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铉初将她拉入怀中:“这般大度?”
“当然不是,以后其他人的牌子都撤了,只留下这一个。”她指了指桌上写着他名字的玉牌,“以后晚膳前,我便让云朵捧了牌子来,天天翻着玩儿。”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天天翻?莫不是你天天都希望朕来宠幸你?”
苏亦行涨红了脸:“才不是呢,是让你来侍寝!”
他捏了捏她的脸:“你可真是敢想,敢说,敢做。若是让宗族那帮人知道了,怕是要撞死在朕的面前。”
“那陛下是不允?”
“这…”凌铉初犹豫了片刻,压低了声音道,“这关上门,你如何造次都可。但明面上,朕还是要些颜面的。”
苏亦行露出了一丝笑意,张开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抱着他蹭了蹭。
她有些心疼道:“听说你近日又不好好吃饭,还忙到深夜,都瘦了许多了。”
“旁人做的菜不合胃口,还是你做的菜好吃。”
“巧了,我今日做了一桌。”
“那可真是有口福了。”凌铉初欣喜地抱着苏亦行来到桌前,一眼看到了这一桌子红艳艳的辣菜,顿时两眼一黑。
苏亦行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地响起:“这可全是我亲手做的,陛下喜欢,就全吃光吧。”
凌铉初哭笑不得,她这是恼火他冷落她,故意在整他么?
苏亦行温柔地替他添了慢慢一碗菜:“陛下连日来辛劳,就让妾身伺候陛下用膳吧。”说着筷子已经送到了凌铉初的嘴边。
他张口吃了下去,起初还不觉得,但嚼了两口,他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凌铉初这才知道,以前苏亦行吃的辣菜都算是迁就了他的口味。
这一桌子菜吃下去,他可能会成为黎国有史以来最短命的皇帝。而且这般驾崩,传出去也实在是没有面子。
但这菜都是她亲手做的,凌铉初一咬牙,决定舍命陪君子。她喂什么他便吃什么。
只吃了几口,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都有些泛红。苏亦行停了下来,拿帕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
“还没吃完呢。”
“你都吃完了,我就没得吃了。”
凌铉初将她拉到了怀中,抱着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可还解气?”
她抿唇轻笑:“不解气。”
“那你说,还要我做些什么?”
苏亦行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闭上眼睛。”
他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修长的睫毛垂下。怀中的人站起身来,接着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
片刻之后,苏亦行轻声道:“好了。”
他睁开眼,瞬间忘记了呼吸。她换上了一袭舞衣,水袖翩跹,衣衫勾勒出窈窕玲珑的曲线。但这舞衣又轻又薄,透过舞衣还能看到她比玉还白的肌肤。
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你这是……”
“今年又错过了你的生辰,今日给你补上。”
她说罢挥动着水袖,纤细的腰肢轻柔地摆动着。这一支舞缱绻缠绵,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轻盈的身姿宛若云中的仙子。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跳舞,上一次看还是在燕语楼中。那时候的他满心愤怒,只想着上去拦着她,恨不得将她直接扛回宫中关起来。那么多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他觉得仿佛是自己珍藏的稀世珍宝被旁人瞧见了,一双双眼睛里写满了觊觎之意。
可今日再看,心情却全然不同。
他自小到大看惯了宫中的歌舞,先帝生前也喜欢看女子轻歌曼舞。看惯了舞艺超群的舞姬们的歌舞,他一直都觉得索然无味,更不明白先帝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不就是一些女人扭来扭去么?
但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原来跳舞是有灵魂的。她那般认真地向他传达的只有一个意思——他是她生命里很珍视的人,她希望他能开心快乐。
一支舞跳完,她旋转着落入他的怀中,轻轻地喘息着。她的双唇微微张开,呼吸之间也传来了淡淡的清香。
凌铉初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下去。唇齿交缠之间,她忽然挣扎了起来,用力推开了他。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
苏亦行欲哭无泪:“辣——”
凌铉初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一口笑了出来:“这是不是就叫自作自受?”
苏亦行哼哼了一声:“生辰也过完了,礼也送了。陛下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搂着她的腰贴近了自己:“礼在何处?我没瞧见。”
“方才那支舞就是啊。”
“那怎么够。”
“那陛下还想要什么?”
“要你。”
苏亦行挣扎了起来:“不行不行!”
奈何她的力气怎么也敌不过凌铉初,轻轻一提便被搂着腰抱到了床上。他俯身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你不是翻了朕的牌子?怎么,想反悔?”
苏亦行扯过被褥挡在自己身前:“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