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依旧冷着腔调,“不过只是害喜罢了,多大的事。”
“什么多大的事,她……”
男人的话,在这里开始停住。
男人本还投落在师娘身上的视线,倏地转移到江梧桐不怎么显怀的肚子上,目光有一瞬间是涣散而破碎的。
……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师娘把江梧桐送到他身边来,还打算亲自帮他们主持婚事,曲漓说什么都不敢再放肆。
后续的几天,不论师娘有什么要求,过分的不过分的,他都一一做到。
师娘有心刁难,让曲漓给江梧桐弄洗脚水,替江梧桐洗脚去。
这个师姐虽说民风开放些,但远不至于说男女平等。
江湖男女恩怨分明,却也更突显出男儿的大丈夫主义。
江梧桐听着这个要求都觉得过分,但曲漓却欢欢喜喜的做了。
一边替她揉着脚,一边问她水温如何,师娘是被磨得没脾气了。
这男人就跟妻奴一般,被江梧桐吃的死死的。
事后也听了曲漓的解释,说是有人故意误导他说,师娘是带着江梧桐来嫁人的,但没说是嫁他,所以一开始才对师娘如此不敬。
当时他的心情想必是愤恨难平。
再气再盛怒的情况下,他却还是想到了要护着江梧桐,哪怕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江梧桐怀有身孕,需要人保护着。
想着自己和丈夫之间的相处,她由心觉得曲漓这孩子,对江梧桐是认真的,最终还是没太舍得刁难,便放了曲漓一马。
郁唯楚还在纳兰没回来,寒墨夜的病情也大有好转,暂时不需要他出面解决。
眼下江梧桐怀了他的孩子,曲漓怎么说也该带着江梧桐回去,见见他的师父,鬼谷子。
先前江梧桐只是对他冷冷淡淡,说不上亲近但也不至于疏远,提到鬼谷子的时候,她却猛地沉了脸色,抿起了唇角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都说怀了身孕的女人脾气暴躁的很,曲漓百般好哄,也只是让女人稍稍缓了缓情绪。
“没什么,等师父走了,我会试着将孩子流掉,就算不拿掉,我们也不能在一起,”她低垂着眼睑,清甜的声音没有情绪,“对不起。”
曲漓的脸色一沉,江梧桐转身欲走,纤细的手腕蓦然一重,身子一旋猛地被人拽住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