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庶长子方瑜比嫡次子方言璟年长七岁,又极为出色,被安国公夫人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早早夭折给方言璟让位。
可惜方瑜并未得她所愿,反而因为战功赫赫被封为镇北王。
明玉公主睁开双眼看向了方瑜,并未对男扮女装的方瑜表现出惊讶。
“安国公夫人汲汲营营只为安国公的爵位,没想到造化弄人,两个儿子都未能当上世子。”
方瑜一边与明玉公主交谈,一边手上画笔不停,口中说道:“只可惜一个儿子即将被册封为男后,一个儿子却如同丧家之犬,被人追杀不敢露出真容。”
明玉公主倚在贵妃塌上,安静的看了会儿正在画画的方瑜,突然开口唤道:“方瑜。”
方瑜抬头对上了明玉公主的双眸,回道:“臣在。”
“将画呈上来。”
方瑜将最后一笔勾勒完毕,放下画笔说:“不如公主前来亲自观看。”
明玉公主从贵妃塌上站起,白玉般的双足踩上地下的毛毯,莲步轻移走至桌前。
桌上铺着的是方瑜刚画好的画,上面墨渍未干,画的不是美人春睡图,而是一只凶猛的老虎伏在地上闭眼小憩。
说是小憩却也不符合,因为猛虎虽闭眼,但形容姿势却是紧紧崩起,仿若瞬间就能睁眼从画中冲出,咬断人的咽喉。
“画得不错。”明玉公主赞道,“你想要什么?孤尽可满足你。”
“臣要回镇北王府。”
如今镇北王府重兵把守,装作镇北王重伤难愈的样子,日日药味不断,却一位大夫都未进入过镇北王府。
皇上是打算再拖一段时日就宣布镇北王重伤不治而亡,方瑜没有妻子子嗣,到时即使方瑜出现,也没有镇北王这个身份了。
他必须回到镇北王府,光明正大的宣布镇北王伤势已痊愈,可以重掌兵权了。
“来人。”明玉公主轻声唤道。
外面等候着的宫人立刻鱼贯而入,最为有脸面的大宫女扶着明玉公主坐回贵妃塌上,有的宫女为明玉公主穿袜穿鞋,梳洗打扮。
“你。”明玉公主在一众宫人中点了一位。
被选中的宫女走了出来,低垂着头跪在了地上,等待着明玉公主的吩咐。
“将这位画师送回江公子府上。”明玉公主指的却不是方瑜,而是跪在地上的宫女。
“是,公主。”没有问缘由,伺候的宫人都按照明玉公主说的话做事。
“既然江公子少了位姨娘,那孤就补他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明玉公主伸手抚了抚发髻边的喜鹊衔玉金枝簪,回头看向方瑜,“孤想,怎么着都比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要好。”
方瑜没有反驳:“尽听公主吩咐。”
一位宫人低着头从宫殿外走了进来,禀报道:“公主,驸马求见。”
明玉公主正对着镜子比较是选什么模样的花钿为好,最终还是选定了梅花蕊模样的花钿贴在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