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瞪得快要碎裂,水色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没有过多表情变化的全三,一样的沉默,一样的凶残,甚至连看着他的眼神都还是那样冰冷。
怒火翻涌积聚胸口,水色胸腔一阵钝痛,事情的真相来得太多突然,他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随地的面临,可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水色才茫然地发觉,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根本没有准备好。
可能被魔鬼附体了,水色条件反射的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全三的脸颊上,全三抿着唇黑着脸瞪视着如此放肆的水色,毫不惧怕,水色同样瞪视回去,啪啪啪又激烈地甩了全三三耳光。
“还了。”全三没还手,毕竟他欠了水色的,但,在这之后,他决不允许水色在他的脸上放肆。
水色提心吊胆,他觉得他要失去小水草了,因为全三竟然是小水草的父亲,迫不及待的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回床边,卷起被子就要把小水草抱走离去。
全三像堵墙似的挡在水色的面前桎梏住了男人,冷冷说:“要么留下,要么--滚!”明确至极,孩子坚决不会再要水色抱回去。
这是水色死穴,全三笃定水色冷不下心弃如此的小水草不顾,垂着头,快要咬烂自己的嘴唇,水色终还是没有不计后果的说出什么狠话来,他的确无法丢下儿子不顾,起码,也要等儿子的伤势养好了再从长计议是去是留。
“留下--是吗?”咄咄逼人的气势,全三就是在仗势欺人。
怒发冲冠,极力的隐忍,水色厌恶全三的强势,这个男人,他凭什么在他面前这么耀武扬威?
心里面再怎么抵触排斥,水色还是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委曲求全的低声回答全三:“是。”
然后全三出去了,水色莫名其妙,独自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儿子苦恼,没一会,贱喽巴嗖的全二敲门而入,全然无视水色比死了妈还要难看的脸色,把他三弟的意思传达到,将一枚男士钻戒交给了水色说:“先结婚后恋爱,这我三弟的意思,嘿嘿。好好休息,明早就去荷兰登记!”
小人!趁人之危的小人!很显然,水色已经被全三逼上了梁山无路可退,男人完全没有想到全三会给他来这招,该死的先结婚后恋爱!!!
全二也出去了,水色拿着手中的戒指盒发呆,反复衡量着利弊,考虑着他今晚带着小水草逃跑的几率有多大,最后他这种可笑的想法在他撩开窗帘看见了满院子的黑衣墨镜男后彻底搁浅了。
咚咚咚,和缓的敲门声,迟岚的声音隔着门板自外面传进来:“水色,,是我,可以让我进去聊聊吗?”
水色谁也不想搭理,因为全三,他现在连迟岚都抵触,他不回答,迟岚轻敲了几下后擅自做主的推门而入,果然,看到的是水色冷漠的转过脸去不理睬他。
“水色,我也不想骗你,既然小草是我全家的孙子就绝不允许这根苗流落在外,作为长辈,我是希望你和三小子能走到一块,这对孩子来说也是最好不过的。给全想一个机会,总归你不能连孩子也不要了就走是吗?事已至此,你说,你要如何才能原谅那三小子?我们大家各退一步,找个好方法把事情解决了好吗?”
“哼~”水色冷哼出来,笑得满眼轻蔑,他说:“解决?怎么解决?你儿子当年强暴了我,难道我还要对检察官讲一讲我是否有快感?”转过脸去,水色冷言冷语:“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们还是不要聊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轻叹一口,迟岚觉着他有些弄巧成拙了,事情太过棘手,三小子没按照他的计划来,偏要剑走偏锋来这么一招,水色也是个性情刚烈的主儿,硬的不吃,这不是僵局了吗。
“那好吧,先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起身,离去。
晚饭没吃,水色干脆就没从全三的卧房出去过,自然,也没有人自讨没趣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进来要水色厌烦。
中间小家伙醒过来两次,瞧见是水色又哭又闹,缠着男人不放手,哭哭咧咧地说嘴疼胳膊疼,心情烦躁不堪,水色也要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照顾孩子,哄着劝着不要小水草乱扑腾,求爷爷告奶奶的要小家伙把迟岚送进来的饭菜和药水吃了。
一直抱在怀里面没放下过,药物再怎么昂贵也还是药,是药三分毒,水色坚持不给孩子打针镇定,倔犟的抱着孩子在怀里哄,直到整条胳膊都麻了,渐渐过了疼痛劲的小东西迷迷糊糊的窝在爸爸的怀里睡了过去,水色这才敢松口气。
晚饭后,小水草又作闹起来,哭天抢地的,怕是又上来那阵疼劲了,这回水色怎么睡怎么哄都不好使了,就可怜巴巴的滚着眼泪喊疼,不知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想起来韩暮石那块手表来,就要手表,偏要手表,要把小偷抓回来,都是小偷害得他撞到了车子,小人儿不大,心肠倒是毒,说什么都要水色给他报仇,不然就不干。
一家上下被闹得鸡飞狗跳,小家伙谁的帐也不买,抱着水色不撒手,就在那作水色一个人,看得迟岚心里急得不得了,最后他暴走了,命令家庭医师立即给小草打上一针,谁的脸色也不用看,就听他的!
霸气总裁的双性情人 唯一卷:缘来如此 第080章 阿姆斯特丹的婚礼
筋疲力尽了也没有半点胃口,水色仍旧谁也不理,侧身躺在床外搂着小水草闭目养神,管你谁谁谁,,爱他吗谁谁谁。
往屋里头送了两次饭后也就不送了,迟岚最后一次进来的时候给水色和孩子捻了捻被角,留了一盏壁灯后悄悄退了出去。
半夜三更,水色像个偷地雷的把大被单子包紧的小水草背在身后,顺着全家别墅外墙的消防旋梯正往下爬呢。
后脖子在月光下微微洇汗,光着脚丫子踩在管子上一点一点往下探着,竟然忘记了把先前脱掉的鞋子一并带出来逃跑。
米色的裤子蹭上了墙灰,驼色的开衫被支楞出来的铁丝勾破了一个口子,水色的手脚颀长而柔韧,攀墙而下的动作谈不上迅速敏捷,有点毛毛躁躁毫无形象可言。
爬爬停停,停停望望,水色身后背个胖娃娃,生怕哪一脚踩空了再栽下去,摔坏了自己倒无妨,可千万再摔不得小水草了。
阴风阵阵,激得水色一波一波的往外泛着冷汗,心里头却烧着一把火,热得他急躁。
全家的别墅很大,远处有大瓦数探照灯来回扫视,水色他不知道,就算他成功地逃出主楼,还有几栋附楼前的千米迷宫绿化带等着他呢,想离开必须有主人的指纹和虹膜在识别器上层层扫视才可,山下到山上门禁森严,堪比监狱,那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的。
在离地半米的高度,水色咬牙跳了下去,落地不稳险些摔倒,却被一双有力的臂弯自身后紧紧拥住,心下一惊,即刻转身,果然对上的是全三那双凶眉凶目。
被捉现行,尴尬无比,脸色瞬息万变青红不定,垂着头倔犟的不吱声,等待着全三的制裁。
“别折腾。”松开水色的腰,伸手解开男人背后还在药物下沉沉睡着的死小孩,全三冷着脸:“都没睡。”
水色一愣,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去,果然暗处有情况,窘迫不已,敢情他要逃跑的企图早就被人家这一大家子给洞察去了?于是,他在这午夜游荡,家里头的老老少少也跟着暗处游荡呢????
像犯人似的被全三押回了男人的卧房,本以为全三会如何刁难他,结果只是对他说休息之后就带门出了去。
水色一夜未睡,他不知道醒来后会发生什么,也不晓得昨日全二进来后对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的!这是水色在用过早餐之后被塞进了全家的私人飞机之后才恍然大悟的,他白着脸感觉着置身的飞机慢慢升高驶离这座城市,忐忑、不安、焦虑、担忧,天马行空的什么都想。
他会和全三注册登记?
他们会成为合法的同性情人?
谁是谁媳妇?
俩个男人结婚之后又该做什么?不管做什么都是合法的吗?那由谁去做?
他,登上了贼船!!!
韩暮石打来了电话,口吻急切又急躁,张嘴就问:“水色你怎么样了?那人有没有为难你?我现在就在警署外面,你来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关切,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长睫颤动,眉目间锁着淡淡幽寂,好一会水色才缓缓开口:“暮石,小草已经找到了,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他找到的?”停顿之后再次开腔:“你在哪?你们现在在哪?我过去去接你们!”
“抱歉暮石,小草被车子刮倒了受了点伤,我们暂时住在岚哥的家里,你的脚还没恢复你自己注意些,还有公司的事你先自己多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