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轩的脸色灰败,终于也大步离去,那素来稳健的步伐变得虚浮。
夏刀刚想跟上去,慕十八叫了他一声,他倏地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愤怒。
“喂,瞪着我干嘛?什么时候再来打一场?”慕十八笑吟吟地问道,“现在我想起了好多,你一定输。”
“阴险,狡诈!”夏刀面无表情地吐出了几个字,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十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悻悻地说:“拽什么拽!真该好好揍你一顿!”
一旁的老板娘倏地抬起头来,伸手敲了一下慕十八的头:“笨蛋,人家生气了,气你骗了他那么久!”
慕十八呼痛:“我这不是忙吗,谁有那功夫还跑去京城和他解释,我不是慕十八,我是邹拓远,更何况,谁要当那个劳什子的邹拓远,烦都烦死了。”
一旁的小狄和小竺不赞同地叫了一声:“三少!”
“好好好,不和你们说了,赶紧地,我们去木齐山上瞧一瞧,然后就收拾收拾走吧,天南海北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慕十八忽然便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
木齐山还是一如既往得清雅秀丽,山下的竹林愈发苍翠浓密了,只是林中少了那个吹笛的人,没有了那曲动人心魄的《冲天调》,这竹林仿佛死寂了一般。
山头不高,不过老板娘的身子不好,走走停停,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陵墓,看着那三个男子忙忙碌碌地准备这香火纸钱,她却只是斜靠在树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十八恭恭敬敬地挨个在墓前叩了三个响头,冲着老板娘乐呵呵地说:“来,陪着哥哥给人叩个头。”
老板娘瞧了瞧四周,嘲弄地说:“瞧你那傻样,不就磕个头嘛,用得着这么得意?”
“非也非也,我憋了大半年的气了,今日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慕十八摇头晃脑地说,“看着他们那倒霉样,孰亲孰远,一看便知,对吧?”
老板娘也不理他,只是跪在墓前,心中默念了几句,缓缓地叩了三个响头,到了第三个的时候,大约是体力不支,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慕十八大惊失色,冲上去扶起她来,急促地道:“好了好了,礼节到了就行,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一行人又花了大半个时辰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回到沐风酒家已经将近申末。慕十八一进屋子就吆喝着狄虎和竺祁收拾东西:“走了,明天我们就走,一到泸西我就想法子去找山里的那个神医替你看病,我还派人去天龙雪山去采药了,过个十天半月必定会有好消息,放心,你的病包在我身上了。”
老板娘摇了摇头,走进了里屋:“你别忙乎了,我们还不能走。”
“为什么?”慕十八纳闷地问,紧跟着走了进去,又在门口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屋里摆着一把藤制的摇椅,上边铺着软软的垫子,老板娘半靠了上去,整个人的神情忽然便变了,带着几分慵懒,带着几分傲慢,呆滞的双眸一下子便流光溢彩,她的语声虽轻,却含着几许自恋:“十八啊十八,亏你还做了我这么久的亲卫,你以为他们都这么好骗?只怕就等着你露出马脚呢,我可不能走,走了就不打自招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梓悦乖女儿终于出来鸟,,累死亲妈了,,,大家撒花欢迎!
59第59章
此人正是从缚虎牢中脱逃的慕梓悦。当年她奉先帝之命接管皇宫守卫,便对这前朝遗留下来的缚虎牢十分感兴趣,仔细研究过几日,倒真的被她发现了一个秘密:这牢中最深处的一面墙上的虎头中有个机关,手伸到虎嘴里面,在最顶上有个开关,一按便会有块石砖会开启,甬道直通御花园中的玉泉湖,而玉泉湖是活水,和霖安河相通。
她精通水性,对皇宫和京城的地形了若指掌,暗中计算过玉泉湖离霖安河最近的距离,有五成的把握可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