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电视上正好插播广告,一罐旺仔牛奶在桌子上蹦跶,一个小胖子满脸恼火对它说——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柏苍瞧着她凉薄地挑起修眉,跟小胖子用同样的台词狠狠地道。
温念白顿住了动作,眼神乱飘:“……。”
柏苍这才不客气地转身走到对面椅子坐下,拿起开瓶器开酒。
他并不知道,一脸羞赧低头温念白此刻内心一个劲地尖叫——
妈呀,她的苍哥可真是太可爱了惹!
再这样,她这个二十八岁的熟女也要把持不住了!
……
好吧,终归食色性也,食始终是第一位的。
温念白满足地捧着手里的汤碗,发出真心实意的赞美:“小哥哥,你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去做大厨,真是美食界的一大损失!”
走地鸡熬出的汤本就滋味鲜美,加入虫草花、莲子等,鸡汤滋味更丰富鲜甜,熬够了火候,入口鲜甜咸香得让人每个毛孔都是暖的。
忙了一天,坐在家里这一碗鸡汤下去,真是暖心暖胃又暖肺。
柏苍瞧着她那因为一口吃的,幸福满溢的吃货模样,心情却很好地调侃:“这么喜欢吃,你干脆找个厨师嫁了?”
温念白挑眉:“你要是那个厨师,我一定……。”
话到了嘴边,她忽然觉得这话简直是明示什么了。
有了前车之鉴,可她不喜欢再逼人跟自己结婚。
“一定什么?”柏苍却似乎不打算放过她,微笑着问。
她略一顿,笑嘻嘻:“一定天天捧场,把自己都吃穷。”
柏苍看着她好一会,那目光看得她有些莫名地心虚,随后,他才淡淡地道:“是么?”
温念白弯了线条温柔的眸,笑眯眯地点头:“当然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有些情绪了。
也许,是她的错觉吧。
电话忽然“嘀嘀嘀”地响起,温念白见柏苍起身去接电话,她默默地松了口气。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松一口气。
她悄悄看那接电话的人影,却见他俊美的面容从从原来的神色淡淡,忽然拢了一层阴翳的冷气:“你们说什么?让人跑出来了?你们怎么做事的!”
他用的是英文,所以温念白听懂了。
柏苍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后忽然换了法文说话。
温念白这下听不明白了,她抿着唇角,收回自己的目光,心情有些不佳。
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她知道的了吗?
她钟情的情人身上有很多谜,这也是他迷人之处。
可他从未在她面前掩饰过什么,至少从未做得这样明显——不想让她听见,也不想让她插手。
算了,可能是总公司那边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温念白垂着眸子,夹了块浸满扣肉汁液的荔浦芋头送进自己唇间。
荔浦特产香芋特有的香气混合着肉汁,粉糯香馥,入口即化一般,让味蕾充满了享受。
她让自己专注于美味,不再去分心在他身上。
“不用多想,是我一个熟人从精神疗养院里跑出来了,现在都没找到人。”高挑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温念白一愣,抬头看他。
他……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温念白垂下纤长的睫毛轻轻弯起唇角,给他夹了一块芋头:“嗯,好,知道了,我们吃饭吧,你做的这个味道真的很好,谢谢你。”
这是她家乡的一道名菜,做起来还有些小麻烦,她知道,这是他的心思
柏苍看着自己碗里的东西,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唇角弯起微笑:“喜欢,就好。”
饭桌上,温念白跟柏苍简单地说了今天处理完的事情,柏苍则给她说了他这边的收获。
在听到柏苍的新收获时,温念白先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综合所有的情况看来,很快就能解决所有的麻烦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惊诧于柏苍的手段,忍不住嘀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有,比如,怎么能让你想要推倒我这种事,我好像不太会。”柏苍喝着汤,淡定地道。
温念白瞬间脸上炸红:“吃饭!!!”
这人真是……怎么可以一本正经地说这种撩骚话。
……
晚餐结束,温念白和柏苍去了1602。
这位先生被小奶牛夫妇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到了晚上,如非必要绝不在1601呆着。
温念白打开把电视节目调整到了春节晚会,电视上锣鼓喧天的声音给清冷的房间增加了不少热闹的气息。
她靠在他怀里,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抱歉,让你陪我看这种无聊的节目。”
对大多数国人而言春晚看的是习惯、是情怀而不是节目多精彩。
她有些惆怅地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今年没法回去,这时候应该陪着爸妈在看春晚吧。
所以……
等会十二点,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呢?
她这个老爸是妻管严,上次她跟老妈闹得不愉快后,他就偷偷打了几次电话来劝她妥协,辞职回家。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摇摇头,决定先不想这么多,转而看向柏苍,随意地笑笑:“你以前在国外,大概不会看这种大联欢的节目吧?”
柏苍轻描淡写地道:“小时后看过,看春晚对那时候的我而言就像个仪式,后来就不看了。”
温念白一怔,有些惊讶:“小柏苍居然还会看这个?”
这诡异的称呼让柏苍拿着红酒杯的手略一顿,笑了笑:“是啊,华人的传统,不是要看这个才算阖家团圆么,所以不管怎么样,也要被按在电视前看这个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温念白总觉得他说这话里,明明是平静含笑样子,可却暗藏讥诮。
她一惯是善解人意的,索性拿了遥控器要关掉电视机:“算了,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没关系……。”他却按住了她的手。
随后,柏苍拿掉了眼镜低头在她耳边低道:“小柏苍可以一边陪你看这个,还可以再看点别的,好么。”
温念白瞬间感觉到了那贴着自己的修长身躯是那样灼热,小柏苍正咄咄逼人地彰显存在感。
她绯红着脸,刚想说什么,却听他在自己柔软的耳边吐气如兰,呼吸潮润:“新年礼物,就一个吻,怎么样?”
他笼在阴影下的精致面孔泛着微光,雀翎般纤长乌沉的睫毛垂着,黝黯的眼水泽潋滟,柔软得似毫无攻击性。
温念白瞬间就觉得自己脑子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