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也不会允许她对他继续视而不见。
除非,她离职。
可是……
她现在需要这份工作,前期进行了一半,做了那么多,叫她中途退出,便宜别人,她实在不甘心。
她也赔不起违约金。
再加上……
她拿了热乎乎的毛巾搁在自己额头上,闭了线条柔和的杏眸,有些心烦意乱。
她也不是圣人。
他若不刻意引诱倒还好,他那副样子……她要承认,她对他的确有感觉。
可接下来呢?
要怎么定位彼此的关系?
她可没有自恋到认为她的出现能让他放弃前面将近三十年人生养出来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铃铃铃~~。”特殊的专属电话铃声响起。
温念白看了眼电话,是妈妈打来的。
她一顿,接过电话。
那头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念白,最近工作还顺利吗,你和明思的婚事筹备得怎么样了,算算日子是不是要定婚期了?”
温念白一僵,她有点逃避性格,现在为止还没有告诉父母,她和陆明思分了。
毕竟,爸妈一辈子的积蓄,她还没有正式拿回来。
这些天,正职升职加薪,白天忙着上班斗小人开展工作,下班还得忙着普瑞的兼职搞项目工作和给柏苍当私人秘书。
她还真一直没有时间去找陆明思追债。
她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不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我现在工作很忙,可能职涯会有一个大的飞跃,暂时把婚期推迟了。”
“啊?那明思家里头没有意见吗?”温妈妈虽然觉得女儿上进很好,但这个年龄没结婚,她难免担心女儿为了事业忽略了未婚夫。
温念白随意地笑了笑:“没事的,你放心,我会尽快跟你们一个交代的。”
“可是……。”温妈妈觉得女儿说话奇怪,忍不住想细问。
温念白掏掏耳朵,挑眉打断自己老妈:“妈,我读书的时候,你们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恋爱,上了大学也要我好好学习,说恋爱就饶不了我,一毕业就一边让我努力奋斗工作,一边又叫我早点结婚,你不觉得你们很矛盾嘛!”
她会到现在只恋爱一次,她爹妈也是功不可没了。
温妈妈被她噎了一下,没好气地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还顶嘴,女孩子不温温柔柔的,说话冲得像个假小子,怎么嫁的出去!”
说着,她“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温念白瞧着断了电话,摇摇头,她这个妈也是受不得人忤逆的,被她爹宠坏了,还不是一样嫁出去了。
不过……
她侧脸瞧了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眉目染了水气的温柔的鲜妍面容上一派平静。
提起陆明思的时候,她连恨意都没有了,毫无波澜。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彻底放下了,还是大魔王……刻意引诱她移情的结果。
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觉得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放了电话,她才擦了头发,裹着浴巾从浴缸里出来。
随手打开浴室的门,她低头揉着头发往床边走去。
谁知道才走了几步,她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温念白倒退几步,忽然抬起眸子,冷冷地瞪着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窗边,正在拿着手机操盘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谁给你我房间的房卡的!”
柏苍目光从手机里移开,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阮明恒给的。”
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温念白脑门上冒出一根青筋:“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我的房间,副总!”
柏苍听着她这么叫自己,修眸里泛过冰冷莫测的光:“副总?你今天下午没推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到现在,还想划清界限?
他放下手机,手插在裤袋里向她走了过去,垂眸看着她,微微弯起唇角:“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某种认知了。”
温念白看着他一步步地逼过来,虽然他脸上神色平静甚至可以称为温和,但就是那份平静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这么好说话,好脾气的性子。
他明明在生气!
这样的柏苍,陌生得让她心里没底。
她发现自己其实从未真正深入了解过这个男人。
他会骑赛级摩托,会打架,还会什么……她一概不了解,她只认识了他半年。
而她现在还只穿着个浴巾,他要干什么她挡不了!
当然……
她更害怕自己像下午那样,不由自主地就失控了。
他抬手穿过她垂落潮湿的还在滴水的长发,轻笑了起来,笼在阴影下的精致面孔泛着冰冷的微光:“别怕啊,我的教育让我做不来强迫女性的事情,我以后都会征询你得意见,就像……。”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着她的后颈,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后颈的细嫩的皮肉,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下午吻你的时候,问了你的意见,要办了你,也会问,我不喜欢霸王硬上弓。”
温念白微微睁大的杏仁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身体忍不住发颤,呼吸都不顺畅了。
瞧,就是这样了。
他太清楚她不过是在负隅顽抗,更善于利用他的优势对她的影响,现在技能全开,沦陷在他掌心太容易。
就像游戏,他一个王者满级,她一个青铜小号,拿什么对抗?
他扶着温念白坐下来,拿起毛巾温柔地给她仔细地擦头发,淡淡地道:“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空调温度这么低,就湿漉漉地出来了。”
他帮她擦头发擦得很仔细,情人的温柔、前辈的照顾都这样的淋漓尽致。
温柔得可怕。
温念白看着自己发白微冷的指尖,忽然想起唐幕的话,那个人温柔和好起来的时候,可以为你洗内裤是个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