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色皆变,被汪若霏大胆的话所震惊。
她当着这么多男子的面说这样的话,面不红心不跳,比京城妓馆之中最下等的窑姐还要无耻。
一个侯府千金,沦落至此。
叫人不胜唏嘘。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竟然妄想以残花败柳之身,和宁王成一夜夫妻。
花柳病是会传染的,她若和宁王成了一夜之好,宁王也就离死不远了……
好狠毒的女人!
“不,你千万别答应她!”
兰公主顾不得那木刺抵在自己面上,惊叫出声。
她都舍不得睡的宁王,怎么能平白让这个狠毒的老女人睡去?!
那她一定会懊悔至死。
“你闭嘴。”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兰公主愣在那里,汪若霏讽刺地看向宁王。
“我和殿下还是颇有夫妻默契的,不是吗?”
那两道声音,正是宁王和汪若霏同时发出的。
宁王道:“本王愿意,你要当着众人的面,还是要如何,随意。”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汪若霏可以开始了。
汪若霏却挟持着兰公主倒退了一步。
“你当我是傻子吗?一旦我放开了这个女人,你说过的话还会算数吗?宁王殿下,你骗得了别人,却绝对骗不了我。说到底,你我本是同一种人。”
宁王便是再恨平西侯府,也改变不了,他身上平西侯府的烙印。
这种烙印在贤妃的身上,日日夜夜潜移默化地传递给了宁王,让他在灵魂的意义上,成为一个真正的平西侯府人。
宁王痛恨这种烙印。
可他改变不了。
“那你想怎么样?”
宁王眉梢微抬,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你们人多势众,我自然讨不了好。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不能让你感受我的痛苦,也要让你……死在我的前头。”
她竟要用兰公主的性命,逼迫宁王去死!
宁王笑着看她,目光中带着某种晦暗的神采,在夜色中叫人看不真切。
“你笑什么?!”
汪若霏下意识觉得不对,把抵在兰公主面上的木刺,又移回她的脖颈。
她费了这么大的劲跟着兰公主找到宁王,不能在此时因小失大。
然而就在她动作之时,异变陡生!
她只觉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后一只鹰爪一般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脖颈。
这让她瞬间感到恐慌,想要把那木刺狠狠地戳进兰公主的脖颈,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兰公主感觉到她的异样,飞快地伸手掰断了那根木刺,而后脱离了她的控制范围。
鹰爪一般的手没了顾虑,索性一使劲,将汪若霏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原来是宁王派出去的探子,见营地中有异样,便躲在暗处观察。
确认只有汪若霏这一个威胁后,他便悄悄溜到了汪若霏的身后,控制住了她的动作。
宁王一直在拖延时间,就是因为他知道,随后还会有好几拨派出去的人会回来。
只要有人回来,趁着汪若霏不注意从后头下手,她根本反抗不了。
毕竟她是一个没有武力的女子。
汪若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后脑落地,口中便涌出大片的鲜血来。
兰公主惊魂未定,飞快地朝宁王跑去。
他身形一顿,第一反应是避开她。
可不知是怜惜她这一路风尘,还是为在京城中抛下她而愧疚,又或者只是为了安慰她被挟持的惊恐——
他竟站在那里没有动,默许的兰公主的飞奔而来。
像是七月流火撞到了天空,爆发出强烈的光彩。
兰公主扑进他的怀中,众人在旁看着,都不自觉面带微笑。
今夜虽然波折,好在如今也平安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