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2)

沈风斓也微微一笑,表示歉意,“龙婉就是这样淘气,上次小腿一伸还把云旗踢下了床,你们瞧。”

她就着奶娘的手朝云旗额头上一指。

“这块疤就是这么落下的。”

不指还真看不出来,这样细看,云旗的额上的确有一道小小的粉嫩疤痕。

太子妃幸灾乐祸道:“淘气也有淘气的好处,我瞧着倒是云旗那样乖巧不好,由着人说他傻他也听不懂呢。”

马氏噗嗤一笑,“那有什么关系?他有个好妹妹给他报仇了。”

说得众人又是一乐。

沈风翎夹在众人的笑声之中,里外不是人。

“你们那边说的什么?也说给我们听听?”

太子大剌剌地朝这边喊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他今儿来晋王府憋屈得很,难得有个乐子,怎么也要好好利用。沈风翎霍然站起,“这里闷得很,我出去走走。”

说罢果然就自顾自出去了。

太子讨了个没趣。

沈风斓像是没看见一般,自在地举杯站了起来,“多谢诸位今日能来云旗和龙婉的百日宴,真是蓬荜生辉,我只能聊以一杯薄酒敬诸位。”

马氏笑道:“这样好看的孩子,再多十个来请我看,我都能不穿鞋子跑出来!”

太子妃推了她一把,“瞧你目不识丁的,那叫曹操跣足迎许攸!”

众人举酒同饮,男客那边席上,轩辕玦的目光淡淡地落在沈风斓身上。

她是个一杯倒的身子,决计喝不了酒。

也不知道现在酒杯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众人将两个孩子都看过一圈,奶娘将他们抱回天斓居。

席面上酒菜纷呈,开始推杯换盏了起来。

女眷这边对两个孩子的热情,还未消退,议论着孩子的眉眼神情。

“这么大的孩子,谁见了生客不是哇哇大哭的?他两个笑得,把我的心都笑化了。”

太子妃说得是实话,从她对沈风斓的好脸色就可以看出。

对两个孩子的喜爱,甚至超过了东宫和晋王府之间的针锋相对。

沈风斓面上只是微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男客那边,气氛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轩辕玦端起酒杯先敬了陈徐行,“国公身为长辈,今日能亲自前来小儿的百日宴,本王敬您一杯。”

陈徐行瞧着他的模样,从前只知道晋王殿下生得容貌妖娆,放纵不羁,是个不走正道的皇子。

今儿细细一看,倒比从前沉稳内敛了许多。

他满意地捋了捋几根胡须,“殿下不必客气。殿下的长子长女,也是老臣的外孙辈。这血脉出了五服,在老臣眼中,亲情是不出五服的。”

陈徐行拿沈风斓当自家女儿一样看待,不亲眼见着的人,怕是信不过。

不说他给孩子的贺礼那样珍贵,只说一个区区百日宴,定国公府携家带口地全来了,便可见一斑。

“是,多谢国公。”

太子看着他们爷俩一团和气的模样,当下就急了。

一个沈风斓嫁给了晋王,太师府就等于站了半只脚在晋王的阵营里,再拉上一个定国公府那还得了?

他胖脸一耷拉,看了一眼陈执轼,眼睛一亮又笑了起来。

“定国公老大人也偏心得很,怎么就疼外甥女呢?你这嫡亲的儿子在这呢,生得仪表堂堂,将来一定能继承国公大人的衣钵。”

说着就和陈执轼搭话,“世子几岁了?表字为何?可曾娶妻不曾?”

陈执轼拱了拱手,一一回答了太子。

听闻陈执轼尚未娶妻,太子又急忙问道:“那可曾定下亲事不曾?”

陈执轼愣了愣,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太子这副模样,像极了时常来府中做媒的那些婆子。

陈徐行笑着开口,顺势替他解了围,“男儿家疼什么,尽管摔打去才能得到历练。娶妻也不急在这一时,像风楼在仕途上成就不凡,娶得也晚。”

沈风楼谦和地笑了笑,“舅舅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这是因为守孝。若是能早娶,哪里还等得到这时候?”

他说的又自谦又有趣,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女眷这边也听见了,都拿眼去瞧木清华。

木清华羞赧地微微低头。

“真别说,就冲你等了沈大公子三年,我都佩服你。”

马氏由衷地夸赞她,恒王妃等为了讨好太师府,夸得更是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