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微笑以对,有吗?沈兄方才定然是太过紧张的缘故………看错了吧。
馆选的结束,便就意味着一大批新人的到来。停留在沈煊三人的目光自然也分润出去了许多。
新入馆的众人当中,最!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当朝郡马爷,掌院大人的亲子谢瑾瑜无疑。风头之盛,就连状元公张澄都有所不及。
别看这些翰林们大都恨不得喝清风,饮朝露了。但实际上,面对大粗腿,不想抱的,那绝对是抱不到缘故。
可惜,别看谢兄有时候跟个憨憨一般,爱吐槽,还总坑到自个儿。跟郡主小两口日子过得那也是鸡飞狗跳的。
但事实上,这位这么些年也就好友没个两位,可见其人实际上远没有表面那般好亲近。众人纷纷铩羽而归之时,居然有人还将主意打到了沈煊头上。
“沈兄,且等一等。沈兄今日散馆可否赏脸到会宴楼一叙?”
散馆之时,沈煊募的被拦了下来,依着还算不错的记忆力,沈煊认出了眼前这位同僚。
原云鹏,礼部侍郎嫡次子。官二代一枚,入馆以来一向颇为豪爽大方,在士子之中人气不低。
只是他不记得跟这位有什么交集才是?也不知来者何意,心中这般想着,沈煊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是原兄啊,不知原兄找小弟可有何事?”
“不瞒沈兄,在下近日偶得一字帖,说是《快雪时晴帖》真迹。在下听说沈兄最善行书一道,这才特意寻过来沈兄品鉴一番。”
说到这里,那位原兄眉宇间不由露出些得意来。这可是王羲之的真迹,他可是花了好长时间寻来的。为了这个,他这些年的积蓄可全都搭在了里头。本是想赠予郡马爷,套上些交情,可惜那位真可谓油盐不进。
平日里也就那位沈探花关系好些。
他可是打听过了,这位沈探花不过是位乡下来的土包子,这金贵玩意儿怕是听都没听过一回吧。
还怕对方不知道这字帖的价值,原云鹏特意强调道:
“这可是东晋王右军之名作,想必沈兄定是不愿错过的。”
原云鹏笑的自信满满,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沈煊表情怪异。
呵呵,这副字帖他当然不会错过了。
只是这不会错过的原因嘛,他猜这位仁兄怕是不会想知道的。
“右军之作,在下自然心向往之。只是今日已与谢兄有约。原兄一番好意,在下怕是无福消受了。”
沈煊一脸的遗憾,仿佛真是为无法一观名作而不快。
原云鹏见此也没怀疑什么,只是他都这般纡!纡尊降贵了,目的还没达到。哪里能这般轻易放弃。正想要说时间可以再约之时。
这边沈煊却是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又冲对方示意了下门外等着的谢兄。
“谢兄怕是等的有些久了,小弟这就先告辞去了。”
说着仿佛面带歉意,步伐却是极快的像门口走去。
“竖子无福尔!”
就在原云鹏正值气恼之际,这时从一旁走出来个身材消瘦的男子,男子长着一张大长脸,可能是长年的面薄无肉的缘故,使得整张脸显得颇有些刻薄。
说起话来,更是又添几分尖酸。
“原兄何必这般恼怒,那沈煊不过是仗着谢郡马的威风。”
一旁的士子说话间还摇了摇头,一脸清高不屑,仿佛沈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却没瞧见,一旁被奉承那位嫌弃的眼神儿。人家沈探花出身山野之地,你自个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点子手段也好意思拿来丢人现眼,他是那般好挑动的人吗?
还真把他当做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了。
这两人的官司沈煊却是丝毫不知,此时正面对着谢瑾瑜得瑟的眼神儿。
“怎么,小弟这回可是替赫之你解了大麻烦了。怎么都不表示一番吗?”
闻言,沈煊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不知晓那位是冲着谁来的。
他一个寒门出身的穷翰林,哪里值得人家侍郎公子纡尊降贵?
“咳咳”看出了沈煊的意思,谢瑾瑜不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办法,人格魅力太强大,总有苍蝇往上扑也是他还能怎么办?
见好友眼神儿愈发的不对了,谢瑾瑜赶紧转移话题到:
“方才好似听你们说到什么字帖?还是那位王右军的字,沈兄平日里不是最喜这些的吗?”
“方才小弟还以为沈兄会应邀过去呢?”
要不是沈兄给他使得眼色,他早就该走了。
无!
提到这个,沈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就是为此,小弟才愈发的不能过去。”
话音刚落,不出意料见到谢瑾瑜疑惑的眼神儿。沈煊微抚了抚额头,轻声道:
谢瑾瑜脑袋一时间没转过来,还明显愣了一下,这是王右军的字帖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