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小声道:“老爷,那晋王那里!”
杨硕摆了摆手,“他那里,我自会去说。你放心,到底是有咱们将军府作倚仗,晋王不会真的罚的太厉害了。只是你要和轻儿好好说说,这晋王就是看在咱们将军府的面子上,也不可能真的冷落了她!只要她的脾气稍微改一改,别净和那些个妾室为难,晋王自然就会对她好!只要晋王肯歇在她那里,还怕没有子嗣吗?”
“是!妾身正好又寻了个生子的秘方,明日一并给轻儿送去,也让她好好调养着。老爷说的对,这轻儿,还是脾气太大了些!这晋王是什么人?一次两次的让着她,哪能时时让着她?”
杨奇撇撇嘴道:“就她那个臭脾气,会听你们的劝才怪!要我说呀,她就是知道一切有咱们将军府为她撑腰,她才会有恃无恐!你们得想法子让她明白,不是将军府是她的倚仗,而是她是将军府的倚仗!若是她能想明白这个,一切便都好说了!”
杨硕一听,不由得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杨奇自两年前进了京中的侍卫营,现在任正四品的云麾使,倒是想明白了不少事!说话做事虽有时还是会有些不着调,可是比以前是聪明了不少!
杨夫人一听,也是面带欣喜道:“奇儿说的对!明日我去看望轻儿,便将咱们府上的情况说的糟一些,再将这里面的一些个关键给她讲明白了。兴许就会好了。”
杨硕此时深吸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屋顶上的元熙和静依二人见再无什么热闹好瞧,便飞身离开了镇西将军府,元熙一路施展轻功,回到了平王府。
二人梳洗完毕,静依坐靠在了床上,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元熙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再加把火呢?”
元熙一挑眉,“什么意思?”
静依的脸上笑意更浓,“你说,如果这晋王妃将镇西将军府给连累了,杨硕会不会舍弃了这个女儿?”
元熙一脸不解道:“你把话说的明白些,我倒是不明白了。不过就是一个马车事件,何以就会连累到杨硕了?”
“这就要看皇上的态度了!”
元熙一愣,看着静依那熠熠生辉的眸子,如同是黑曜石一般的闪亮璀璨!“你可是又有了什么坏主意?”
静依却是嗔了他一眼,道:“别乱说!哪里就是坏主意了。人家只是好心好意地将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皇上罢了!有人要害他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孙子,你说他会做何反应呢?”
元熙的眸子一亮,“你是说,拿这件事,来试试皇上的态度?”
静依用手顺了顺发,“我只是很好奇,德妃和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会做何反应?寻常人家,若只是谋害庶子未遂,也许罪名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休妻罢了!可是若是谋害皇室血脉呢?”
“谋害皇室血脉,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过,依依,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一来,此事并无实打实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晋王妃所为;二来,就单凭着一个晋国公府,皇上也不会真的下令休妻!到底是皇室,还是要顾忌些颜面的。”
“你说的不错!一件、两件,没有证据的类似的这种事发生,皇上和德妃,不会真的要对晋王妃如何!可是若是次数多了呢?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呢?”皇岛
☆、第三卷 江山美人 第七章 唇枪舌剑!
次日,王庶妃所乘坐的马车车轴突然断掉之事,迅速地传入了宫中。德妃命人将晋王妃宣进了宫里,同时将镇西将军府的杨夫人也一并请了进来。
“轻儿,你是怎么回事?那个王庶妃你想要如何,本宫不管,可是她的怀里当时可是还抱着本宫的孙儿!你别忘了,现在就只有晋王生下了一名儿子,其它的几位王爷皇子,可是都还没有!这种关键时刻,子嗣就犹为重要!你身为征儿的妻子,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德妃的指责虽然并不是很重,可是却已是认定了此事是晋王妃所为。杨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可是却是不敢对德妃有所不满,看了晋王妃道:“轻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爷和我昨晚上问了昆儿一个晚上,老爷甚至还动用了家法,可是他却是咬死了不肯承认此事与他有关!更是否认了是你指使的!”
“母亲!”晋王妃眼泪汪汪的,便跪在了杨夫人的腿边,“母亲,女儿是当真没有做过呀!女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昨下午正在屋里为父皇准备寿礼,便见王爷冲了进来!一进来便破口大骂,说是女儿下计要谋害他的儿子!母亲,女儿糊里糊涂地便挨了一顿骂,还是后来派了嬷嬷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王庶妃乘坐的马车的车轴断了!”
晋王妃这番话说的可是很有技巧的,杨夫人听了,眼中也是含了泪,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而德妃的表情则是有些阴沉了!
刚才晋王妃的话里透露出来了几个意思,一是这晋王妃当时并不知情,还是后来自己派人打听才知道的。二便是这晋王不明青红皂白,就痛斥了晋王妃。三便是最重要的一点,晋王妃正在为皇上的千秋节准备寿礼!
德妃将这几层意思一想明白,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处理的有些过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就这样污蔑自己的正室,实在是有些偏宠那王庶妃了!而且刚才大嫂的意思分明也就是说出了杨昆也是被人冤枉的,能在大哥的家法面前不低头,只能说明一点,那便是杨昆确实是没有做过!
德妃的眼神闪了闪,语气温和道:“你先别哭了!堂堂晋王妃,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将你家主子扶起来?都是木头吗?”
晋王妃身后的婢女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大嫂,咱们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能因为一个贱妾便伤了和气!轻儿呀,你也真是的!上次征儿进宫就跟我说你处处与那王庶妃为难,你怎么这般的糊涂?”
德妃说完,挥手示意,宫内的众人退下,只余下她身后的一位嬷嬷。
杨夫人一看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这才有些为难道:“娘娘,不是轻儿不知道收敛,实在是那王庶妃太过分了!娘娘,轻儿有时嫉妒,这个臣妇都明白,也是常常劝导她要大度些,可是王爷在府里,那是一点儿脸面也不给轻儿呀!就说昨日之事,不问青红皂白痛斥了轻儿还不算!竟然还下令禁足,让那王庶妃来主持中馈!娘娘,若您是轻儿,如何受得了这种气?”
杨夫人说完,也是拿帕子掩了面,轻轻地啜泣起来了!
德妃听了却是一阵气闷!这个孽子!怎么能让一个庶妃来主持王府的中馈?简直就是有损皇家的脸面!
“你去将晋王给本宫找来!本宫要当面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是!”
德妃这才对晋王妃道:“轻儿,你先别哭,若真是征儿那个浑小子给了你气受,本宫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就是!”
晋王妃这才抬起头来,委屈地看向德妃。“母妃,轻儿能得以陪伴在王爷身边,已是知足了。本来并未想过要与那王庶妃为难,可是她实在是欺人太甚!母妃,轻儿是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哪里会有那样大的胆子去谋害王爷的儿子?儿媳是王爷的妻子,他的儿子,不也正是儿媳的儿子吗?这一点,轻儿还是明白的。”
德妃点了点头,面色有些缓和,眼角含了一丝笑意道:“好孩子,母妃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待会儿征儿来了,母妃自是会还你一个公道。”
“谢母妃。只是此事怕王爷也是受那王庶妃的挑唆,您还是莫要太过苛责王爷了。”晋王妃说这话时,声音弱了些,脸也有些绯红色。
德妃笑了笑,“到底你们是夫妻,亲近些,本宫还没骂他呢,你就先替他求情了。”
“母妃,您就别取笑轻儿了。”晋王妃有些小女儿之态地在杨夫人身边靠了靠。
杨夫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也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只要德妃不信,那王爷就别想真的将轻儿软禁,将轻儿的权利给夺了去!
“娘娘,这王庶妃既然有儿子要照看,以后,还是要让她少出门的好。臣妇听说,她昨儿从宫里出来后,特地饶道去看了看她的兄嫂。若是她直接回府,许就没有那些个事端了。”
德妃一听,眼底微暗了暗,大嫂的意思,她哪里会听不出来?略一思索,也的确是不妥!带着几个月大的孩子,不好好地回府,却是去看望娘家人了。若是真的因此而伤了她的孙子,十个王庶妃也是赔不起的!
“昆儿怎么说?”
“回娘娘,昨天是吏部尚书的公子,还有武安候世子一起邀他去挑选一些玉器的。娘娘您是知道的,昆儿对玉器向来偏爱,也颇有研究,所以才会受他们之邀,前往那玉器行的。若是不信,可是传那两位公子前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