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看静依这样高兴,自己的心里也是一喜,他虽是来过这华齐峰顶,却是没有细看过这里的景致。现在听静依这样一叹,自己也忍不住细细地观赏起这里的景色了!
只见这华齐峰顶整个儿被冰雪覆盖了!而从这里往远处看,只觉得云雾缭绕,那远处的青翠似有似无,似远似近。简直就是仙境一般!
再往上看去,见满山的郁郁葱葱,仿若是绿色的海洋一般,让看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忘却了所有的烦恼!
“啊!啊!啊!”静依对着山涧,将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巴两侧,大喊了几声。
话落,便见了山谷里传来了阵阵的回声!而林中早已是惊起了不少的飞鸟!
“依依,你在干嘛?”
“元熙,快,你也过来。按照我刚才的样子做一遍,快!”静依拉着元熙,到了她刚才站的位置。
元熙笑着依言而行,听着山谷中传来的阵阵回声,也是满脸的笑意。在这巅峰之上,吐出胸中的浊气,呼吸着这山上最为纯净的空气,让人心神清明,无比畅快!
而不远处的初一等人则是暗抽了抽嘴角!这样幼稚的行为,小王妃做做也就罢了,毕竟是个女孩子,又尚未及笈!可是王爷可是已过了弱冠之年,又是暗阁的主子,堂堂的亲王!怎么也会做出这等幼稚的行为!
元熙拉着静依的手道:“来,我今早先派了人上山,在这里搭了帐篷,点了炭火,你先进去歇一歇,暖一暖身子了,再来作画。”
静依满脸的笑意,“元熙,你总是如此体贴周到!真好!”
元熙淡笑不语。二人在帐篷里围着炭炉坐了。元熙又在静依的怀里塞进了一个手炉,才放心地坐在了一旁。
“启禀王爷,属下等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样东西。不敢有所动作,特来请示王爷。”
“什么东西?”静依问道。
“这,还是请王爷和王妃亲自过去看看吧。”初一似是有些为难道。
元熙扶了静依一同出了帐篷,到了初一所指的地方。
“这是什么?”元熙问道。
“回王爷,属下也不知道。刚才属下来此巡视时才看到的。即刻便请初侍卫禀告王爷了。”一位守在原地的侍卫道。
静依上前凑了凑,看着一个似是一个棋盘。“将这里的积雪都清干净,看能否露出它的原貌!”
一干侍卫们便开始清理这里的积雪。只是似乎是常年累月堆积所致,这里极难清理。
“依依,咱们先去帐篷里歇歇吧,这里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静依点点头,便随元熙进了帐篷,“元熙,我看你见到那东西并不吃惊,你知道那是何物?”
“听说过,也是第一次见到。”
“听说过?可是有什么故事?”
元熙拉着她的手在炭炉旁烤着火,“这是传说当年有一位世外高人与一位得道高僧共同布下的一局棋。”
静依摇摇头,“未曾听说过。你快说与我听听。”
“传说这是大渊开国前正逢乱世,当时天下闻名的世外高人天机子和一名法号为悟明的高僧在此设下了一个棋局。据说是一局死棋。传言,能解开此局者,便可得天下!可谓是惊动天下!”
“不过一局棋而已!太荒谬了!”静依摇头笑道。
元熙却是一种极为复杂地眼神看了静依一眼,道:“可是大渊的开国皇帝李清,便是当时解开这惊世局棋的人。”
静依听了,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元熙!这也太巧了吧?“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布下的疑阵呢?”
“故布的疑阵?”元熙瞪向了静依。
静依笑笑,“你先别瞪我。我知道他是你们的祖先,是大渊的开国皇帝,是你们自小便崇拜的对象!可是元熙,我这个人就这一样不好,不相信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罢了,现在说这个也许有些不合时宜。待会儿等他们清理完了,再说吧。”
元熙的眸子中似是有着一抹火焰在跳跃,可是绝对不是怒火!静依刚才的话,虽然可能会让人觉得她是对大渊开国皇帝的大不敬,可是却也是有些道理的!虚头巴脑的东西?呵呵,这个静依还真会形容呢!
“元熙,反正也是这样等着,不如我到外面去画画,你陪着我,好不好?”静依突然出声道。
“好。”
元熙站在静依的身侧,看着她挥毫泼墨,那专注的眼神,熟练轻巧的动作,无一不吸引着人的眼球!见她笔下,简单几笔便将这山下的景色勾勒出了大概!轻轻几点,便见了山上的点点清翠!那娴熟的技艺,那豪迈的画风,那磅礴的气势,将这眼前的景色是画的惟妙惟肖!
元熙的眼睛时而在静依的笔下流连,时而盯着静依专注的神情,似是看到了比华齐峰更加纯净的美景!现在的静依,只让人觉得她是肆意率性的!是清华无双的!这样的静依,是他从未看到过的!也许这样的静依,也只有在这山巅之上,在俯视芸芸众生时,才会出现这样高贵如端阳,清华如明月的气质!
很快,静依便勾勒出了几张不同角度的华阳山。元熙看着那几张画纸,眉心一拧,不悦道:“依依,该休息了。”
静依却是恍若未闻,手中的笔不停,仍是飞速地挥舞着。眼睛也是盯着前面的景色,似是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
元熙的眉心再拧了拧,“依依,差不多了。该休息了。否则,你会得伤风的。”
这一次,元熙的声音稍稍地拔高了。可是静依却仍是如同未闻!双眼甚至是连眨也不眨地直直地盯前眼前的景色看。
元熙只觉得自己的眉心快要拧到一起了。可是又不忍真的打扰现在这个状态的静依。略一思索,只见其大手一挥,竟是将一旁的一棵松树给震得晃了晃,枝干上的积雪扑漱扑漱地掉了下来。静依只觉得右边的景色似是有些朦胧了些,惊道:“下雪了?”
“哪里是下雪了?是你被冻的出现幻觉了。快走吧,进去休息一下。”
“可是,这里这般冷,一停下,那墨便不能用了。”
“不能用便不能用。你已经画得不少了。”
“可是,元熙。”静依的画未说完,元熙便冷声道:“你忘了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静依一呆,这才想起了自己昨天答应过元熙的话,嘟囔道:“知道了!没忘。不画就不画。”
元熙也不理她,径直拉了她的手进了帐篷,一把将她按在了软凳上,守着炭炉。静依刚坐定,便觉得怀里又多了样东西,可不正是手炉?
静依看了看元熙,见他黑着一张脸,显然是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
“元熙,那个。你别生气了。我刚才只是太专注了。一想到,那墨万一被冻了,不能用,今天便不能再画了。所以才会有些着急。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