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院的另一侧,程锦年听到陆家大公子对她哥说:“这些女子你都瞧不上?你也不小了,身边竟然一个女子也没有,你爹娘莫非不着急?”
“为何着急?”程延之不懂。
“哈哈,你这是明知故问?你不近女色,我都怀疑你厌恶女子了。”陆家大公子低声说,“你喜欢男子?”
“不喜欢。”
“这,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不行?”
程锦年看向别院另一侧,视野中的障碍物变透明,她看到神色猥琐的陆家大公子。他在看程延之的裤裆,她哥哥怫然不悦,一掌拍出,陆家大公子栽了个跟头。
“我行不行与你无关。”程延之站起身来,语气淡漠疏离,“我只喜欢我未来的妻子,别的女子我并不想接触。”
“好吧,是我冒昧。”陆家大公子嘴上道歉,脸上不开心。
程延之走了。
陆家大公子的狐朋狗友们上前安慰他,有人出主意道:“程兄行不行,引他喝一杯春宵乐就知道了。他若不行,春宵乐对他没用;他行,喝了春宵乐,睡一个女人,也不亏。”
“他爹厉害着呢,我不想得罪他。”陆家大公子摆手,瞧着隐隐有些意动。
别院里关着几只带伤的野兽,它们被锁链绑着,有专门的人看守。程锦年隔空弹指,将一抹黯淡的黑光打入某只野兽的头颅里,那只野兽的眼睛霎时红了,锁链如纸做的一般,被它轻易挣脱。
“嗷!”野兽发出咆哮。
看守大惊失色,甩出一根绳子。
那绳子主动缠住野兽,野兽灵巧地避开,撞破围栏跑了出来。
它失去控制,一路伤了四五个人,甚至把一个人咬死。
好巧不巧,被咬死的人是那个说春宵乐的。
陆家大公子拔剑,与同伴们围住野兽。
听到动静的程延之折返回来,将发狂的野兽制服。
“畜生!”陆家大公子趁机刺了野兽一剑。
野兽吃痛,差点暴起。
程延之一拳砸下来,打碎了野兽的头骨,野兽被当场击毙。
在别院这一边,程锦年打了个呵欠,回房睡觉。
她床上有人。
他藏在被子里,她装作不知道,任由丫鬟为她梳头更衣,躺下入睡。
丫鬟道了声晚安,出去了。
暖和的被窝中那人靠近,细细嗅着她的头发,小声说:“程小姐,奴可以伺候您吗?”
爬床的是红月。
程锦年喜欢一个人睡,踢了踢他:“出去。”
红月的身体顿时僵硬了。
他安静地爬下床,坐在床前的脚踏上,眼窝里含着一汪泪水。
红雨骗了他,他跟红雨对质,一怒之下跑来爬她的床。
他好像做错了……
屋里昏暗,红月把床底的鞋子衣服扒出来穿上,掉着眼泪离开她的房间。
不多时,程延之回来。
他照常在程锦年的房门前站了片刻,倾听她的呼吸。
妹妹似乎睡着了。
程延之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轻手轻脚地宽衣,生怕弄出声音吵醒她。
别院的房间隔音差,他摊开被子盖上,心里思忖着在山上买一块地盖一座别院。
程家也有山林,只是山林地势不佳,骑马狩猎对骑术要求高,一般人玩不来。
他和他妹妹都不是一般人。
山里鸟雀多,一大早,程锦年被鸟叫声吵醒了。
起了床,看到太阳高度,她才知道她起晚了。
昨夜发生野兽杀人的意外事件,今日大家无心外出狩猎,有些胆小怕死的人已经收拾东西下山了。程延之问妹妹:“回家?”
程锦年摇头说不回。
住在别院更自在,回家要面对爹娘,程锦年不喜欢被爹娘管教。
兄妹俩玩游戏打发时间。
吃过午饭,程锦年听说山里有只厉害野兽,拉着程延之进山。野兽行踪隐蔽,难以追踪,两兄妹带着随从走了一座又一座山,见到野兽的身影,没能抓到它。
这让程锦年起了征服心思,她不赶时间,跟野兽斗智斗勇,又是好几天过去,野兽还没抓到,她娘亲自写信催她回家。
“抓到野兽就回去。”程锦年如是回复,硬是在山间别院多住了半个月。
她天天往山里跑,红月一天未必见到她一回,程延之反而对他少了警惕心。这个红月不太机灵,搞不出大事。
红雨有时跟程锦年进山打猎,有时见缝插针地爬床。他擅长伺候人,能说甜言蜜语,程锦年食髓知味,允许他睡在她的屋子里。
程延之看红雨不顺眼。
这日是晴天,程锦年坐在车上,看着山间别院被抛在身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哥哥也在车上,搂着她的肩膀说:“我们明年再来玩。”
兄妹俩的关系比来时亲近,程锦年倚着他,闷闷不乐:“明年是明年,今年是今年。”
山路颠簸,她索性躺进哥哥怀里,枕着他的大腿。
程延之怕自己的大腿不够软,拿了个小枕头塞到她脑袋下垫着,摸着她的柔顺长发说:“到了冬天我们兴许能出来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