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传出去什么,萧珩又不在燕京城,那自己岂不是正好落一个难收空房和人通奸的罪名?
她猛地想起了李家姑娘,想起李家姑娘曾借着换衣裙的事构陷萧珩,如今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只着一身中衣,和当初的事件何其相似!
她如今这是中计了?
难不成这深宅大院妇人之间,翻来覆去就这么一招?可真真是人心险恶,稍不留意,便落入了圈套之中!
顾穗儿一把抓起要换的衣物,一面飞快地穿在身上一面想着脱身之策。
只是那脚步之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三皇子衣物的窸窣声,她却还没想出来个主意,急得犹如热锅蚂蚁,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她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个法子,便干脆豁出去了,向着外面大喊:“刺客!”
“有刺客!”顾穗儿竭尽全力地喊道:“这宫里有刺客,要行刺贵人!”
要知道她自从进了侯府又入住皇子府还从未如此大声说过话,今日她可是放开喉咙,只盼着宫中的巡行侍卫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左右之前皇宫里也是有过刺客的,她如今贸然喊出,应该不会让人起疑。
这事儿也是说来凑巧,那睿定侯府的侍卫江铮因被萧珩见疑,又因萧槿之事不得不离开睿定侯府,如今恰好被萧珩安置在宫中当差。
这江铮听到呼喊声,也是意外,当下忙带领属下当差的过来捉拿刺客。
顾穗儿见外面有了动静,大喜,一边往外跑,一边拿起旁边的花瓶等物,使劲地扔向了三皇子。
她知道如果被人看到她和三皇子孤男寡女在这里便洗不清了,如今是矢志要和他划清楚的。
那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朝代的花瓶,估计名贵得很,可是顾穗儿也顾不上了,扔出去花瓶,果然砸中了外面的三皇子。
三皇子哎呦一声,被砸了个鼻青脸肿,又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一脚跌倒在地。
江铮带领人马匆忙赶来时,只觉得明明是女子声音喊刺客,这里竟然有个男子摔倒在地,再加这里深宫内苑,光线本就暗,看不清楚,自然是误会了。
这三皇子本就被瓷片伤了脸,又摔了个狗啃屎,
猝不及防间,又被江铮带着人马一顿乱打,最后按在那里,五花大绑的。
“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三皇子恼怒的大喊,头发凌乱,一脸狼狈。
江铮一看是三皇子,大惊,连忙帮三皇子解绑,又跪着求恕罪。
而这边的动静太大,惊了正殿中的人纷纷出来看刺客,赶到偏殿外就见被龙骑卫团团围住的三皇子,以及站在不远处的顾穗儿。
人们只听说有刺客,哪里想到这所谓的刺客竟然是三皇子呢,一时也有些诧异,再看顾穗儿在这里,不免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也有那知道之前事儿的,低声道:“一早就听说这两位私底似乎有什么不清楚,眼下这情形……”
这么一说,马上便有人想到了曾经的传闻,说是这三皇子和当时还在侯府的萧珩因为现在的这位孺妃娘娘而大打出手。
想到这些,众人看向顾穗儿的眼神便有些暧昧不明,而人群中的议论声甚至更嚣。
三皇子一听就恼了,他先是被人胖揍一顿,后又传这种是非。
虽说他是对顾穗儿有意,但是本来没有的却被说通奸,这太恼火了。
当下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本殿下往日进宫都会在这里歇息,今日本是过来歇息一下,怎么就遇到这种事!”
皇后看他脸上伤得不轻,挥手,淡道:“你先下去,让御医看看。”
三皇子:“我不,我要听个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三皇子顿时气虚,先下去了。
而此时睿定侯府老夫人听着那些传言着实不像话,皱眉:“穗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三皇子怎么成了刺客?”
顾穗儿自然是注意到了周围的眼神,她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候不站出来好好说明白,从此后怕是通奸的传闻就落实了。
恰这时候就连皇上和皇后都过来了,她一咬牙,迈步上前,噗通跪在地上了:“求父皇做主,儿臣好生冤屈!”
☆、第115章 第 115 章
第115章宫中3
却说顾穗儿跪在地上, 还未曾言语,两串眼泪已经往下落, 不过她还是努力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如今萧珩不在京城中,没人为自己出头,睿定侯府的便是想帮自己, 但是碍于和自己太过亲近, 这件事上也不好出头,如今自己靠的只有自己了。
“父皇, 自五皇子外出, 儿臣便每日深居简出, 唯恐瓜田李下, 惹下事来, 反而于殿下名声有碍。直到如今, 殿下离开燕京城数月,儿臣不过是在睿定侯老夫人相邀过府一次,除此之外,只是日日在府中陪伴阿宸, 不要说出门去, 就是连二门都不曾迈出过一步。儿臣如此谨守本分, 不过是怕惹下麻烦来,毕竟儿臣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殿下不在, 遇到事儿, 儿臣也没什么主意!”
顾穗儿继续哭道:“今日进宫朝拜皇后,参加这年宴,儿臣本想着凡事少言寡语,恪守本分,不和人计较,等参宴之后便离开宫中,回去府里,绝对不敢惹什么是非。可是未曾想到,便是如此,也被人设计诟害,意欲污我名声。如今殿下在外征战为国效力,儿臣一弱质女子,遇到这等荒唐事,无人做主,只能请父皇为儿臣讨回公道了。”
睿定老侯夫人听着这番话,眸中颇有些赞赏之意,想着穗儿如今在皇子府掌家,如今也慢慢变得会说话了,这一番话说出来,可真是有理有据有情有义,当下便上前道:“启禀皇上,穗儿说的没错,自阿珩离开,她便连府门都不出了,也就是上次我想阿宸了,让她带着阿宸过来,她才过去看我。”
顾穗儿感激地望了眼旁边的睿定老侯夫人,继续道:“父皇也应该知道的,我是带着阿宸进的宫,原本说好了宴席过后便赶紧去接他回去。我若真是存了那不正之心,要做什么对不起殿下的事,也断断不会挑选今日这人多眼杂的宴席上?这分明是有人看殿下在外,而我又不存防人之心,这才设下计谋陷害于我!”
顾穗儿跪在那里含泪哭诉,说得句句在理真情实意,在场众人听了这一席话也便起了疑,这孺妃娘娘怎么看都是个性情柔弱的女子,又怎么会想办法在皇宫中私会三皇子?这得是多大的胆子啊!
顾穗儿继续哭道:“我猛地看到三皇子过来,开始并不知道是三皇子,便以为是个刺客,实在是受惊不小,如今知是三皇子,更觉可疑,还请父皇明察!”
她这么一说,可算是把三皇子和自己的干系撇了个一干二净,便是有人怀疑什么,也得分明知道,她这次可是连三皇子的面都没看到,要不然也不至于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