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侯爷出来打圆场,道:“我代傅青向二位赔个不是,他没有恶意,只是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有什么冒犯之处,请二位海涵。”
他顿了顿,望向赵汐朝,满脸歉意道:“阿朝,我代傅青向你说声抱歉。”
实话实说,赵汐朝被明小侯爷这句“阿朝”吓到了,颇为受宠若惊的巴巴笑道:“没事没事,我其实挺喜欢说话直接的,真挚又热忱,可远比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要好多啦!”
她生怕冷场,赶忙悄悄拽了拽赵苑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为难人。赵苑抿唇,什么也没再说了。
傅青委屈巴巴道:“我本来也就没说什么啊,怎么都责怪我。”
明小侯爷无奈道:“傅青……”
赵汐朝道:“来,傅青,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听说你今个翻墙去女学了?瞧见美人了吗?”
一提到美人,傅青立马起了兴致,他一拍明小侯爷的大腿,笑嘿嘿道:“我瞧见啦!不仅瞧见美人了,我还瞧见了香艳场面呢!”
明小侯爷生怕傅青又说着不着调的话,连忙提醒道:“傅青,不要胡说,这里是学院,可不是什么风月场所。”
傅青嚷道:“我真的看见了啊,我没有胡说!他们就那个那个呀!”
他竖起两根大拇指,贴在了一起,很快又分开,再贴在一起。
赵汐朝惊诧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傅青急了,身子往中间倾了倾。因赵苑同赵汐朝是对立而坐,如此傅青就卡在二人中间,他偏头看了一眼赵苑,又偏头看了一眼赵汐朝,突然伸手按住两人的头往中间一推。
“你怎么这么笨!就是这样子啊!”
赵汐朝只觉得唇瓣一凉,随后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傅青手劲大,在旁边嚷道:“你俩有点感情行吗?怎么跟我看到的差距这么大!”
明小侯爷率先反应过来,起身将傅青推开,厉声呵斥:“傅青!”
赵汐朝脑子嗡嗡的,什么也听不真切了。她好半晌儿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何事。脸蛋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修长的脖颈。
赵苑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耳垂通红,一副震惊到难以置信的模样。整个人如同石头般僵硬在当场。
傅青被推翻在了地上,摔了一跤,他“哎呦”一声,在地上一连打了几个滚,哭嚎道:“爹啊,娘啊!明连这个臭不要脸的人,他打我了啊!”
藏书阁最是僻静,这里闹声一大,立马有看守藏书阁的管事在前面斥责:“藏书阁重地,禁止喧哗!都给我滚出去!”
赵汐朝羞愤难当,连再看赵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拔腿就往外面跑。身后立马传来傅青的鬼哭狼嚎:“救命啊!来人啊!我被群殴了啊!夫子!夫子!宋先生!快来救救我呀!”
从藏书阁跑出去后,赵汐朝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一路东窜西窜,好容易才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躲着。
她坐在台阶下面,双臂抱膝坐着,将头脸都埋在膝盖上。
简直就是丢死人了!连上前世十五年,她赵汐朝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跟男子亲密过,更何况亲的是嘴,还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赵汐朝摸着良心说句实话,她真的对男女之事所知甚少,怎会刻意去勾引自己的继兄。可问题是,傅青那个傻不愣登的憨货,居然……居然!
她没脸说,只要一想起方才的情形,脸蛋就开始泛红。
脑海中赵苑那张俊得杀人放火的脸,简直就是对忍耐力的一种挑战。长成那个样子,对他发火好像是挺困难的。
赵汐朝胡思乱想了一阵,竟然可耻的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火气。可若是不生气,赵苑岂不是得认为她不知廉耻?
如此,汐朝索性就作出一副震怒的样子,两手垫在脑袋后面,平躺在台阶上不回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骤然一黑,她眯着眼睛,视野里立马撞进来一个人影。
赵汐朝吓了一大跳,赶忙往边上一闪,就见傅青脸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错了”,六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他一见赵汐朝面,恭恭敬敬的鞠躬,大声道:“大哥,对不起,是我错了!”
赵汐朝更加惊愕了,道:“傅青!你发什么疯?这脸上贴的是什么东西?”
傅青直起腰,闻言将纸条取了下来,随意道:“哦,这个啊,是明连让我贴脸上的,说什么道歉要真挚诚恳。”
只不过,赵汐朝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她惊诧的指着傅青的脸道:“傅青!你脸怎么成这样了?谁把你打成了这副熊样?”
傅青满脸幽怨,先指了指左边眼眶,道:“这是明连打的。”
顿了顿,他又指了指右边的眼眶,道:“这是你哥哥打的。”
赵汐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捂住肚子笑的停都停不住,天知道傅青这张脸被打成了什么熊样。
傅青一见赵汐朝笑了,立马道:“哎!你笑了!笑了就不许再生气了!”
他又揪着一缕头发,委屈巴巴道:“真是的,大男人的,亲一亲怎么了嘛。兄弟两个怕什么啊,我小时候也经常跟明连亲亲,我爹娘也没说什么啊。再说了,还不都是你问我的,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你还不乐意了。”
赵汐朝笑罢,直起腰严肃道:“傅青,你别沮丧,这没什么的。不就挨了两拳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长得还是很断袖,真的!”
傅青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敢解释什么,生怕多嘴了,赵苑回头还打他。
如此,他怒气冲冲道:“气死我了,我还以为大家都会喜欢这个!我才要说的,早知道就不说了!”
赵汐朝好奇道:“你到底看到谁亲姑娘了?”
傅青道:“李淮啊!跟我一个班的,成日里打扮的就像花花公子。今个,他说要翻墙去隔壁女院,找什么小红,小翠。我就偷偷跟去了啊,我才趴墙上,就看见他抱着个姑娘亲!”
闻言,赵汐朝心里一个咯噔,这个李淮不就是上回考核作弊的那个?他怎么也考进来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若说有过节,那整个远山书院同她最有过节的就是李淮了!
“傅青!我哥呢?他现在在哪儿?”
傅青道:“啊?他在藏书阁啊,替你整理书卷来着。怎么,你认得李淮啊?我刚瞧见他也往藏书阁去了……哎!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