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就是看不上任何小姐。
“大哥,曾经沧海难为水,你明明知道的,何必也逼迫我呢?”
陈执轼抬起头来,压低声音朝沈风楼说道。
沈太师隐约听到了,却假装没有听见。
关于陈执轼当初对沈风斓的心意,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若非沈风斓被圣上亲自指婚,嫁给陈执轼,也是沈太师满意的结果。
可惜,造化弄人。
沈太师惋惜的同时,又有些骄傲。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京城中的贵女,的确没有哪个比得过沈风斓了。
见识过沈风斓的美貌与才华,又怎么看得上别的女子呢?
这正说明,他沈太师教女有方。
沈风楼沉默了片刻,便将话题慢慢引到了此番春宴上头。
“斓姐儿说,萧贵妃此番举行春宴,主要还是为了兰公主和亲之事。以兰公主的性格,想在大周找一个合适的夫婿,还真不容易。”
沈太师点了点头。
“这件事有圣上的手笔,圣上不希望宁王娶兰公主,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做宁王妃。所以此番春宴,不论是宁王还是兰公主,只要能成就一对,圣上的心结就解了。”
“正是如此。可是谈何容易,宁王妃有毒啊……”
沈风楼说到此处,尴尬地咳了一声。
关于宁王妃有毒这个传言,其中牵涉到了沈风斓,他不好多说。
不过沈风斓和汪若霏,曾经名列京城双姝,也都曾经被指为宁王妃。
虽然最后两个人都没嫁进宁王府,境遇却天差地别。
一个是隐然的未来太子妃,深得晋王的宠爱,又有一子一女聪慧过人。
另一个在秋猎时失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两者悬殊,叫人唏嘘不已。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门外慌当一声,像是花盆被打碎的声音。
“谁在外头?!”
沈太师厉声一喝,接着,便看到沈风翎怯怯地从门外走进来。
“女儿听说父亲传见,跑得有些匆忙,不小心打碎了门外的花盆……”
看她那副畏首畏尾的样子,沈太师就眉头就蹙了起来。
“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行事如此不稳当?你几时见过,斓姐儿走路把花盆踢破的?!”
他不禁思索,让沈风翎去参加春宴,到底是不是合适的选择。
又是斓姐儿。
从小到大,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总是拿沈风斓和她比较。
这叫她如何不产生嫉妒之心?
如果说她从前的熊熊妒火,是一种错,那沈太师便要为这错负大半的责任!
沈风楼看到她面色不佳,连忙开口打破尴尬。
“三妹,坐吧,父亲正好有事要同你说。”
沈风翎好不容易放下对沈风斓的执念了,再被沈太师的话一激,又做出什么对不起沈风斓的事该怎么办?
对于沈风楼这个大哥,她一向是言听计从的,便乖巧地坐了下来。
“都怪女儿莽撞,求父亲见谅。女儿只是太久没有看见父亲了,所以激动得失了态。”
这话说得还算得体,沈太师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些。
“找你来,也没有别的事。萧贵妃在宫中举办春宴,为父打算让你进宫参加。你天天窝在房中闭门不出,叫外人知道了,不免议论我太师府的家事。”
沈风翎听到前头,还在疑惑,沈太师怎么会这么好心?
听到后头,便什么都明白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他的面子,为了太师府的名声。
她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丝毫不露。
“父亲能让女儿进宫赴宴,女儿万分欣喜。萧贵妃举办的春宴,想必二姐姐也一定在罢?女儿会好好跟着二姐姐,说话行事,绝不给父亲丢脸。”
这一番话,听得沈太师都有些惊讶。
难道沈风翎经过了这些事,大彻大悟,痛改前非了?
瞧她现在这番模样,才算有了些太师府小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