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中担忧,顾茹这时候也得极力稳住家中。这番话,与其说是给长生听的,又何尝不是给众下人甚至自个儿定心丸呢。
想到那些夫人们对舅母的种种恭维,如今又亲自召见,可见舅舅是真得了皇帝青眼。
见两人都信誓旦旦,长生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家中内侍引起的骚乱很快便平息了去,而沈煊这头,却忍不住跟一旁的内侍打听起消息来。
“季公公,不知陛下匆匆召下官过来,究竟所谓何事?”
这些子内侍,平日里大半儿心思都花在琢磨上意了,自然知晓沈煊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再则他们这起子伺候人的,命贱!平日里最怕的便是顶头上那位不快。
这会儿子正盼着沈煊等人能劝上几句,自然是知无不言。
“奴才们是怎么也劝不住啊!”说完季公公也叹气道。
南边儿,沈煊想到那日的黄将军一事,如今按理也该有个结果了。莫非………
沈煊心中不断思量着。转眼间,大殿已经近在眼前。
正巧殿外还遇上了熟人。
“苏大人?”
“沈大人?”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凝重之色。
很快便有内侍将二人带入。
庄严明亮的大殿之上,天成帝面色阴沉的坐在上首。
桌上凌乱的奏折,地上未完全干!干掉的水渍,还有底下战战兢兢的内侍们。无一不昭示陛下方才怒气之盛。
见两人到来,上首的帝王疲惫的挥了挥手,很快便有内侍将一封奏章递过。
沈煊看完后,心中另一颗石头也落了地去,果真如此,他最担心的事儿终归还是发生了。只可惜了黄将军………
而一旁的的苏云起则是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两位爱卿有何见解?”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苏云起率先开口道:
“陛下,黄将军既然已经身负重伤,倭寇又未除去,朝廷这厢必是还要派遣他人前去。”
“只是这人选………”
然而如今落得个这般结果,吴王与宁王两位王爷前些日子又走的极近。这一个手里有握有兵权,一位颇得世林之心,朝中党羽不计其数,陛下手中仅有的几位武将势力,如何能轻易离京?
可是若是派遣他方人马,一旦胜了,可不白白把功劳拱手让人吗?再则,黄将军从属哪方不可能一直瞒着的,届时岂不让人嘲笑陛下识人不明?
天成帝何尝又不是为了这个发愁,说到底,他这皇帝手下,能用的人手实在不多。想到这里,天成帝不由心中生怒。
尤其是那起子勋贵,几乎个个唯太上马首是瞻,对他这个皇帝倒是整日阳奉阴违。总有一日………
司马睿眯了眯眼,眼神势在必得。
而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目光又转向一旁的沈煊。
“朕记得沈卿当日好似对黄将军一行颇为担心,对此结果,沈卿可是早有预料?”
这厢便是连苏云起都不自觉的看了过来。
沈煊“………”他却是有些预料,但这话他哪里敢说出口。难不成是嫌弃当今还不!不够怒气太小?
不过话说,当今这记性是不是太好了一些?几个月前的事儿都能记得这般清楚。沈煊汗了汗。
“陛下,臣哪里能有如此神通,只是倭寇素来狡诈,且在海上来往惯了。而本朝又无海上争斗之先例。”
“那些匪徒定然不会在岸上等着挨打,说不得会立马逃至海上。此般周而复始,于我大瑞军士极为不利。”
顶着上头如有实质的目光,沈煊微微一顿,而后再度开口,此番已经带上了些许怒气。
“就如奏折所言,倭国海船已经成了一定规模,且各项性能超出我国船支,明显是专门的战船………臣怀疑,前朝之时,有人曾将战船资料卖入倭国。”
前朝嘉明帝可是将所用船只一律改良过的,他可不信,那倭国能这么快创造出来。然而扎心的是,前朝倒是卖出去了,而本朝此番技术还不知晓在不在呢?
“卖国者,贼之首也!”天成帝怒道。
此时就连天成帝都对沈煊这般心思颇为佩服,只恨没能早早听到对方意见。
“沈卿所料不错,可为今之计却还是先要打下这些贼人气焰才是。”
“船只一事,绝非一日之工。”天成帝也怀疑,前朝关于战船的技术到底留下了多少。
“陛下,微臣有一计,只是这可行的几率,却尚未可知。”沈煊说话间难得有些犹豫。
“沈卿但说无妨。”
“不知陛下以为,夺船的可能性有几何?臣曾在书中看到,海岸曾有渔民,可利用一特殊布料与器物,而后长时间停留在在水中。”
“倭寇若是作乱,船只是不可能停的极远,若是能够趁此机会………”
天成帝闻言所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