吗?”
雪儿略一迟疑,想留下来看个究竟,又觉得不妥,便说道,“回。”与静优一起回到马车上扬长而去。
护卫长留下一碇金子给云文说道,“这是一碇金子,你拿去找人把房子修好。”
“不行,修这茅屋用不了这么多。”云文忙推辞。
“叫你拿着就拿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护卫长说完把金子塞到云文的怀中便施展轻功离去。
云文愣愣地看着金子,金灿灿、沉甸甸的金子,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呢。这些人出手也太大方了吧?这碇金子句她家用五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特别是那位白衣姑娘,为何显得心事重重,为何她的眼中会有那么多的情绪变化?
好奇怪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