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大多擅长外伤,一般军中无非就是跌打损伤。”方瑜躺在床上,还给自家的军医辩解了几句。
毕竟西北苦寒,若是有一身精湛的医术,怎么会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这个军医,还是如同宝贝一样供在这里的。
“行了,你乖乖躺好。”江容安的胆子大了起来,敢指使起了方瑜,“大夫,给他看看。”
大夫摸了摸胡子,问道:“将军,请问伤到了什么地方?”
方瑜回答:“前些日子肩膀上中了一箭。”
“请将军把衣物脱下,我看看伤势如何。”
方瑜二话不说,将上衣脱得一干二净,只是肩膀处牢牢得缠着绷带,什么都看不着。
大夫告了一句饶,取下了绷带,露出了满布伤痕的胸膛,江容安瞧了一眼,感觉比当日在江中救起他时,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这几日,方瑜肩膀上的箭伤是反反复复一直都好不了,周围都开始溃烂了。
“发热是由伤口引起的,待我将伤口处理好,再配贴药就好了。”大夫下了结论。
江容安一听,连忙问道:“需要什么东西?我立刻去准备。”
“只是几味普通的药材,随行的马车就有,不过要麻烦少东家准备一壶烈酒与锋利的匕首。”大夫将需要的东西一一说出。
“要匕首干什么?”江容安惊得瞪大了眼睛。
大夫解释道:“当然是剜去周围已经溃烂的地方,这样伤势才容易好。”
“那不是很疼?”江容安光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寒。
大夫点头:“那是自然。”
江容安舍不得让方瑜受这种罪,想了想,问道:“有没有不痛的方法?”
“没事。”方瑜制止了江容安,“长痛不如短痛,匕首和烈酒,我营帐中就有,大夫赶紧动手吧。”
“因这次出门没带麻沸散,还需要一块软木,省得将军因太过痛苦咬到舌头。”
待东西都筹备齐了后,方瑜口中咬着软木,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大夫动手。
江容安在一旁握住了方瑜的手,安慰道:“阿鱼别怕,等到好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方瑜又怎么会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不知受了多少次的伤了,只是看江容安一脸关心,朝着他点了点头。
“将军,我动手了,请千万忍住,不要乱动。”
大夫知会了一声,将壶中的烈酒洒在了伤口之上,大夫原以为方瑜会因痛楚而移动身体,没想到烈酒从伤口处滑下,方瑜的后背都是紧紧绷着,一动未动。
大夫又拿起匕首,用烈酒将匕首刀锋处浇湿,再在蜡烛上正反两边烧灼后,这才凑到伤口处,将坏死的部分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