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2 / 2)

太子在朝堂上的那句话,虽然是洗清不白之冤后的一句气话。幕僚们却着急上火,朝中不少人闻风而动,不少已经开始盘算着哪位皇子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

人还没有,已经有了茶凉的迹象。

还没几日,便有人上折子为皇后求情,八皇子也按捺不住去向皇上求情。皇上烦不胜烦,便解了皇后的禁足。

皇后一出来,众人原以为她要和鹿婕妤斗法。却未曾想过,两人竟然相安无事。

不仅如此,鹿婕妤还时常帮着八皇子好话,西宫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东宫这边就不同了,太子妃忽然下达了一项命令,让各宫嫔妃都要学习一门技艺。还请了宫外的教习师父,当然都是些女子。

有的识文断字,有的琴棋书画,还有一些跟着太子妃学习跳舞。一时间热闹非凡。

太子白日里在朝堂上浑浑噩噩混一,晚上回来便能瞧见苏亦行领着各宫嫔妃们似模似样地跳舞。他觉得有趣,便走上前,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

有些嫔妃还有底子,但多数四肢僵硬,跳得七歪八扭的。苏亦行会一一耐心纠正。

她一转头,瞥见太子坐在一旁。于是上前一步福身道:“妾身恭迎殿下回宫。”

身后的嫔妃忙随着一起施礼。太子的目光一直落在苏亦行的身上,他笑着执了她的手道:“平身。时辰不早了,明日再练。”

“喏。”

各宫嫔妃正要散去,忽然见太子俯身将太子妃横着抱起,看着她的眼神也是一脸宠溺。

众人聚在一处,艳羡不已。

苏亦行红着脸道:“这么多人瞧着呢,放我下来。”

“瞧便瞧着,都是老夫老妻了。”太子抱着她回到宫中,将她放在了榻上,“你为何让她们学这些?”

“我…做些打算……”

“什么打算?”

苏亦行思忖了片刻,握住了太子的手,一脸认真道:“我想过了,殿下不想当太子这件事,我是很支持的。只是历来上山容易下山难,殿下不当太子以后还受到迫害,我就让爹娘还有哥哥们带着你一起跑得远远的。我们隐姓埋名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可是,我们是走了,这些嫔妃们的日子只怕就不好过了。我就想让她们学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以后也能养活自己。”

第113章 太子也咸鱼了

太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没想到你已经盘算得如此长远了。”

“当然啦,未雨绸缪才不会措手不及嘛。只是……”

“只是什么?”他细瞧着她。

苏亦行抬起眼眸:“倘若殿下真的放弃了这一切,可以连同理想和抱负一同都放下么?”

太子笑着坐到她身旁,抱着她横坐在自己的腿上:“你可是忘了,以退为进是你提出的谋划?”

苏亦行想起来那太子和她爹爹议政,她确实提议过此事。太子那时并未反驳,肯认真听她讲完,她已经觉得十分难得。没想到他真的记在心上,还切实去做了!

“所以…那都是骗饶?”

“骗骗旁人就罢了,你怎么也信以为真了?”

苏亦行红着脸道:“我…我以为殿下是真的蒙冤受屈,所以伤心了……”

“这点事哪里值得伤心。”

苏亦行直起腰杆子:“这还叫事?!殿下明明保家卫国,立了那么大的功。到最后这般被人诋毁,蒙受不白之冤。若是我,一定会觉得心寒。”她抱住了他,“他们都欺负你。”

其实太子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他在边关出生入死。多少次命悬一线,都是凭着一股子信念。不愿意先帝呕心沥血护佑的江山有一生灵涂炭,也不愿意皇兄在之灵看到江山社稷毁于一旦。

可历经生死回到皇城,才发现原来最狠毒的不是敌饶刀剑,而是那一张张笑脸背后包藏的祸心。他想肃清朝纲,他想还黎国一个太平盛世,到最后百姓们却不辨忠奸,听信谣言。

这一切确实让他感觉到失望。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实实在在的功绩他们看不到,捕风捉影的谣言却深信不疑。为什么高氏一族作恶多端,百姓深受其害,他除去了他们一家之后,百姓们反倒是议论着,觉得高家也不至于那般十恶不赦。京城的风向转变得如此之快,让他深感无力。

苏亦行捧起太子的脸,一脸心疼道:“其实这样也好,既然是韬光养晦,不如借此机会好生休息。”

“好。朝中的事我不管了,真好有时间多陪陪你。你有什么平日里想做的,尽管开口。”

苏亦行顿时雀跃了起来:“我想去骑马,打猎还有戏水!”

“……”

太子原以为她看起来这般文弱,喜欢的东西也很娴静。他为难道:“这白雪皑皑的,哪里可以打猎戏水?湖面怕是都结冰了。”

苏亦行叹了口气,太液湖的水都结冰了。昨儿她还扒在湖边看水底下的鱼儿游来游去,很是神奇。

“不过湖面结冰了,倒是可以冰嬉。”

“什么是冰嬉?”

太子没有回答,只是吩咐司南道:“你带人将太液湖的湖面磨一磨,备两双滑擦。”

“喏。”

苏亦行追问了几句,太子却神神秘秘的,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过了两日,雪后初晴。年关将至,宫中内外都弥漫着即将过年的喜庆。西宫也一样一片祥和,鹿婕妤十分识时务,对皇后是言听计从。西宫众人也是识时务,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两饶霉头。

只是皇上去鹿婕妤宫中的次数愈发频繁了,皇后却没有什么疑议,也未曾如从前一般有敲打之意。

皇后眼下更在意的还是朝廷里的大臣们,如今八皇子势头正盛,她心下便有些焦急。经历过这一次,她更加看清楚了皇上,他心中怕是已经厌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