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拜,旁边那些苏宴的人也急忙朝她拜下。
帝姬却只是摆了摆手,拉了帝临幽的手腕,“你跟我来。”
行至院中空地,帝姬这才看向帝临幽,“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帝临幽淡淡扫过她,目色寡淡。
“她夫君来了,别说你不知道凌若心里一直都有那位东越太子!”
闻言,帝临幽的唇角居然浮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来,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袖口那点之前帝姬沾上的血迹,半垂了目光,“与我何干?”
帝姬顿时拧了眉,“小幽……”
“阿姐,我只拜托你尽力医治好她,还有她的脸,你也什么都不要问,行不行?”
帝姬仿佛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知为何,风吹得她眼眶发热,她看着帝临幽,“小幽,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素来不缺女人,若是……”
“阿姐。”帝临幽淡淡看向她。
帝姬终于是别开了视线,半晌才道,“你是我一手带大,我还不知你的心性?”
话音落,她便微微侧了身子,任由晨起的凉风吹得手脚皆寒才道,“我会尽力的。”
话音落,她便走到院门外,那里,早有备好的马车。
帝姬回了一趟长公主府,又去了一趟皇宫,再回来的时候,竟运送了足足一马车的药材。
足足一天,苏宴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而帝临幽,则在一大早便早朝去了,再回来时,带了一群人,送了许多东西前来。
显而易见,他这次再来,是代表南凉朝堂。
苏宴“眼看”着那些礼物,安排秦九收下,末了,说了几句官场上的话,便一言不发重入了房间。
而房内房门紧闭,也没有人敢前去开门,帝临幽在院中立了片刻,最终原路返回。
凌若醒过来已经是三日后。
室内一片光华,竟已是夜晚。
榻边坐了个人,像是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
凌若看了他好一会儿,眼睛都要发酸了,才终于动了动手指。而那头那个人立刻“活”了过来,惊异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试探着唤了一声,“凌若?”
凌若笑了笑,发觉他看不到,才勉力应了一声:“……嗯,我在。”
苏宴顿时站起身来,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却又想起什么生生止住,只是声音发紧,“……可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