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梁时当即又自我反驳,不!这世上只有一个翘翘,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他这般想着,唇角溢出一抹薄凉之笑,他好像不太想让眼前这小女子的“奸计”得逞,道:“不必了,你先回去吧。”
他难得言辞和善。
楚翘觉之不妙,他是故意的,一定是这样!
楚翘僵在了原地,梁时身上的酒气冲天,但竟然并不难闻,她咬了咬唇,索性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银月还在当空,那盘月之中似有不可忽略的阴影,那个人常说里面住着嫦娥。
梁时不与她争执,因为他凡事都让着她。两年了,她是不是也已经……超脱轮回了?
阿福看着梁时与楚翘这般沉默相处,竟也能鬼使神差的想象出来几年后的梁府是怎样的子嗣成群,夫人虽生的娇小,但前凸后翘,一定是利于生养的,嗯!
良久之后,楚翘终于憋不住了,她打算再次去寻路,却不想梁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没融洽到这个地步。
感觉到手腕被人重重一捏,楚翘慌张了,“你,你,你要做甚呐?”
怕成这样?明明是个放肆的人!真是会装!
梁时眼前一片朦胧,他盯着楚翘眼角的小红痣看,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借以治愈相思的东西了,带着茧子的指腹摸索着那颗艳红的小痣,他醉意憨浓,道“你这么坏,说走就走!”
谁坏了?不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的么?
张氏死得早,梁时身边从来没有过解语花,他如此近距离的将楚翘拉到身边,阿福瞧着此情此景,只觉双颊滚烫,不知往何处溜了。
阿福心一横,抱着盛放了桂花枝的托盘,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就算她自己走不出去,也不要在此处碍事了。
二爷若是能早日开窍,也是阖府上下的幸事。
楚翘还没来得及喊阿福,她人已经不见了,楚翘忙去推开梁时,她可不敢与此人独处。彼时她当皇太后那些年,这人就已经很放肆了。
小女子的挣扎与反抗是她所有的真性情,一个人的相貌与声音或许会变,可她的种种的小表情是变不了的。
梁时另一只手中的酒壶突然落地,他握住了楚翘的肩头,不停的摇晃着她,好像是像摇醒她,“你不是要走么?你走啊!你敢走?”
她不敢了,行不行啊!
楚翘只觉自己的身子骨快被晃散架了。
梁时此人一向都是雷厉风行,这便将楚翘压在了地上,落满遍地的桂花成了地铺,楚翘并不觉得疼,因着下一刻更大的刺激迎面扑来,梁时竟堪堪趴在了她身上,他没有看她的脸,只是盯着那颗小痣,警告道:“翘翘,下次一定抓住你,我会让你好看的,你等着我!”
楚翘:“……”错觉,错觉!肯定是错觉,梁时只是喝多了,他不可能看出来的,他肯定不会知道!
怔了片刻之后,楚翘没有听到动静,她试着去推了推梁时,却发现此人就像一座山一般压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动弹,梁时身上滚烫灼人,她本来还有一丝凉意,眼下却开始微热了,“二爷?二爷您醒醒!”
梁时依旧没有动弹,楚翘又唤道:“喂,你倒是醒醒啊!”
他竟然压着她!活了两辈子,楚翘头一次被人压着,她即便如今是颜如玉,但骨子里还是楚翘,她有着她的傲慢与清高,容不得旁人这般对待她。
可……此刻她也只能束手无措了,确定梁时已经彻底大醉不醒,楚翘伸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不晓得他脸疼不疼,反正她的手心是疼了,这种报复方式并不凑效。
楚翘一开始被压的难受,到了后面越发的困,阿福也不知道有没有走出园子,怎的也不带人过来寻她?
楚翘心大,前半个时辰还算清醒,到了后半夜却是没出息的睡着了。
次日一早,感觉到身上的沉重有了细微的变化,楚翘是从一阵震惊中醒来的。
怎么回事啊?她只是打了一个小盹而已,怎就变成眼下这副光景?梁时也醒了,二人相对,身子依旧紧挨着,甚至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楚翘看见了梁时眼眸中的自己。
很明显,她的样子有些狼狈。
一夜过后,梁时脸上的醉意全消,只是稍过片刻,梁时从楚翘身上起来,见二人皆是衣裳整齐,他并没有多言,只是淡淡道:“以后深更半夜,不准出来!”
楚翘:“……!!!”
梁时转身离开,楚翘生怕自己今日走不出去,忙起身跟上,也顾不得一身的狼狈,先离开了园子再说。
由梁时带着,楚翘很快就出了园子,她诧异的回头看了看这座看似极为寻常的桂花园,她昨个儿晚上怎就像鬼打墙了?
清晨徐风微凉,楚翘打了一个寒颤,再回头时,梁时已经不见了踪迹,她也火急火燎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这件事万不能被旁人知晓了,否则她的清誉何在?
旁人会不会以为她与梁时在外面……那啥了吧?!
楚翘回到听雨轩,阿福已经抱着换洗的衣服在屋子里伺候着了,就连洗澡的热水都打好了,她笑的不怀好意,楚翘今日若是不惩罚她,阿福就分不清谁是主子了!
楚翘正要开口,梁温从外面进来,一见楚翘还穿着昨日的衣裳,她便知道今晨的传言都是真的!遂人未至声先道:“哎呦,如玉啊,你……你这次真是立了大功了,快别站着了,好生歇着,休养身子要紧。”
楚翘:“……”
第30章 早生贵子
梁时有专门的寝房,旁人或许不知,但如风与如影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家大人这些年可都是一个人孤寡着的,如今都快而立了……好像还是个雏儿?
这种事,他们做属下的肯定不能直接向主子提意见,加之府上已经有了一对少爷,还有一位小姐,梁老太太又经常犯病,大人的终生大事便一直这么耽搁着。
想想他们家大人也是不易,如此卓群俊朗,风度翩翩的一位俊才,情路怎就这般坎坷?
花姑娘倒是个贤惠的女子,也不知道大人他何时能做一个红尘阡陌上的正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