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见成效了,只把谢氏和宁老太君欢喜的几欲发狂,洛夫人也十分高兴,一时间,宫家众人送给洛槿初的礼物几乎堆满了半间屋子,洛槿初虽然不肯收,奈何人家盛意拳拳,怎也拒绝不了,最后也只好听之任之。
经此一事,她知道几个对宫羽有意的姐妹恐怕更是要嫉恨自己,却也不在意。只是为了怕麻烦,镇日里躲在家中看医书做针织女红,为了给宫珍治疗,族学那边放了她一个月的假。
这一日正在屋中绣花,,就听外面叽叽喳喳的有说笑声,接着小丫头在外面道:“姑娘,几位姑娘和表姑娘过来了。”说完打起帘子,洛槿初连忙站起身,就见洛槿雪洛槿芳洛槿宜洛槿欣等和宫珍宫屏宫蕊都进来了,看见她,宫蕊便大叫道:“六姐姐,这些日子除了给珍姐姐治病,你怎么也不出去和我们玩儿?”
洛槿初屋里的椅子不够用,于是命小丫头们又搬了几把椅子过来,她笑道:“我这几日身上也不大爽利,所以就不出去了。”说完却见洛槿欣拿起她的绣花绷子,看着上面的东西疑惑道:“这是什么?怎么没有花儿,倒是只有叶子呢?”
洛槿初笑道:“那是关苍术,我镇日里无聊,绣工也不算好,懒得绣那些复杂的花草,所以便把几味草药描了花样子,在帕子上绣了来玩儿。”说完众人都争相过去看,宫屏笑道:“姐姐这想法倒是别致,帕子上绣那些花花草草,难免流俗,若是绣几味草药,竟还别有番风味儿呢。”
洛槿雪笑道:“行了行了,如今六妹妹无论做什么,在咱们眼里可不都是好的?只如今咱们是来干什么的?难不成只为了看六妹妹绣草药?”
说完,众人方都笑道:“正是正是,赶紧和六妹妹说了。”这方面谁也比不上宫蕊,只见她跳出来,拽着洛槿初的袖子道:“咱们这些日子在府里关的厉害,恰好这两日天气和暖,明日又是太后的寿诞,民间这一天都很热闹的,所以我们都禀明了长辈们,要出去耍一天,六姐姐也一起来吧。”
洛槿初笑道:“我身上还没好利整,姐姐们去吧,莫要管我了。”话音未落,就听宫屏道:“这怎么成?六姐姐你这性子太安静了,柔柔弱弱的,将来嫁去谁家里,非受气不可,今儿就和我们出去看看,也让你这性子活泼点儿。”
洛槿初心想我安静?我在乡下疯跑的时候,你这小姑娘还不知道在哪里绣花儿呢。面上却笑道:“真是身上不好……”一语未完,就听宫珍也笑道:“寻常你和我说医理,只说病了关在屋中其实是没道理的,倒是出去散心走路,反而强身健体,对病情也有帮助,怎么今日却反其道而行?”
洛槿初无话可说,不由得暗自腹诽,心想这哪是姐姐?这分明是一头母白眼狼啊,我说那些话明明是为你好,结果你倒好,转手就把我给卖了个干净。”因无奈之下,又被众人你一嘴我一舌头说的头痛,只好答应下来,女孩儿们这才高高兴兴地放过她,各自回房去了。”
洛三爷晚饭后知道女儿第二天要和女孩子们出去玩耍,便笑道:“这也不妨事,历来规矩,太后圣诞这一日,女孩子们也是可以尽情出去玩耍的,只是你性子温柔安静,路上须小心不要让人欺负到……”
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当日洛槿初和自己撒泼的那一幕,洛三爷嘴角不由得就抽了抽,再看看闺女,心想好嘛,这孩子真能装啊,连他老爹我都差点儿忘了她以前的斑斑劣迹,别被人欺负?切,她不去欺负别人就烧高香了。
洛槿初知道爹爹是想起自己的原形,不由心中好笑,面上仍柔柔答应了,只看得一屋子的姨娘并秦氏都低眉垂目,心想自家人谁不了解这位六姑娘厉害?只是不敢在府里传言罢了,如今在我们面前还装什么。
洛涛却又道:“是了,你这些日子给那府里宫姑娘治病,效果如何了?”
洛槿初笑道:“差不多了,如今那些疙瘩都变得细砂粒一般,再有几日,便只剩下皮肤青色,那却是要半个月方能过去。”说完却听洛涛叹道:“听说这位宫姑娘姿色无双,姐夫和我说,当日他哥哥本想让女儿去选秀的,自忖凭自家女儿的容颜,定能雀屏中选,却不料天降横祸,如今眼看着再过五天便是今年选秀的复选之期,唉,这位姑娘终是错过了,以她的年纪,是说什么也不能等上五年再选的。”
洛槿初心想这正好,省得进宫去受罪,那后宫之中的妃嫔,无非是听着风光,其实内中辛酸苦楚,谁能明白?这是我第一个大展身手救下的病人,可不希望她将来在宫闱倾轧中凋零枯萎。
却听秦氏道:“如此说来,的确是太可惜了,难道就不能想个法子?我听说真正皇上亲选那一天,怕是要一个月后呢,那时候珍姑娘的容颜尽复,老实说,我是见过她的,真不相信这世间还有女子的颜色能比得过她。”
洛涛笑道:“这可是胡说,哪能因为姿容出色,便可以越过初选复选两道门槛儿,让皇上亲选?自古以来也没有的,总之她是不要想了。”
说完却听芳姨娘笑道:“我看亲家那位太太倒是个乐天知命的人,虽然女儿不能选秀了,只是保住了性命和这容貌,她已经乐的要疯了。说起来,这也多亏了姑娘,难怪前几日那宫家各房的人用种种名义来给姑娘送礼呢,啊哟,不说别的,就那一架疏梅白雪的玻璃炕屏,市面上怎么也值千两白银了。”
洛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他们家延请了多少名医,对宫姑娘的病都束手无策,如今妞妞治好了,自然是感激的。那些东西是她们一定要送给妞妞的,我也曾在宫大人面前辞过几回,只他说宫家不在乎这么点东西,若没有这点心意,一家子都要不安。所以我便劝妞妞收下了,这是她自己的东西,你们倒是看得仔细。”
一番话说得芳姨娘面皮紫涨,立马便不说话了。从乡下回来后,洛涛和秦氏日渐恩爱,她小心翼翼试探了几回,却险些把自己都栽进去,如今收敛了许多,只是她本就是个贪心的人,如今看着那么些贵重礼品络绎不绝的往洛槿初房里抬,难免眼热,话里不小心带了出来,却不料洛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愣是没给她脸,就差指着鼻子训斥了。
秦氏看了芳姨娘一眼,淡淡一笑,起身道:“行了,夜深了,不如安歇了吧。爷今晚儿也不要苦读了,耽误一日两日能怎么着?我听你早起咳嗽了两声,已经让厨上炖了雪梨银耳汤,那雪梨难得在地窖里放着,无比的新鲜,你又喜欢甜食,喝一碗,好好儿歇歇,明儿再读也不迟,俗语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她说的柔情万千,洛涛眼睛粘在她身上,自然是千好万好,这里芳姨娘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却是一声不敢吭,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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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二日,洛槿初一大早便起来,让香草给自己梳洗了,眼见小丫头挑出几对珠花,她便笑道:“戴这么多?你以为我是媒婆子啊?东西虽好,这么暴发户似得戴了满头,便俗气了。”因捡了一枝金花珍珠步摇,又在鬓边插了两朵珠花,如云发髻点缀着这两样饰品,只衬得她兰花般淡雅端庄。
接着又捡出一件鹅黄色夹棉缎子长袄,香草将两边风毛整理了一下,给她穿上细端详了端详,微笑道:“姑娘真真好身段,这淡黄色的百褶裙和袄子的颜色也配。说完又拿出一件大红羽缎披风给她披上,看着天气和暖,却不放晴,又怕下雪,因备下了雪褂子和斗笠,收拾好了,主仆两个先去见过洛涛和秦氏,又往康老太君处请安,老太君也知道女孩子们今日都要出去,笑着嘱咐了几句,又吩咐那几个族中子弟好好护着姐妹们,直到辰时三刻,少年男女们方骑马坐车从角门里出来。
今日因是各家女眷皆可出来观景,所以街上熙熙攘攘的,洛家的女孩子们见有许多贵族小姐只在街上走着,便也弃了马车,在几个兄弟的护持下往心仪已久的几个景点走去。
此时护在女孩子们身边的就是洛善洛品洛唯三兄弟,还有宫羽和宫家的两个子弟,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双方打着招呼,那些年轻子弟看到这几个女孩子都是丽质天生,尤其宫珍,更是天仙化人一般,不由得都直了眼睛,只是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出言调笑。
洛槿初悄悄跟在姐妹们身后,一边四处张望着,只见街上来往的大多都是少年男女,一个个挺胸昂头,这该是女子们一年中难得的节日,若是哪个女孩儿吸引了少年们的目光,也不以为耻,最多只是羞涩低头,但面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洛槿初不由得便想起了现代那种美女出没,回头率百分之二百的情形,暗道这虽然也是个礼教森严的封建社会,但是对女孩儿的残害却总是要轻一些,最起码,还有这样一个专门为女孩儿准备的节日,能够让她们在这一天,尽情享受美丽青春所带来的骄傲与自豪。
正想着,忽听宫羽在前边打招呼道:“原来是林兄,听说您如今是御前侍卫,怎么?今儿恰逢休沐,所以过来玩儿吗?”
一路上遇到这样的熟人实在是数不胜数,洛槿初仗着落在姐妹们的身后,便好奇探头望去,只见宫羽对面站着几位少年,当间一个却是一名气度不凡的英俊青年,此时他的目光落在宫珍身上,竟似痴迷了一般,而他身旁一个比宫羽大几岁的少年则正和宫羽抱拳说话,再看青年右边……纳尼?
洛槿初忍不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为了彻底杜绝幻视的可能性,她还特意用手揉了揉眼睛,最后终于百分百的认定确定以及肯定:那人真的是秦锋,并非自己幻视。
只见秦锋正在笑吟吟看着她,显然是已经发现她了,只把洛槿初吓得连忙一缩头,暗道我的天啊,怎么在这里遇见了这个家伙?妈的难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奇怪,秦锋那厮不是在江湖上厮混的吗?怎么还混到京城来了?而且还和御前侍卫搅在了一起?
心中疑惑着,却见秦锋旁边的青年对宫羽笑道:“相逢即是有缘,既然遇上了,你们又都是好友,不如一起吧,我们就这么五个人,本来也无趣得紧。
宫羽有些犹豫,暗道这青年好不会做人。自己带着这么一大帮子姐妹,不知多少人为之侧目,如果大家都这么粘上来,这会儿怕不是一条长街都堵了呢?
因正迟疑着,就听林岚笑道:“没错没错,咱们正好一起,说说笑笑岂不好,是了,听说回雁楼又推出了不少好菜色,不如今儿兄弟做东,咱们一起前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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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这个要求就更无理了,一旁的洛善已经皱起了眉头,然而宫羽却发现林岚直冲自己挤眼睛,面上满是焦急之色,他心中便画了个魂儿,到了嘴边儿的那一句拒绝也就变成了“既然林兄盛情,那这顿便宜是必然要占的了,回雁楼的酒菜可是价值不菲呢。”
洛善和洛品洛唯都惊奇地看着他,却见宫羽冲三人使了个眼色,虽然他们不明白到底这表弟在搞什么鬼,却也只能暂时按捺心中不满,洛善和洛唯甚至还挤出一丝笑容,那青年却似乎一点儿也不觉着自己等人唐突了这些佳人,又深深看了宫珍一眼,便微笑转身当先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