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若是三爷真得抱这个打算,那以后小夫人即便是妾,怕也是掌管着中馈,明里是妾,其实是做着和正妻一样的事。”
“家里没有正妻,房里也没什么侍妾,三少爷实在是个洁身自好的,以后小夫人就是皇子府里独一份的女眷!不过皇子府里除了有正妃,还有媵妃什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封个诰命。”
“这下子可好了,我得好好瞧瞧那左姑娘的脸,我呸,她以为她算老几啊,痴心妄想,欺负咱小少爷,看不起咱小夫人,如今一场美梦落空,我看她还有脸说什么!”
安嬷嬷在屋子里忙前忙后的顺嘴叨叨。
她是恨极了那左秀妍的,如今想到左秀妍不能给萧珩做正妻,别提多爽快了。
顾穗儿听着安嬷嬷这么说,她心里也觉得舒坦。
舒坦后,她细想下这段日子的事,这才发现,其实她打心眼里并不喜欢左秀妍的,甚至想到左秀妍要嫁给萧珩,她心里是难过的。
只是拼命忍住,说服自己不能要求那么多罢了。
“往日只说二姑娘明明是个庶出,却总妄想和大姑娘比,其实人人都是这样的,我也是这样。”
一个妾,纵然身份低微,可是却私心里并不想让萧珩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就想他是自己的,一直都是自己的。
以前不敢想,现在却开始慢慢地想以后他和她两个人的日子了。
“这哪能比,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看哪,咱家三爷可是把你放在心坎上的,为了你,连正妻都不娶。若是以后小少爷出息些,或者再给三爷生个儿女,三爷一高兴,向皇帝禀名了,说不得就给小夫人封个诰命。”
诰命?
那都是有品阶的了,不是寻常民妇了,顾穗儿一时还没想过诰命,不过却记起了萧珩说的。
他对她说,再给她生个儿女吧。
这么一想,她就记起了他倾泻给自己的那些滚烫,一时不免心头燥热。
“那也忒远了,安嬷嬷,你可不能乱说,不然别人听到会笑话的!”
她脸上发热,微一低头,连忙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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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秀妍自那日遭遇了小阿宸坠床一事后,回到自己房中,想想这事儿,那真是又羞愧又气愤又委屈,憋屈极了。
鬼知道这小娃儿到底是按得什么心,竟然陷害她?
想想,定是那顾穗儿教的了。
往日看她还算是个好性子,也没什么心机,不曾想却原来是暗地里坏,可真真是人心难测!
她因和萧槿同住,自然把这件事说给萧槿听,萧槿一听,也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看不出啊,原来这小阿宸这么坏,竟然陷害你!”
“我也没想到啊!”左秀妍憋屈的难受:“我当时要解释,但是大家都不想听我解释,我想说真不是我让他坠床的,是他自己要打滚坠床的,可是没人相信!”
不错,她是给他打开了锦帐,可是她没让他打滚啊!
“你先别难过,赶明儿我去和老夫人说说,她平日最疼我了,一定会信我的话。”萧槿安慰她。
“谢谢你,阿槿,多亏了有你信我,不然我真是百口莫辩。”
左秀妍感动得拉着萧槿的手,差点哭了。
到了第二日,左秀妍寻了个理由回家看望自己母亲,萧槿过来老夫人这边说项。
路上萧槿先遇到了她娘,她就把这事儿和她娘说了。
她娘脸色顿时变了,勒令道:“这件事你不许管,好好地看你的书去!”
萧槿跺脚:“娘,秀妍姐姐是被冤枉的!她憋屈得昨晚都没吃饭!”
大夫人冷笑一声:“她没吃饭就别吃,也不是我们故意饿着她。”
萧槿一愣,咦,她娘对待秀妍怎么一下子变了个脸儿?
而左秀妍自己回家后,把昨天发生的事都一一说给了她娘。
最后向她娘抱怨说:“娘,这小娃儿怕是心思歹毒得很,这么小,竟然给我设下圈套陷害我。”
她娘气得瞪她一眼:“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傻子?”
左秀妍一愣。
左夫人越发来气了:“你说四个月小孩陷害你,这不是让人笑话你吗?四个月小孩能陷害你?”
左秀妍憋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可这是我亲眼所见,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打滚陷害我!”
左夫人抬起手,直接给了左秀妍一巴掌。
原来这左夫人当年不过是寻常小官人家的女儿,嫁到了定国公府也是勉强进门而已,本以为从此当上国公府的四少奶奶可以风光无限了,谁知道国公府却出了这等事,跟着左秀妍的爹在那辽北之地受苦多年,性子早磨得只知道攀附荣华富贵了。
左秀妍从出生时家里就饥寒交迫的,没个好日子过,什么国公府大小姐该有的气派和见识,她是一概不知的。
不过这位左夫人却是颇有些野心的,她知道落魄的凤凰也比鸡强,自己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总得好生教养,豁出命去让她学那些大家小姐才学的东西,愣是装点出落魄贵家千金的样子,好去攀附一门好亲事。
这不,在那辽北之地,她就给左秀妍订下了当地最有名的富户为夫。
本来是洋洋得意的,谁知道突然间国公府又起复了,这下子她自然是看不上那辽北的什么土财主,一心只想攀附萧珩这位皇子。私底下不知道教了自己女儿多少法门,要让她早些勾搭上萧珩,把这亲事定下来,这样他们在燕京城才能更好立足。
只是如今看着自家女儿,她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