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赵府后花园倒是大的很,李欣然与闫雪行了许久,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驻足观赏这园中开的正艳的花朵。虽是晚上,但不知是不是赵微晴早有准备,这后花园中倒是灯火通明,使得那些菊花在昏黄烛火映照下,倒是更显别致动人!
闫雪看了眼心情格外舒畅的李欣然,心里有些担心,只开口问道“欣然,你是如何知道蔺浅夜探端王的事情的呢?何人告诉你的?”
这小半年来,闫雪对蔺浅有了新的认知,觉得她除了性格冷淡些,倒是个不可多得敢爱敢恨的明白人!是以,对于李欣然对她的敌意,闫雪也曾多有劝阻,奈何仇恨太深,竟是无法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以闫雪对李欣然的了解来看,今日蔺浅肯定又要一番苦头吃!
李欣然又如何不知道闫雪心态上的转变,只看了她一眼,才道“你当是谁告诉我的,这种事情非是亲近之人,又怎么会知道?所以说,这世上的事,皆是讽刺,朋友不是两肋插刀的存在,而是能谈笑间将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闫雪听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话即是说那赵微晴,也是在敲打她!看了被仇恨扭曲的李欣然一眼,闫雪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劝,因为她知道,多说无益!
再说赵微晴与蔺浅到时,凉亭已无一人,二人倒也未曾出去寻找,赵府花园小径多杂,怕两相错过,徒生麻烦,因此她二人一商量,便让侍女将凉亭收拾干净,在原地等候!
“赵蕴,你这府上的后花园倒是别有一番韵味!”赵微晴与蔺浅正百无聊赖的等着众女,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兄说笑了,江南城内有谁不知道林府家大业大,我们这小门小院的还能入得了你的眼!”赵蕴看了眼笑的一脸谄媚的林同,知他心里如何做想!想他家中美妾成群,竟还妄想他赵府的女儿!别说赵微晴看不上他,即便是身为哥哥的他,也断不会让妹妹嫁给这种胸无大志的猥琐男!
“赵蕴,你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见外了,别的地方我倒不知,只这赵府却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能养出那么钟灵毓秀的人儿,自是旁人无法比得!”
赵蕴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果然是三句离不开女人,以往只当做听不见也就罢了,偏今日说的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又顾忌他客人身份,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欧阳谦道“林同,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吞肚子里去!若不是看在林陌的份上,今定要让你知道知道癞想吃天鹅肉的下场!”
欧阳澈一反常态的竟未出言阻止,只等欧阳谦说完那些混不吝的话以后,才道“十一,过门即是客,不可伤了和气!”
欧阳谦又怎会看不出欧阳澈那象征性的语气,只瞪了林同一眼才道“我知道的!”
一行人眼瞅着距离凉亭越来越近,赵微晴与蔺浅此时是避无可避。
“蔺姐姐,今也来了!”欧阳谦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蔺浅面前,倒觉得能见到蔺浅是他此行的意外之喜了!
“十一来了!许久不见,可还好!”蔺浅站起身,浅笑盈盈,又冲着欧阳谦身后的那一行人道“隔着老远就听到各位师兄弟的说话声,倒是没想到今日能在赵府相见!”
欧阳澈已有几月未见蔺浅,今日再见她,恍如隔世,看着她与十一旁若无人的寒暄,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莫名的酸意!
蔺浅感觉的到那炙热的视线,抬头便发现欧阳澈正目光灼灼的瞅着自己!心里略感诧异,朝着他点头示意!
欧阳澈笑了笑,虽心中藏有千言万语,奈何不合时宜!
“微晴这赏菊宴是结束了,听府上侍女说,来了许多小姐的,怎么就只见蔺小姐一人呢!”
“哥哥有所不知,方才我与蔺浅离开一会,等再回来时,便人去亭空了,想来是等得急了,便起身出去散步了!我与蔺浅怕两相错过,便在这里等候!”赵微晴将前因后果叙述一遍,解了赵蕴的疑问!
“哦!即是如此,我们倒不好多留了,这样吧,等众位小姐回来后,微晴领着去望月亭,本就是师兄妹们,不必太过介怀,再者说了,一起数人,还能出什么差错不成!”赵蕴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定会被欧阳澈一番说教,只眼下他心心念念与蔺浅多相处一下,竟觉得赵蕴这安排甚合他心意!
赵微晴想了想,转身对蔺浅道“蔺浅,你觉得这提议如何?”
蔺浅看了她一眼,才慢悠悠道“并无不可!”
得到蔺浅肯定的回答,赵微晴并不意外,只冲着赵蕴道“那好,等众姐妹们回来了,我们便一起去望月亭寻你们,只眼下你们还是先一步离开吧!”
“即是如此,我们便先走吧!”赵蕴说完,便合着欧阳家两兄弟,林家两兄弟,还有几个书院同窗一起往那望月亭去了!
“这蔺浅倒是个有趣的,全然不顾男女之别,竟一口答应了!”林同说到这,想起身穿粉色衣裳娇嫩动人的蔺浅,只觉得心神摇曳,竟有种被蛊惑的感觉!
“闭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给我咽回腹中,蔺小姐性格豪爽,自是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即是赵大公子开口问了,她断没有拂了主人面子的道理,都是同门师兄弟,有什么好忌讳的!”一旁的林陌大喝一声,如此一番话,倒像是为蔺浅解释一样!
☆、第七十二章
欧阳谦与林陌相交甚久,何时见过他这般凌厉过,只微微蹙眉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林陌说完也觉语气有些重了,只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已是覆水难收了!
欧阳澈见他这般维护蔺浅,心里似是明白些什么,想到这,不由得叹气,那女子,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得人喜欢啊!
再说寻梅将蔺浅换下来的衣物送回林府外的马车上,她前脚刚走,便有人寻了过来!
“请问,这是不是蔺浅小姐府上的马车?”
李叔打量了下面前的女子,见她一副侍女装扮,心里猜想大概是赵府侍女,并未做他想,只如实回道“是的!你是哪个?”
那人似是没想到李叔会问这,面上有一丝慌乱,只一瞬间又道“我是赵府小姐的贴身侍女,不知方才贵府上的寻梅姐姐是否将蔺小姐打湿的衣物送来了呢?”
李叔心中虽也有几分疑虑,只一想赵府小姐与他家小姐感情颇好,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只道“方才寻梅是拿了一包东西出来,只是她没说我也没问,不知是不是你嘴里说的衣物?”
“那定就是了,烦劳大叔将包袱拿给我,我奉我家小姐吩咐,将蔺小姐的衣物拿去洗凈烘干,好交与贵府小姐带回去!”
李叔虽心中疑惑,但转念一想,不过是件衣裳罢了,还能掀起什么大浪不成,因此转身进了马车,将寻梅方才拿来的包袱转手交给了那自称赵府侍女的女子!
赵府后花园里。
蔺浅与赵微晴等了片刻,散步赏花的众人才齐齐回来!
“姐妹们,方才我来时,请望月亭中一叙,本就是同门师兄弟,师姐妹们,不必太拘泥于陈俗,即是赏花宴,自要些作料来陪,众人吟诗作对,弹琴作画,岂不风雅!”
蔺浅立于一旁,静静听着赵薇晴的说话声,一言不发!且看看这些恪守礼教的名门小姐们,是怎样天人交战,想去而又怕落人口实的!哪个少女不怀春,若不是这样的机会,她们又怎能有机会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男子,而且大多数还是江南城内数一数二的男子!
“这,不太好吧!有违礼教,若是传了出去,我们以后可还怎么见人呢?”
“是呀,微晴,你哥哥怎么会想起这话的?”
“其实,以我之见,并无不可,都是同门师兄弟,谈的是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不关风月,再者说,这么多人看着,还能传出什么错话呢吗?”
蔺浅听闻这话,侧目看了眼李欣然,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