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漓突然回来,说要一起去南陈,季悟除了最开始的一些诧异之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但住着的客栈,分房的时候,依旧是曲漓和江梧桐分开来。
伍淑华对此没意见。
季悟看向曲漓。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
可若眼睛上边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诡异森然,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阴冷深寒,或许他就会被他的表情给蒙混过去。
唇角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季悟没理会曲漓。
曲漓微沉了语调望向身侧站着的江梧桐,年轻女子正静静的装死之中。
待事后才向曲漓赔礼道歉。
横竖也就这么几个月的相处时间,男人闷闷的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几人快马加鞭赶到南陈,整夜没怎么休息,等天色彻底的大亮起来,几人终于赶到了南陈。
情况要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惨烈一些。
印象中的南陈,是美丽的小县,青砖铺地,花草藤蔓缠绕在屋檐上,鸟语花香,孩童们读书声朗朗上口。
然现在,已然成为废墟之地,一片狼藉。
江梧桐跳下了马,眼前不断的有人抬着竹子做的担架,担架上方躺着重伤的百姓,脸颊漆黑,伤口溃烂。
还有很多人拿着淘米的勺子,或者是双手,不断的搬运石头,哪怕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可还是要搬开沉重的木头,和早已凝固沏起的泥土以及青砖。
狼藉的场面里,最不缺乏的是哭声,哀戚声,悲鸣震天。
众人赶忙上前帮忙,房屋都坍塌了,也不知木头下方有没有压着人,所以不能随便动用剑气,以免伤着百姓。
伍淑华和季悟在一个地方搬动地面上的砖头,江梧桐和曲漓在一块。
女人泪点低,江梧桐一边哭一边挖,心疼至极时,眼泪掉个不停。
曲漓唇角沉沉,什么话都没说。
有官兵过来帮忙,其中一人见他们几个都是新面孔,忙道,“你们先去左家庄那边领护手的套子,徒手挖手容易被割伤。”
众人皆摇头,此刻离这场突如其来的震动,已经有一天一夜了,许多鲜活的生命还深埋地底,时间根本就不等人。
官兵也顾不上什么,直接脱下自己的手套,递给江梧桐和伍淑华。
“你们都是女子,女子双手矜贵,不能伤着了,套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