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好。”秦禄道。
他现在是投鼠忌器,况且心中也存了一份试探刘子佩的念头。
“老爷。”营帐外有人低声在门口汇报。
“何事?”
“突厥可汗带着大皇子来了。”
“算算也该是这个时间了。”秦月白在秦禄的暗示下从地上起来,微微笑道。
“本相倒是想要看看,可汗说的那个满意的答复,究竟是什么。”秦禄一拂衣袖,起身便朝账外走去。
可汗带着阿史那奎正走过转角处的营帐,看着从营帐中走出来秦禄忙停下脚步。
“秦丞相。”可汗停下脚步,“这正是朕那不肖的孩儿。”
“……秦丞相。”阿史那奎看见父汗的脸色,不情不愿的的挤出一个笑容。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大皇子,本相还是头一次见到。”秦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阿史那奎,一语双关的说道。
可不是第一次见嘛,可汗都见着了,就是一直见不到这位传闻中的皇子。
“皇儿年少不懂事,还请丞相多担待了。”可汗只装作听不明白秦丞相的暗讽,捋着胡子笑道。
“秦丞相,这次射伤令爱是本王的不是,本王在此赔罪了。”阿史那奎看着可汗对他的暗示,牙一咬,狠了狠心跪了下去。
哪知秦禄就像是没看到似的,依旧云淡风清的与可汗说着话。
“不知突厥的受灾情况如何?”他的提问成功堵死了可汗接下来的话语。
“……今年突厥受灾严重,光是牛羊,冻死的就有十万多……” 可汗讪讪的笑着,但因为他讲的事情关乎到整个突厥族的生计,也不好打断。
。
这几日丞相左右不提划拨钱粮的事情,让他忧心焦虑了很久,没想到秦丞相却是在这种条件下提出来。
果然是只老狐狸!
“草原上各部落可还安宁?”秦禄和可汗就这样一问一答谈论着突厥的受灾情况,连其他部落的事情都旁敲侧击的说了许多,唯独只字不提让阿史那奎起来。
“……”
阿史那奎知道自己有错在先,父汗又在旁边,也不敢放肆。只是在心中早就把秦禄辱骂了数百句。
秦禄问完可汗最后一个问题,才感慨道:
“这腾格里就是和汉地不一样啊,气候干燥了许多。本相只是与可汗稍稍交谈了几句,就口干了。”
“丞相所言极是,朕也觉得有些口渴了。”可汗看着还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儿子心中着急,但也不好表露出来。
眼见着阿史那奎的嘴唇越抿越紧,秦禄面作惊诧之色,道:“怎么大皇子还跪在这里。你是突厥的皇子,怎么能跪本相呢?真是折煞老夫了……”
是啊!他是突厥的皇子,怎么能跪一个丞相呢!阿史那奎眼底一片阴沉,酝酿着风雨欲来之势。
“可汗真是太见外了。”秦禄一脸歉意,连连感叹道。
刚才跪的时候也没见你拦着……
可汗心中不悦。
“当得起当得起。”可汗忙道。
二人如此又打了一通官腔后,秦禄才虚虚的扶了一把阿史那奎,让他起身。
自从秦禄知道了队伍中有内贼,为了确保安全,秦蓁蓁的营帐就被调到了秦禄的旁边,走过去只是没几步的路程。
“既然大皇子诚信探望,那本相也不好拦着。”秦禄与可汗一同交谈着,一同走向营帐的入口处。
“大皇子,请吧!”秦禄撩起营帐的布帘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通宵没睡,好困,去睡个午觉。
为了上好榜,作者君准备将每章的字数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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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已修)
踏入营帐,阿史那奎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材味。
药味乘着白色的水汽在室内沉浮,清清浅浅的,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奇特甜香
一扇苏绣美人屏正摆在营帐入口处,那屏风绣工精致,一看就知道它价格不菲,不是在突厥添置的。
阿史那奎打量着这顶营帐,竟发觉营帐内的摆设和零嘴儿,都是从京都运来的汉人之物。尤其是雕花木桌上那几件看起来素雅白净的瓷器,随手哪一件拿出来,就够一户三口之家吃一辈子了。
突厥虽然是个游牧民族,但是也会对于丝绸,瓷器等汉人的东西有需求,每年都会由皇室组织着与汉人进行大笔交易。
阿史那奎是突厥的大皇子,自然也会跟去。他自认为见多识广,但也还是头一次就见到那么多的珍品。
秦禄权势滔天,吃穿用度极尽奢侈的事情,阿史那奎早有耳闻,他虽不曾见过秦禄的营帐,但是从他女儿营帐的摆设中就能可见一斑。
哼!他在心中冷哼,这些汉人就是娇贵。
秦禄看起来就不是个好的。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受伤的女公子又是他的女儿,由此可见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