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生脸色登时红起来,要说他惯来不喜欢屋里头几个绵软脾气,惯事哄着他的丫头,那几个丫头也就不敢那些事情撩拨他,所以这韩沐生还是个标标准准的童子身,哪像那几个堂兄,十三四的时候就和屋里的丫鬟滚在一起,将能收用的丫鬟都收用了一遍。
大堂兄便笑道:“咱今儿个去花满楼吃酒,我请客,也叫生哥儿开开荤。”
韩沐生逞强,也跟了去,好在几个堂兄不敢真把韩老夫人的心头肉勾坏了,只叫了个才十二三岁的姐儿陪着他吃吃酒,自己是一人一个,抱着惯熟的婊*子搂着亲嘴,席间荤话不断,生生将本就耳聪目明的韩沐生教了个通透。
他常年练武,本就血气方刚胆子也大,瞧着身边的姐儿羞怯怯的低着个头,还时不时的替他布施菜品,便随口问了句:“你多大了?”
那姐儿便娇滴滴道:“奴家一十三了。”
韩沐生吃惊的打量她半晌,果然傅粉下的面目还满是稚气。民家的女儿,十三岁也就能定个亲,要婚配起码得等一十五岁成年,怎的这妓户女子这么早就通人事了?
他傻傻的还问出口,那姐儿抿着嘴笑,也不回答他,只是又乖巧的替他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要说妓户女子 在这事上原本就是比一般人家的闺女略早,但是一十二三岁这么小的,也就只有遇到个无比贪财的老鸨,全然不顾女孩儿痛苦所致。韩沐生也实在运气好,第一次来就遇到一个十三岁便已经被人开*苞的。
韩沐生接过酒杯却不喝,他惊诧于这姐儿如此年幼便要做这等营生,这实在教他很是有些不舒服。
恰巧这时,他其中一个堂兄和怀里的婊*子顽开了,又探出一只手搂过那年幼的姐儿,还在她只微微隆起的胸口,狠狠揉搓了几把,又探手进去作恶,韩沐生哪里见过这个,当场目瞪口呆,又见那姐儿方才还是羞怯怯女儿样,不几下就被撩拨的气喘吁吁,软软瘫在堂兄身上。
一股莫名怒气涌上来,连带着那手里的酒水似乎也臭了,于是也不理几个还在荒唐的堂兄,韩沐生摔了杯子就往外走。一念之差,韩沐生从此觉得那些妖娆女子虽惹人厌恶,那素来扮羞怯扮的却更是一等一的可恶,连带着回去之后将屋子里几个看似乖巧的丫鬟也一并遣散了,一时间闹得韩府鸡犬不宁。
却说这韩沐生中邪似的发作了几日,不知怎的想起甄知夏的好来,善箭会武,又是个干脆性子,连带着她待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也可亲起来。
76福仁堂大难
饭桌上因为多了个韩少爷,一家人是难得安静的用饭,官家的少爷,礼仪上头的确是无可挑剔,年纪最小的荣值小口扒着饭,瞧着韩沐生的时候,眼里已然多了丝羡慕。饭后韩沐生也不走,带着荣值立在柳树下,围着树桩亲身示范教了他几招防身拳脚。
甄知夏站在一旁瞧了会,韩沐生不似她喜好学些漂亮的“花拳绣腿”,他的招数都是实战为主,动作起来虎虎生风,拳风都能打的柳条翻动,的确更加适合荣值些。
考虑有些大户人家饭后是习惯吃些甜点的,李氏又从厨房特意端出来一碗甜酒酿,韩沐生笑着谢过,见甄知夏没有,便把酒酿递过来,甄知夏朝他举了举手上盛着汤和饭的大黑瓷盆,有些促狭的笑了下:“韩少爷你吃,这个时辰我该去喂小小值了。”
小小值是荣值带过来的小奶狗,当日荣值怎么都不愿意说话,甄知夏就自作主张给小狗取名叫小小值,后来等荣值和她们混熟了,再要替他和它翻盘已经来不及了。甄知夏对小小值也是真的好,以往最不待见粉摊客人剩饭的,现在是客人剩饭越多她越高兴,有时候还特特从自己口粮里省下东西给小小值。
韩沐生晓得她拿自己和小狗寻开心,不过看她三月春花般的面容上那抹调皮笑意实在可人,便也不以为忤,好脾气的捏着勺子吃了口酒酿,一面看着甄知夏在柳树下逗着快及她膝高的小小值玩乐。
甄知夏抬头瞧见他正盯着自己,便眨眨眼随口问道:“知县少爷,最近府衙里头可有什么新闻么?”
粉摊上人多口杂,本该是信息最密集的地方,但那些消息以讹传讹,远不如府衙来的精准。
韩沐生放下碗盏认真沉吟了会:“南风镇眼下最大的事,只怕就是福仁堂最近遇到的麻烦事。”
福仁堂?那不就是许小大夫当值的地方?
不知怎的就想起许汉林那日在巷中的脆弱模样,甄知夏心不在焉摸了摸小小值的脑袋:“福仁堂不是镇上最大的医馆么,据说里头大夫个个医术高超,当家人还是闻名已久的太医,还能有什么麻烦?”
韩沐生将大圆眼眯成缝,做出一副神秘样:“树大才招风,福仁堂这次麻烦惹得大了,说是因为没治好闽省直隶总督的小妾,福仁堂被请去的大夫都教总督府的家丁当众轰了出来,可是被落下了好大面子,福仁堂的百年名声因此受损颇重,听说福仁堂近日都是闭馆歇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