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秀容看这样子,怕老夫人和萧珩那边有了想法,特特地出来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来全她家婆婆呢。
老夫人听到这话,虽心里明白,但也就顺着李秀容的话说:“还是你婆婆想得周全明白,难为她忙着一大家子的事还惦记着这个。”
白玉磬见此,也跟着道:“我那边也有一些,挑好的我拿过去吧。”
至此老夫人也没什么好责怪的,笑着道:“那也行,还是你们的衣服合身。”
顾穗儿见此,不免感动。
其实平时府里已经给她做了不少衣裳,都是很合身的,料子什么的也都不错,这次突然下雨了,天气转凉,她在屋里还不觉得,一出来才觉得冷,不过还是咬牙过来了。
如今见大家都要给自己衣裳,自是感激不尽,笑着谢过了,之后把自己做的那些礼物都拿出来,分给大家。
“给表小姐的帕子还没绣好,赶明儿绣好了,再送过去。”
她抿唇笑着这么道。
并没想到表姐在,而且听刚才那话里意思,是要多住一些时候的,只能是回去赶紧绣一个新的送给她了。
那陆青怡性情和善,听说这个笑着道:“我不用的,本来我就是不速之客嘛!”
她这一说,大家都笑起来,笑着间,老夫人的引枕已经拿出来,打眼一看,倒是意外了。
她保养得宜的手摸着上面福寿双全的花纹,摸着那水灵灵的大仙桃问道:“穗儿,这是哪个绣的?”
穗儿抿唇,低声笑道:“老夫人,这是我绣的,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却是我一针一线绣的,送给老夫人,也是个心意。”
“你自己绣的?”
这下子大家伙都吃惊了:“你如今怀着身子,竟然还能绣这个?绣得这么好?”
说着,大家都去看送给自己的,有的发现是给孩子的绣鞋,也有的发现是帕子,而上面绣的花样都是栩栩如生。
“这可真好看啊!”白玉磬拿到的是个肚兜儿,给她家姐儿的,姐儿才八个月,穿个这种小肚兜最合适。
“这老虎鞋,你们瞧,可真稀罕!”李秀容对着手里的鞋爱不释手,这绣工阵脚,比家里的绣娘可是好多了。
“我这个帕子才叫妙!”萧槿这个时候也看到了自己的帕子,绣的是傲雪寒梅,正是她喜欢的,那梅花红艳艳傲然立于皑皑白雪之中,欺霜赛雪,意境十足。
萧栩捧着自己那帕子,却是深谷幽兰,意境十足,她感觉比她姐姐那个傲雪红梅看着更有诗情画意,不免沾沾自喜。
一时之间,大家齐齐夸赞之声,有夸阵脚的,有夸绣工的,也有夸画样好的。
老夫人把穗儿招呼到自己身边,特特地问道:“好孩子,这都是你自己绣的?你如今怀着孩子,可不是累到眼睛,仔细以后落下毛病。”
大家这才想起这茬:“穗儿这绣工,都能赶上宫里的手艺了,不过这会子确实不应该累着。”
“可真是难为你了,给我们这么多人绣这个。”
穗儿看着大家对自己送的礼物个个满意,自己也是喜欢得很。
便是过去这些日子闷头做女红再辛苦,也觉得值得了。
要知道自打她来到这侯府,这还是第一次大家对着她赞叹不绝,以前时候,所有人的话题都是围着她的肚子说事的。
大家伙收了礼物个个喜欢,说笑间便开始打牌,老夫人特意让穗儿过来一起玩。
穗儿忙拒绝;“我不会打牌。”
她都不认识字的,牌上面写了什么,根本不懂。
老夫人偏要她过来:“你坐我旁边,看我打,这牌不难,玩几次就会了。”
穗儿没法,只好坐在老夫人身旁看,不过看来看去,还是不太懂里面的道道。
打了几局,她也有些累了,便扶着腰在一旁走走。
正走着,就见萧槿身边的丫鬟捡珠捧着一个瓷瓶走进来,笑着对萧槿道:“姑娘,可算是集齐了。”
萧槿听了,忙起来去接那瓶子。
大家纳闷:“巴巴地要捡珠给捧过来,这是什么?”
萧槿挑眉,得意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只是特意让捡珠给我接的无根之水,用这个存个两三年,煮了来沏茶,那可是和寻常井水不一样。”
李秀容听了却是不解的;“夏天的雨水多得是,也没见你特意去接啊!”
萧槿摇头晃脑地道:“大嫂,这雨水其实也是因时而异的,天高气爽的秋雨,味道清冽,乃是雨水中之上品,那岂是区区夏雨能比的!”
旁边白玉磬忍不住乐了:“敢情这不同时候的雨水还不同?”
萧槿点头:“那是自然,梅雨时节,阴雨绵绵,水味甘滑,夏雨时节,雷雨阵阵,往往伴有飞沙走石,则水味不纯,水质不净。”
说着,萧槿还向大家讲了这雨水沏茶的门道,比如应该怎么存放,又该放多久,以及怎么煮等等,那真是说得头头是道。
大家听了,都纷纷笑着感慨:“咱家萧槿就是和别家小姐不同,是考上女学的,读书多,见识也多,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饱读诗书的大才女呢!”
老夫人素来宠爱萧槿的,听闻这话,疼爱地摩挲着萧槿的脑袋:“瞧你们说的,咱们萧槿本来就是个大才女,可不是那不懂读书的寻常女子,这世间有几个能比得过的!”
众人被说得笑起来,也都纷纷夸起萧槿。
而就在这时,旁边的萧栩却是不自在了。
她今年九月就要考女学的,能不能考上,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