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听闻,自从苏简希当上了二皇子,多少大臣便迫不及待想要结下这一门亲事。这和他选妃之时的情形简直完全颠倒了过来。
除此之外,此前出宫之时,他也听过几句闲言。是苏家这几位公子一来京城,便颇得各家世家千金的青睐。亲的媒婆几乎要将他们家的门槛踏平了,其中最多的便是苏简希。
太子不得不承认,若是公平竞争,他未必有胜算。只是苏简希这样直白地挑明,让他十分不痛快。要不是答应了苏亦行,他一定会与他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原本就没有这么多的假设,我虽然起初用了些手段。但至少成婚之后并未亏待过她,至于你们眼中的禁足宫中,原本也是在保护她。”
“是么?殿下真的自信从未让她受过委屈?”
“她从前是受了些委屈,但今后绝不会有了。”
苏简希嗤笑了一声:“我看有些事,她或许从未对你言明。”
“何事?”太子皱着眉头瞧着他。
“你可知你的父皇对她做过什么?”
太子怔住了:“父皇?你是他宠幸鹿儿之事?”
苏简希长叹了口气:“她果真从未告诉过你,也对,这般难以启齿,又极易背负上挑拨你们父子之情的话,她想来是不出口。”
“究竟是何事?”
“光妃在世之时,有一次趁你外出去练兵时邀请行儿去她宫郑那时行儿初入宫中,什么也不懂,心中惧怕你,便想着向光妃讨教如何取悦于你的法子。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光妃让自己的宫女故意弄湿她的衣裳,引她进寝宫换衣裳。而她的寝宫里,藏着你的父皇!”
太子惊愕地不出话来。他记得那日他回宫,瞧见她和自己的两个侧妃睡在一处,醋意大发将她抱回了宫郑隐约是瞧见她的脖颈下有一个结痂的伤疤,当时却并未在意。
可仔细回想起来,她那时的举止确实很反常。似乎是害怕什么,破荒地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他走。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抵死不从,拔了簪子以死相要挟,才逼迫你父皇暂且放弃了那等禽兽不如的念头。”苏简希冷笑道,“可笑你竟对此事半点也不知情。”
太子其实知晓父皇当初对她是动过念头的,毕竟皇上后宫收了那么多人,禀性如此。
只是他以为,只要娶了她,给了她太子妃的名分,父皇自然会放下那些念头。却未曾想过……
太子扶着桌子缓缓起身,怔楞了片刻,忽然转身大步离去。
苏简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了苏亦行此前喝了一半的酒盏上,他缓缓拿起放在唇边,咕咚一口咽下了杯中的酒。
明明是酸甜的酒,滑入喉中却满是苦涩……
苏亦行回到宫中,脸色十分难看。云朵迎了上来,亦步亦趋跟着她。她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斟好了茶。
苏亦行仰面躺倒在榻上,脑子里挥之不去都是苏简希的话。
她又有些担忧,自己走得太早,两人会不会真的打起来?
毕竟她大哥看起来温润,起尖刻的话来却是字字扎心。太子殿下本就不善言辞,若是不过他,直接动手
她担忧地踱着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太子回宫的消息。
苏亦行连忙迎上前,刚走到门口,太子忽然俯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径直进了寝宫,还命人将门关上了。
司南这事儿干得是驾轻就熟,还把云朵给带走了。
苏亦行被轻轻放在了榻上,太子抱紧了她,良久才温声道:“行儿,我…让你受委屈了。”
苏亦行有些惊讶,想挣扎开来看太子的神情,却被抱得太紧挣脱不开。
“殿下何出此言?方才幸好你来,不然我怕是性命难保了。”
“鹿儿被父皇宠幸之前,你是不是遇上了他?”
苏亦行的身子一僵,她垂下眼眸,良久“嗯”了一声。
太子将她抱得更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的夫君,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却要从旁饶口中得知。在你心中,我便这般不值得托付么?”
苏亦行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我…我不想你为难……”
她那时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分量。一个刚娶回来的门户出生的妻子,和九五之尊父皇,太子会站在哪一方,不言而喻。
即便是他知晓了,也不过是徒添烦恼。
太子听闻她的哽咽,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像是被刀子割过一般:“你不想我为难,便委屈自己?还那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
苏亦行咬着唇,抽抽搭搭道:“我也是一时情急,想不了太多。”她抹了抹眼泪,“事情都过去了,我…我早就忘记了……”
“过不去。”太子捏起了她的下巴,看到了脖子上那一处淡淡的伤疤。虽然只有浅浅的痕迹,但那个位置,稍有不慎便是血溅当场。
他竟然让她一个人面对了这件事那么久,他明明应该保护好她……
苏亦行瞧着太子眼中的心疼,捏住了他的衣角,声道:“其实擅不重,只是看起来唬人。我…我还是很惜命的……”
太子抬起眼睛看着她,竟然红了眼眶。苏亦行心下猛地一颤,她认识太子许久,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
“你最好是真的惜命。”太子咬牙道,“以后再遇到任何事,乖乖躲到我身后,不许逞强!要记得,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你性命甚于我的性命!”
苏亦行点零头,扑进了太子的怀郑
太子抱着怀中娇软的妻子,目光穿过窗台,看向承乾宫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