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了一杯给她,双臂交迭,两人仰头喝下了合卺酒。这酒很是浓烈香醇,窖藏了许久,正是昨晚挖出来的那坛。酒香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让人不饮自醉。
苏亦行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凌铉初笑着擦去了她嘴角的酒,指腹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唇:“今日累坏了吧,我看你路都有些走不动了。”
苏亦行点零头,扶着自己的头:“今要掉许多头发了。”
“那一会儿摘凤冠的时候,将掉的头发攒起来,正好与我的做成同心结。”
苏亦行听他打趣儿,稍稍放松了一些。
一旁的嬷嬷上前道:“太子妃,是时候沐浴了。”
苏亦行起身向太子施礼,便随着嬷嬷一同去了汤泉。人一走,太子便站起身来命人宽衣。他一会儿将床铺抚平,一会儿让人挑暗了蜡烛。独自一热待的时候,忍不住想起那日她落入水中的模样,心情更焦灼了。
苏亦行在汤泉之中,嬷嬷们拿了一块喷香的胰子涂抹她的身体。
“这…这胰子怎么这么香?”苏亦行拿起来瞧了瞧,和自己家中用的不太一样,似乎还带着一些甜味。
“这是太子最喜欢的香味,里面还有蜂蜜,定能滋养得太子妃的皮肤如凝脂一般。”
苏亦行脑子的弦崩了起来,蜂蜜?她们家烤乳猪的时候才会涂一层蜂蜜。
王嬷嬷一边伺候她沐浴一边道:“太子妃,您这肌肤可真嫩,吹弹可破。像极了剥了壳的鸡蛋。”
又是食物…
“可不是么,太子妃生了一张樱桃口,再看看这杨柳细腰,真不愧是千里挑一。以后一定独得太子恩宠。”
苏亦行被这几个嬷嬷吹捧得心里发毛,好不容易沐浴完,擦干净身上的水。她们便让她张开胳膊,拿了一块红色的云锦将她一层层包裹好。
苏亦行想起来,时候街市上来过一些挑夫,卖过一个叫煎饼卷大葱的食,和她如今的境况是一模一样。她现在跟那个大葱有何区别?
宫人们将她抬了起来,进了太子寝宫。
红烛燃到了一半,太子已经等得心焦。可一见她来,立刻故作镇定。
人被放到了他身旁,露出了两条白玉似的胳膊。罗帐落下,层层珠帘也落下,宫人们全都徒了门外。
屋内只余下苏亦行和太子两人。
她红着脸,就连身上也泛着害羞的粉色。
凌铉初侧过身来,支起上半身,手指绕着她的长发:“行儿,你可知你如今这般模样,让我想到了什么?”
苏亦行颤声道:“春…春卷?”
凌铉初忍俊不禁:“相较起来更像是京城的烤鸭,看起来便让人很有食欲。”
太子原是想些枕间私语,谁承想,苏亦行忽然脸色大变。她挣扎着坐起身,偷偷摸摸将手塞进枕头下摸到了那包东西。
太子搂着她的腰抱到了自己的怀中,正要享受这春1宵一刻。苏亦行忽然抬起手来,太子毕竟是上过战场,极为警觉,她一有异动,立刻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反剪着手按在了床上。
苏亦行心下一凉,手中的东西被搜罗了去。太子看着那纸包脸色铁青,冷声道:“这是什么?”
“这…这是…”苏亦行正想编胡话,就听到太子威胁的声音,“欺君是大罪,谋杀亲夫更是要诛九族的。”
她果然慌了:“不是不是毒药,那个是…是朝椒。”
“……”
太子不解道:“这也是你家乡的习俗?”他手上的力道松了,扶她坐了起来。
苏亦行低着头解释道:“就是寓意以后日子红红火火…”
太子并不相信她的鬼话:“你莫不是此刻觉得我是想吃了你,故意要给自己加点佐料吧?”
苏亦行泪眼朦胧:“我…我…”
太子揉了揉眉心,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像是抱起了一尾美人鱼:“怎么,我在你这儿这点陈见是洗不清了?”
苏亦行含泪看着他,手臂还能够感受到他滚烫的胸膛,让她又羞又怕。心里知道自己这回是逃不掉的,于是声道:“太子殿下,一会儿你吃的时候,可不可以…轻一些,我怕疼。”
只要是个男人,谁能受得了一个美人软软糯糯出这样的话来。
凌铉初搂住了她腰,迫她靠近自己,封住了她的唇。
苏亦行又难受又诧异,她虽然没有吃过人肉,但总觉得也不至于是从嘴开始的。
可是太子品尝她,就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佳肴,细致又贪婪。暴风骤雨般的亲吻之后,便是轻轻地嗫1咬。
苏亦行想,这是在挑嫩的地方下口了。
忽然,她感觉到一处柔1软被咬住,她几乎要哭了出来。她又羞又愤,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太子一个不察,她竟然从他怀里挣脱翻滚到一旁,趴了下来。她又翻了个面,眼看着就要离太子越来越远。可是一转头,赫然发现红色云锦的那端正被太子握在了手里。
她若要靠着翻滚的姿势逃离,便会不着寸缕。
太子饶有兴致地瞧着她,苏亦行见他没有什么动作,心翼翼地拉扯那块云锦。
凌铉初用力一扯,她又骨碌碌滚到了他身旁。
苏亦行绝望了,她用力握住了太子的手腕,哀求道:“太子殿下,要不然你就先杀了我,然后再吃。我…我真的怕疼…”
凌铉初被气笑了,故意顺着她的话:“那样就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