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昨日与家父有事相商,在舍下就寝,并非在宫外游荡。”
“哦?是睡你家了,还是你家有女人给他睡啊?”
□□味极重的话从龙阳嘴里喷出,李宸景的黑眸隐隐一眯,冷冷地抬眸朝他打量了一眼。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李大人,有个问题我还想请教请教你呢。你是怎么做到把喜欢的女人送到皇上床上去,还能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呢?”
嘭
一个沾着黑墨的砚台从卫晨暮的桌案直飞向出言无状的龙阳,龙阳下意识地闪身踢了一脚,那砚台改了轨道飞向身边的朱八福,他心里暗叫糟糕,她一个什么力气都没有的家伙怎么躲得开。
砰的一声,砚台重重地砸在一个人身上,黑墨泼在那人的衣袍上,溅出一身墨花——
“少公子……属下失态了。”
朱八福睁开紧闭的眼,砚台掉在脚边,墨汁流了一地,她却一身干爽一点污渍也没染到,一只手臂挡在她的眼前,她这才发现自己被圈在一个熟悉的怀里,香墨的味道和着他身上的熏香气息熟悉到让她想哭。
“小八,你没事吧?你让我看看,有没有砸到哪里?”
如果他还在一定会拉着她这么问,而不会只是皱眉看着自己满身墨汁的衣衫,一脸懊恼自己为何会下意识地将她护在怀里,然后冷漠地站起身,从她身边有礼地退开,退到足以让她伸手也够不着他的地方。
有必要这么警惕吗?
是因为那天被她强吻过,感觉很恶心对吧。那就不要管她,让她直接被砚台狠狠地砸醒,把她砸失忆不就好了嘛?不要让她以为那个少公子他还在,他就住在他身体里,只是没办法出来……
“朕来给爱卿们送午餐咯!”
大门猛地被打开,打破了满室的尴尬,赵凰璞带着十几名端着食盒的太监站在门外,还没进门就看见屋内狼藉一片,打翻的砚台,一地的墨汁,一身污墨的李宸景,低头不语的朱八福。
“这……什么情况?”赵凰璞看向事不关己的龙昂,又转向一直打着算盘心无旁骛的年有余,身侧忽然刮过一阵风,他的工部统府向他行了一礼,然后从他的身边夺门而出,溜走了。
“你们欺负她?”赵凰璞眨眨眼。
龙昂笑笑,“我们的首辅大人这么舍身相护,誰敢欺负他。”
赵凰璞的视线转向一身墨花的李宸景,扬唇一笑,朝身后的太监吩咐道,“来人,先伺候宸景公子更衣。”
两名太监低头走向李宸景,却被他淡漠地推拒开。
“陛下,我无碍。”
“你无碍,朕看着可是很碍眼呢。” 他扬唇亲和力十足地朝小景子笑道,“你不是一向喜欢干净清爽吗?怎么?舍不得换啊?”
“……”
“伺候公子更衣,然后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