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enna有些迟疑的模样,沈灼决定再添一把火。
“再者说我好歹国内还有一个公司,无论怎么可能也不可能自己想把自己弄死。”沈灼将自己舒舒服服的靠回了床上,“怎么样?我可以跟你签协议,回去了一定也会百分之百配合你们调查。”
enna低下头看了一眼靠在病床上的沈灼,他因为之前一直是昏迷状态,所以就算是在病房也没有办法更换病号服,所以一直还穿着在车祸发生那天的衬衫。
纯白的衬衫,袖子微微卷起来,很干净的搭配。
就算是在床上躺了两天,也没有褶皱的很厉害。
没有白人身上的体味,为人温柔客气,五官清隽,对待他人耐心十足。
欣赏是一种正确的人生态度,无关感情和其他,纯粹是一种阅历的判断。
虽然靠在床上的这个男人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但却依旧有自己的气质。
如果没有生病,他应该是一个格外完美的男人。
enna沉默了好半天,像是终于被说服一样的从床边上站起了身,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帮沈灼将室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
“我帮你去申请,最快应该明天就能有结果,你等我一下。”
“太感谢了。”沈灼格外礼貌的对她道谢,伸出没有输液的手 跟enna握了一下,“那我等你消息。”
“嗯……”两人说的这几句话都是用中文,enna也没有翻译给医生,说完了之后就站起身来,跟着那名白大褂一起走了出去。
病房里终于又剩下了沈灼一个人。
虽然房间不大,但是一个人多多少少仍然显得有些空旷。
沈灼下意识又向外看了一眼,刚刚在医院草坪上玩耍的那些孩子已经不在那里了,连带着旁边刚刚站着的几个家长也纷纷走开。
草坪上显得很安静,像是才发生不久的热闹不复存在。
沈灼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陪他的母亲住院。
那时候他们很穷,根本住不起单人病房,也没有可以插队走后门排病房的钱,被本来在后面排队的几个病人抢走了好几次病房。
那个可怜的女人就在医院的走廊里临时的床位上躺了许久,本来就偏瘦的体型变成形销骨立,才终于等到了一张病床。
那张病床才刚刚死了一个人,其他病人嫌晦气不愿意住,所以才轮到了他们。
是走廊最尽头的一间病房,里面只有两个床位,小小的,摆了两张床之后就摆不下其他东西了。
不过房间外面就是医院的草坪,透过隔着护栏的窗玻璃看过去,偶尔可以看到在草坪里玩耍的小孩子。
房间的另一张床上是一个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老爷爷,瘦骨嶙峋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颤巍巍的给了沈灼一颗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