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宋府,此时是闹翻了天!那宋浩原本是想着一早找彭江达商议,此事就此作罢,他再想个法子,替女儿挽回声誉,实在不行,就说与彭江达欢好之人,是个其它的庶女!却不想一早便有人来报,说是现在整个封城将昨晚之事已是传了个遍。甚至是传得比昨晚的事儿要离谱的多!
宋浩大怒,命人彻查,看到底是什么人做了手脚?不过是一夜之间,这流言就是传地再快,也不可能一夜就如长了翅膀一般,飞的整个封城都是吧!
宋浩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双眉紧拧,难道是平王派人做的?不像!他堂堂一个王爷,何苦要与一个宋娇为难?可是昨晚上在这儿的,再无旁人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还有,昨晚上,明明是命人下了药,可是怎么平王会没事呢?难不成是下人们动错了手脚,将药下在了彭江达的茶里?
不一会儿,便见管家急匆匆地进来了,“老爷!事情查得有些眉目了。”
“说!”
“回老爷,那药被下到了彭大人的茶盏里。”
“什么?怎么会这样?谁做的手脚?”
“回老爷,奴才昨晚上就去了内书房看了,那茶盏摆的位子都未动。可是那彭大人当时坐的位子上前的茶里确实是有春药,而王爷的茶里,并没有被下药。”
“该死的!”宋浩怒极,一拳砸在了书桌上!“快去查,昨晚的事儿是什么人安排的?”
“回老爷,已经查了。是您的帖身小厮小三子安排的。您看?”
“拉下去,看到底是什么人主使的?不管问不问的出来,都给我杖毙!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真地坏了老夫的大事!”
“是!老爷息怒,奴才这就去办。”说完,那管家便退下了。
“回来!”宋浩似是想起了什么,“昨晚上,你在何处找到的平王?”
“回老爷,就在前院的回廊里,许是那里灯火有些昏暗,而平王就坐在了边儿上,可能是有人经过也没看着。奴才也是听到了平王似是有些难受的声音,才看到他一人坐在那儿的。”
“嗯,行了,你下去吧。”宋浩挥了挥手。显然这昨晚上平王并未说谎,可是总觉得这事情哪里都透着些许的蹊跷!
宋浩可不似那宋夫人那般短见。他虽然想着让宋娇成为平王的侧妃,可也不过是为拉拢平王罢了!哪里是真的看中了什么平王侧妃的位子?可是现在事情弄成了这样,怎么跟主子交待呢?
片刻后,宋浩走至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叫来了护卫,命其将信送至京城。
而彭江达的府上,此时也是热闹至极!
“夫人,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夫人,可能是那小厮将茶杯拿错了。本来应该是平王用的,不知怎么的,竟是到了我的手里。夫人,你听我说,我是真没那个心思呀!”
“没那个心思?若是真没那个心思,怎么会进了那宋娇的寝室?中了春药就非得跑到那宋娇的屋子里头去?你当我傻呀?”
“夫人,不是。你听我说。”'啪啪'!未待彭江达把话说完,便听得一阵摔打东西的声音。
彭江达是连躲带跳的,才没被自己的夫人给砸中了!
彭江达看夫人如此,也是无奈,只好先回了书房。
书房内,彭江达正想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夫人消了气,便听得这屋顶上传来一道极其清冷的声音,“彭大人!”
彭江达一个激灵,便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人?”
话落,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见一道黑影翩然而至!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擅闯彭府?”彭江达此时哪里还有刚才在自己夫人面前的窝囊之态!那官威早已是摆了出来!
“彭大人,主子命我转告你。别因为一时上错了船,连累你整个彭府!昨晚之事,只是对你的一个小小的警告!若是再不知收敛、悔改,那么,白府,便是你们的榜样!”
“白府?你是王爷的人?”彭江达惊道。
“哼!算你聪明!彭大人,你可是要想好了。这可是关系到了你们合府上下的安危。你的小公子,今年才九岁吧?”
彭江达顿时一惊,心中一慌,看向那黑影,却是说不出话来。
“你们以为你们密谋的那些事,主子不知道?你瞧着吧,不出三日,便会让你看到另一个白府!彭大人,还需要我再多说吗?”黑影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彭江达心底的防线是彻底地崩塌了!他什么都知道!另一个白府?难道是?彭江达不敢再想,后退了半步,跌坐在了椅子上!彭江达顿时觉得后背上传来了阵阵地凉意!太可怕了!这平王竟然是什么都知道?
黑影看向彭江达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戾,“彭大人,主子瞧得起你,不想血染封城。你要是聪明,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吧?”
彭江达闻声抬了头看向那黑影冷冽的眼神,呆呆地点了点头,嘴唇微动了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黑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彭大人就专心封城的防务之事,至于这内宅之事,就无需多挂心了。主子自会替你料理干净。”说完,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书房。
彭江达此时,浑身哆嗦!特别是那双腿,即便是坐在椅子上,竟然还是微微地发抖!而且,似乎是使不上力了。这个平王太可怕了!隐藏的也太深了!什么都知道,那便意味着在宋府,甚至是自己的彭府都有了他的暗探!由此可见,这平王的心机之深,绝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过了许久,彭江达才站起身来,整理了一番衣衫,面色凝重地出了彭府,直奔衙门了。
而此时,元熙和静依也从那处民宅中出来,向回走了。只是这回去的路上,二人却是乘了马车。
“来,先把这手炉放在腿上暖着。”元熙说着,便将那手炉直接放到了静依的腿上,而自己则是伸了大手,将她的一双小手护在了中间,“手这样冰,刚才还执意不肯带了手炉进去。怎么这样不听话呢?”
静依听着元熙带了责备的话,却是淡然一笑,“元熙,不是我不听话,而是他们现在的生活你也看到了。如此不易,咱们这番打扮已是惊到了他们,也是让他们有些惴惴不安了。何必还要再端那些个架子,让他们母子害怕呢?”
元熙却是不赞同道:“什么叫端架子?不过是拿上个手炉就是端架子了?你也不想想,这天寒地冻的,他们的屋子里连个炭火也没有。偏生你还坐了那么久,若是冻病了怎么办?”
静依闻言,脸上却是挂了一丝无奈,低头看了一眼,那纯银打造的手炉,做工精巧,这样的东西若是拿到平常百姓家去,不是摆架子,是什么?腿上已是传来了淡淡地暖意。元熙为了怕烫到她,在她的腿上先垫了一小块毯子,才将那手炉放在上面的。静依瞥了一眼仍是有些不高兴的元熙道:“你看那个张华如何?”
“还算老实吧。也不过是才中了个秀才,看看明年会如何吧?”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你若是想用哪个人,哪里会在意他身上有无功名?就像是晴天哥哥,不过一白身,你不也照样是委以重任?”
“那不一样!晴天自是不同的。最起码,他曾与我在北疆共患难过。我知道他是什么样儿的人,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可是这个张华不同,咱们今日也只是与他初见。总得让人查查他的底细,再考校他一番才是。”
“这么说,你是觉得这个人还不错!倒是有心试历他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