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只觉莫名,便见对方进了暖阁去了。
“你干嘛去?”大夫人忙跟过去。
姜承文二话不说便将熟睡中的小儿拎了起来,见对方脖子上果真挂着一块白玉。
“你发什么疯?!”刘氏低声喝道。
姜浩蓦地被惊醒,看到父亲的冷脸吓得张嘴就哭着喊刘氏。
姜承文哪里管他眼泪鼻涕,只将那白玉扯下要拿走。
刘氏隐约猜到了他的意图,二话不是便伸手夺过来,“这是浩哥的东西。”
姜承文脸上阴云密布,语气压抑着几乎要崩裂的怒火,沉声怒道:“给我!”
“哼,三房那个孽畜好生羞辱了我家浩儿一顿,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疼浩哥儿,还不准许我这个做母亲的疼他吗?你今天敢抢了这玉去,我就去告诉姑母!”刘氏冷哼道。
姜承文见她那副嘴脸,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她以自己母亲做要挟时怒意再压不住,抬手便给了刘氏一个耳光。
刘氏毫不设防,被对方一巴掌扇倒,撞在身后多宝阁上,碰翻了两个花瓶,摔烂在地上。
“无知妇孺,这是圣上赐给齐琅的玉,不配这玉的人是浩哥儿,只怕你想害死他吧!”姜承文对着刘氏踹了一脚,狠狠地出了口气。
这玉乃是圣上祖父长兴帝赠与当今圣上之物。
当年圣上之父很不得长兴帝喜欢,甚至有意要废太子,直到圣上出生,自幼养在长兴帝膝下,与长兴帝感情深厚,得长信帝赠玉不说,更使得长兴帝打消了废太子的想法,这皇位这才有今日的圣上继承。
而当今圣上将玉赠给齐琅,对齐琅的宠信可见一斑。
刘氏满脸惊恐,不知是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姜承文,还是他的话里内容让她错愕。
“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人知道最好,若是有人知道了,也务必不要让他们闭嘴。”
齐琅无缘无故赠玉,会不会是善心所致他不知道。
但只要对方想要做文章,那可就轻而易举的叫他们姜家下水。
“往后三房的供给一应都得和大房一样,你听见了没有?”姜承文望着地上的刘氏问道。
刘氏没有应答,她自己从地上爬上来,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一身汗浸透衣衫。
☆、荷包
这厢齐府平静如往昔, 姜媞对这一切半点也不知。
府外趣事再多,却没几个敢在府里头乱嚼舌根的。
这日齐琅应二皇子之邀去了对方府, 回来时候醉得一塌糊涂,随行的轿子里还有个年轻女子贴身相伴。
待隔日,这消息便传遍了全府。
他们家爷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过夜了?!
“夫人, 这事情真真的,我还跑过去看了一眼,大人上朝去了,就让那女子随意留在他寝室了……”采薇扭着帕子, 一脸的纠结。
她们大人刚刚和夫人关系缓和下来,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另一个女人插足呢?
姜媞洗漱好了,碧思拿来衣服给她换上, 她一脸平静,倒没有向采薇想象的那样着急。
“夫人,您有什么打算?”采薇委婉道。
姜媞觑了她一眼, 道:“打算把你这嘴巴缝起来, 省得一早上喋喋不休。”
采薇霎时住口。
“哎……”她想说又不敢说, 可把自己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碧思见状忍俊不禁,道:“她又多说了一个字,我这就去拿针线来。”
“姐姐你也笑我……”采薇跺跺脚就跑到了次间去一个人郁闷去了。
碧思见她出去, 脸上的笑顿时也是一敛,有些担忧的看向姜媞。
“我与他早已经不是过去的那样了,你忘了吗,我嫁过人了, 他府里头也还有很多的女子。”姜媞说道。
碧思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多说。
府里进来一个女人并不是稀罕的事情,稀罕的是,她是头一个留在齐琅的寝屋里的。
姜媞本没打算在意这个事情,却没想到采薇午休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在花园里头遇见了不立马离开,还躲在草丛里津津有味地偷窥了起来。
对方丫鬟发现了,当即就来老妈子把她抓起来了。
一直临近傍晚,姜媞才从碧思嘴里听到这消息,她才恍然发现采薇这丫鬟已经消失了一下午。
“我本不想叫您操心,便想着去解释一番好叫她们放人,哪知道那女子怎么都不肯放,还……还以为我才是您,她说回头要把采薇送去娼馆□□□□……”
姜媞没有说话。
碧思咬咬牙道:“不然咱们就不要管那丫头了,都是她自己作怪,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罢了。”姜媞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