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吓了一跳，紧紧抓住他，“苏宴，你干什么？”

“带你飞！”男人急促地呼吸着，“只有夜风来得更猛烈，才能证明现在的我不是做梦！”

话音落，他足下一点，便带着凌若越过树叶枝头，乘风而起，那赶紧仿佛真正的翱翔。

凌若抓紧了他的衣服，看向脚下移动的树丛，还有四面吹来的夜风，那感觉比任何时候还要新奇，仿佛乘坐了滑翔伞，天地任我翱翔。

“那边！”

凌若忽然指向了一个方向，那边有无边水光。

苏宴脚步不过在枝头一个停顿，便果断调转了方向，朝她所指之处，掠地而去。

凌若没想到此处离京城并不远的地方竟有一片海域。

苏宴将她放下来，凌若立刻撒开脚丫朝着沙水跑去，她转过身去看苏宴，风将她的长发吹得空中乱舞，裙摆亦是完全不受控制。

“苏宴，我跳舞给你看！”

她忽然将身上的外袍还有鞋袜脱了下来。

里面穿的是一件素白色的纱裙，没了外袍的束缚，纱裙一下子飞扬起来，凌若扬起手腕，宽大的袖口凌空飞舞，仿佛尘封而起。

她背对着苏宴，给了她一个背影，双手伸展，单腿曲起，倚在膝盖上，然后微微偏头，低身给了他第一个舞步。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她如此一副蹁跹若仙，仿佛乘风归去一般的姿态，怔愣在当场，看得入迷。

他记得，她说过她不会跳舞。

他记得当日王嫂寿宴之上，她用一根花枝做出笨拙的舞姿，贻笑大方。

他甚至记着，她身手敏捷，对暗器的运用了如指掌，惟独没有想到过，她竟是会跳舞的！

纤纤素手在月光底下宛如白玉般舞动，精巧的秀鼻被暗光勾勒出完美的高挺轮廓，下巴微扬，从苏宴的角度甚至能看见那一半被月光照得发白的睫毛在轻轻闪动。

她猛然间送出了袖袍，身子也乘着月色转动起来，长发在她肩头乱飞，遮住半面轮廓，她轻舞飞扬，仿佛这夜中唯一的精灵，光洁的脚踝在沙滩上挪步，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男人的眼中只剩那一团舞动的身影，月光照进他的眼底，仿佛天地间都是静止的，只有那乘风而舞的女子一人身影。

海浪哗啦啦的敲击着海岸，一曲毕，女子站在原地，有些腼腆的看着他：“许久没跳过了，有些生疏，你可喜欢？”

男人终于缓步朝她走了过去，一步一步立于她的跟前，而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轻，恍若眼前立着的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面颊，用了他平生最不可置信的声音道，“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