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合起自己的衣襟,唇瓣被啃咬得透出殷红,仿佛沾染过了胭脂一般艳丽。
他想利用这些过往的记忆与她重修于好,却不知道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难以逾越。
“齐琅,我累了,送我回去吧。”她看着他极为冷静道。
齐琅捏紧了拳,骨节几乎泛白,最终又无力地松开了手。
“好。”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先前了冷淡。
回程路上,因为姜媞受了伤,马车里面不得不重新布置一番,变成方便她一个人躺着的软塌。
齐琅则是坐上了另一辆马车,再未同姜媞说过话。
姜媞喝了些药上车便犯困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却是被尿意憋醒。
她唤了车夫一声,车夫便很体贴地停了下来。
除了车夫,旁边还有个老妈子一直和车夫坐在一起,她扶住姜媞到草丛深处,等姜媞解决了内急,二人往回走时,忽然冒出来两个壮汉。
老妈子吓了一跳,正要扯嗓子喊人,那壮汉便直接将她打倒。
林子里静悄悄的,车夫是个警醒之人,他走到林子边上扯着嗓子喊了老妈子的名字。
“来了……”
他话音刚落,老妈子也立马回应了。
车夫抬头看去,老妈子正扶着姜媞缓缓走来。
车夫顿时松了口气,将人送上了马车。
此刻齐琅的马车刚好追上,见他们停顿问了两句,随即又一前一后出发。
齐子静一早上无心看书,知道爹爹带着娘亲出去了,便满怀拖着下巴望着外面。
小孩子的盼头总是没来由的,这样的耐心也是突如其来。
等姜媞进了屋来,齐子静兴奋地从窗台上爬下来跑出了屋去。
“娘亲。”
齐子静一头扎进了他娘的怀里去。
“静儿乖。”姜媞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轻柔地抚着对方的脑袋。
齐子静蓦地打了个喷嚏,望着他娘,觉得有些奇怪。
可到底哪里奇怪,看着姜媞温柔的眉眼,他也说不出来。
姜媞转身进了屋去,碧思见她回来后便寡言少语,便问道:“夫人,路上可有不顺?”
姜媞只抬眸扫了她一眼,并未搭理她。
碧思觉得奇怪,离得近了,鼻息间又闻到了一股花香。
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发现对方突兀的地方。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画了很浓的妆容。
而姜媞,是个从来都不喜欢画浓妆的人……
有些人心里只是生了怀疑的种子,而有些人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真相。
此刻在齐府之外,另一个同样长着姜媞一模一样脸的女子在明翼府中醒来。
姜媞揉了揉酸痛的后颈,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心下又渐渐发凉。
她可不是第一次被人绑架了。
姜媞穿上鞋子走到门外,看到外面看守的人。
“夫人,您醒来了。”那人说道:“我去通传给殿下。”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姜媞连叫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姜媞待在屋子里,很快便迎来了那人口中的殿下。
明翼走近屋来,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袍服,看起来十分精神。
“你为何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明翼看她神色不善的模样有些郁闷。
“你以为还是我绑架了你?”他抬了抬下巴,那双桃花眼微阖,流露出几分轻佻样子,“你被人丢在我府外,我出于好心才把你捡回来的。”
“三殿下好心我感激不尽,不知三殿下能不能再好心些,送我离开?”姜媞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说的话很不客气。
明翼叹了口气,道:“当然不好,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齐琅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我若要大发善心又怎会把你送还给一个坏人呢。”
“那你将我送出府去。”姜媞说道。
明翼顿时一噎,随即大笑,“你这人真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送你出府去,你还不是自己跑回了齐府,我告诉过你,齐琅不是一个好人。”
“我上一次险些就从青楼里将你带回来,可他偏偏不早不晚,在最后关头横插一杠,你知道他做了什么,才让我不得不离开了吗?”明翼问她。
姜媞看着他不语。
“他让人去了驿站放了把火。”明翼扯了扯唇角,笑说,“知道驿站里住着什么人嘛?”
“是圣上交代我务必要招待好的乌泽国大使。”明翼说道,“我那晚上匆匆离开,为了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不得不带了些礼物出使乌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