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回避了蕙娘的问题,她嘟起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略带期待地望着权仲白,而权仲白竟也意会了她无言的要求,他唇边略现一丝笑意,将她揽入怀中,蕙娘还扭了扭,口是心非地道,“做什么,粘粘糊糊的,比我这个娘们还女气。”
权仲白道,“哦,不是你让我抱你的吗?”
蕙娘哼了一声,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头搁到了权仲白肩头,理直气壮地问,“我让你抱的,我说话了吗?”
权仲白的胸膛无声地震动了起来,他的手滑落到蕙娘背下,轻轻打了打她的屁股,蕙娘也忍不住小小的笑声。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可室内气氛,却是说不出的欣快与宁静。
“你瘦了。”过了一会,权仲白说,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按着蕙娘的脊背,“我刚给你把了脉,脉象也不如出去前健旺。”
蕙娘唔了一声,权仲白又道,“我已开了药,明日起,给你好好补一补。”
“我回来这才多久,你怎么就做了这么多事?”蕙娘忍不住问,“难道你还起来开药方了不曾?这天都没亮呢——”
“药当然是开在脑子里的。”权仲白随意地道,“一会起来就让人去抓药给你,不准不喝。”
蕙娘先道,“你把我当孩子吗?”想到药味,她又不禁道,“你不说还喝的,你说了就偏不喝。”
权仲白的声音又带了点笑意,他柔和地道,“哦,不听话?”
察觉到他的手有往下的趋势,蕙娘忙道,“不要……我……我还有点酸……”
她在权仲白怀里动了动,白了他一眼,“你就只会这个呀?”
权仲白失笑道,“你还指望我会哪个?”
蕙娘也不知为什么,这会是真有点害羞了,她扭了一会,才道,“嗯……也还有别的事可以做的呀……”
“比如?”权仲白从容地问,蕙娘却说不下去了,只好横了权仲白一眼,悻悻然地住了口。
又过了一会,权仲白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你在嘟嘴。”
“我生气,不行啊?”蕙娘道,“你……”
她的声音弱成了权仲白口中的一点呻.吟,手也自动环上了他的脖颈,她紧紧地靠着他,紧得恨不能消失每一丝空隙。过了许久,权仲白才将她放开,他的声音有点不稳,“你会乖乖吃药了吧?”
蕙娘扑哧失笑,环住他的脖子,轻言浅笑,“再亲我一下就吃。”
结果,这再亲一下,变成了两下、三下……差一点点就又要擦枪走火,不过,权仲白到底还是克制住了,他说,“你现在的确有点元气虚耗,这一阵子还是要以调养为主,这种事不好太频繁。”
两个人论年纪都不小了,这等鸳鸯交颈、耳鬓厮磨的事,做来却有点生涩,随着天色渐渐放亮,蕙娘渐渐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却又不愿离开权仲白的怀抱,好在权仲白看来也不大介意,她便挨在他怀里,同他说些在路上的生活琐事。
权仲白也算是大秦难得心胸开阔的男子汉了,对蕙娘扮男装同桂皮、绿松出门,半路还把绿松甩掉,只带着一个小厮上船的事,他没有流露出丁点不快,只是很关心她在路上的饮食起居,蕙娘也说了许多她在当地吃到的特色美食给他听,又说了文娘的事,还说到了在船上遭遇的风雨,“那么大一个人,那样就被吹没了……唉,她本来不想过去关窗的,只因我、桂皮毕竟是客,又在门口……也是我没想到,想到了也就不让她过去了。”
权仲白居然也认得不幸去世的小寒姨娘,“孙夫人身边的陪嫁大丫头,在她身边也有些体面的,这一次让她过去,也是让她看着定国公不要乱来的意思。”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道,“生死有命,这种事谁说得清楚?若你跟在我身边,对这种事会更加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