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安从未见过这位远嫁的姑母,跟着管事嬷嬷进了一个花厅,见着坐在主位上的有几份眼熟的女子就喊了一声姑母。
商人重利,江容安也没马上套近乎,而是先让随行的阿福递上一份礼单。
“姑母,这是爹特意吩咐让我带给表弟表妹的见面礼。”
江家姑奶奶略微扫了一眼,礼单上的前几件是双鸾衔寿果金簪,累丝嵌宝石金凤簪以及文房四宝与各色绸缎,这一份礼单没有几百两银子置办不来。
她面色不变,让身边的丫鬟收好了,这才亲热的说:“快走近些让姑母瞧瞧。”
江容安走上前,还未开口说话,江家姑奶奶就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竟哭了起来。
“我远嫁京城,有多年没见过娘家人了。”江家姑奶奶拉着江容安的手说,“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侄子,也是风姿卓越,与京城的贵公子相比也不差。”
江容安只得配合着寒暄了起来:“我是早想来见姑母的,只是父亲常年在外行商,只有我一人陪着母亲,要不是京城里的锦缎出事了,怕是母亲还不肯让我来京城。”
三言两语就把话带到了重点,这下江家姑奶奶想糊弄过去也不行了。
“容安,你是不知侯府规矩重,我又是庶子媳妇,婆婆本就对我百般挑剔,恨不得让我早早的分家出去,多年来是不敢行差走错一步。”江家姑奶奶又开始哭诉了起来,“就连你的表弟表妹,庶子的嫡子嫡女,在府上竟然一点脸都没有。”
“姑母,按我说,手上有钱做什么不行?人没脸,难道银子还会没脸?”江容安劝说道,“我知道姑母不容易,要是这次事情解决,每个月帐上多给姑母支取一百两银子。”
就算是静德侯府的侯夫人,公中一个月发放的月例才五十两银子,江容安一答应下去就是一个月两百两银子,若是江家姑奶奶还不答应,怕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江家姑奶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容安,侯府清贵,婆婆本就看不惯我是商贾出身,前段日子更是下了口令,让我不准掺和江家的生意。”
“那我就不为难姑母了。”江容安起身行了个礼,“只是现在京城的生意艰难,花了不少银子在内务府走门路,怕是以后每月一百两银子都支不出了。”
说完后,江容安也不管是什么反应,就直接告辞了。
江容安憋了一股子的气回到江宅。
“少爷,先用点东西填填肚子吧。”小荷早就备好了点心等着江容安回来。
江容安看了眼,是一碗银耳莲子羹。
透明的银耳一朵朵绽放在碗中,用勺子一捞都是粘稠的胶质,里面的莲子炖的熟烂,咬起来软糯可口,带着丝丝甜意。
喝起来味甜润滑,闻起来气味芳香,这么一碗银耳莲子羹下去,江容安什么气都消了。
“有给姨娘送去吗?”
小荷心知这位姨娘来路不明,一直不远不近的伺候着,生怕惹出什么事,现在才记起并没有送一份过去。
幸好江容安没有追究,只是吩咐道:“乘一碗,我送过去。”
江容安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进了方瑜的房间。
“一大早就去了静德侯府,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办好。”江容安放下了碗,抱怨道,“姑母说她也帮不上忙,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