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里,谢瑾瑜也是一脸的憋气,一双桃花眼上下闪着寒光。
“有些人,手段当真是愈发的下作了!”
这语气?沈煊一惊,从认识到现在,沈煊还是少有见谢兄这般的模样。两人一道行走于长长的宫道之中,见四下无人,在谢瑾瑜轻声解释下,沈煊很快便明白了大概。
安华郡主连同大长公主一向同吴王一脉还有其生母德太妃关系不甚友好。而安华郡主前些日子也不晓得做了什么,又将对方狠狠的得罪了一把。然后这把套子居然使到了谢兄身上。
“美人计?”沈煊疑惑道,可谢兄也不像是会轻易犯女色的人啊?虽说瑾瑜兄同郡主二人素来打打闹闹,但感情却丝毫不比旁人,又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素来容不下第三人的。
果然,就见谢瑾瑜面色更气了几分,说话间都带着几分恨恨。
“前些日子因着手中案子需要,不免同一位守了望门寡的女子有过接触,结果那位前些日子居然跪在郡主府外,口口声声说怀孕了,还是小弟我的!”
“开什么玩笑,我他娘的连对方的手都没碰过!当时手下都还有旁人在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有那么傻吗?
说起这个,便是一向将就风度的谢瑾瑜都忍不住爆粗口了。什么事儿啊,人从家中座,娃从天上来!偏生根据时间,还正是他跟人家接触那段时间来的。要不是郡主丁点不信,怕是他们连个反应时间都没,就得让对方套路了。还得是郡主反应快,若不然他如今名声说不得就怎么样了。
当真下作的很!
“以往只觉得那位殿下心思不纯,还偏要做一副爽朗大方的模样的恶心人,如今瞧着,这手段,说句恶心人都是抬举他了!”
谢瑾瑜说的气恨极了,然而沈煊却从中察觉有些不对。
“依着往日吴王殿下的手段来讲,对方不大可能也做这些行径。”
对方不大像有这般细致心思之人。这般……手段
“反倒像是个后宅手段?”
沈煊有些疑惑道,听罢,谢瑾瑜冷静下来也觉得有些问题,但具他所追查到的线索来看,对方妥妥就是那边儿的人。
吴王妃月前就已经病逝,还有哪位内宅女子能这般无所顾忌的使用对方的心腹人手?还有郡主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方要用这般恶心人的手段?
两人不禁满心疑惑,不过此时的二人谁都不曾想到。
今晚宫筵之中,二人所有的疑问都将有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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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沈煊同谢瑾瑜二人初初行至神武门处, 便有一小黄门急匆匆的提宫灯来迎,两人见罢遂也不再多谈,口上也只聊些个山水杂记。
宫中多耳目, 还是该谨慎一些。
算起来, 两人均是下衙后便早早收拾过来,只是临到殿中这才发觉, 席上落座者以有超过半数之多。便是谢兄之父,谢大学士也已经早早端坐在侧。
作为以前的顶头上司,还有自家老爹, 于情于理两人也都是要上前打招呼的。眼前这位谢大学士为人向来端肃,于清流一道名声极响。虽然沈煊在翰林院待了足足三年之久,然而跟这位长官所说之话绝计不超过一掌之数。
便是谢瑾瑜这亲儿子,也未见其有什么另眼相待之处。当然这也跟沈煊两人都不是传统意义上喜爱治学求经的文人有关。与他们同期进馆的江大状元得的可不是这待遇,光是他都曾不止一回瞧见两人相谈甚欢的场景。自江兄上次顺利升职留馆之后,更是被时常带于身侧,提携爱重之心可谓是溢于言表。
只能说得亏瑾瑜兄不是啥心眼儿子小的, 否则这般区别待遇, 两人交情怕是迟早要完。便是此时, 儿子特意过来打招呼,眼前这位谢大学士依旧只气质高冷的点了点头
反倒起身先向沈煊拱手一礼:“沈侯爷!”
行动间可谓是严谨守礼到了极致, 丝毫不曾因着沈煊曾为其下属之故清减半分。沈煊连忙以子侄之礼回之。
两人互相见礼后,谢大学士这才冲着谢瑾瑜满脸肃然道:
“宫中重地, 可将你平日里那些个虚浮做派都好生收敛些个!”
谢瑾瑜似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便拉着沈煊一道往里走去。
一番小插曲过后,一旁的黄门儿急忙为两人引座。宫宴之中,诸人座次均是排好了的,沈煊同谢瑾瑜此时恰好便落于一处。而于沈煊上首之处, 正是那位忠勇郭侯爷。
话说大瑞的宴会习惯也颇为奇特,如朝堂之上,文臣武将一般都是分席而立,楚汉河界的明明白白。然而会上,却是大都不拘这些的,因而还时常有看不对眼的文臣武将之间互忿一事。据说严重之时,差点撸袖子打起来都是有的。
难道这便是开国皇帝的恶趣味?沈煊暗暗想着。
互相打过招呼,沈煊二人很快落座,因着身份的缘故,他们几人此时位置还是颇为靠前的。再往上去,便具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内阁老臣,王公子弟。
约莫片刻,待到几位宗氏王爷纷纷驾临之时,肉眼可见,一旁谢兄的呼吸声骤然加重了许多,看向眼前身材高大,志得意满游走于诸大臣间的吴王身上,分明还闪着些许火花。
这仇,绝对是结大发了。然而此时眼前这位罪魁祸首却是丝毫没有察觉一般,径自走上前来同一旁的谢瑾瑜言笑道:
“原来谢郡马也在啊,本王还以为依着安华的脾气儿,郡马爷这些时日可得好生在府里休养才是!”
说罢还上上下下对着谢瑾瑜打量了一番,渍渍两声,面上还露出些许遗憾之色。
直气的谢瑾瑜满面赤红,当场便想站起来打人,被一旁沈煊死死按住。
怎么说这也是太上皇后寿诞,这可不是生事的时候。孝道大于天,便是安华郡主再得宠,这般场合,届时瑾瑜兄也决计不会轻罚。
沈煊很快便站起身来拱手道:
“请吴王殿下见谅,谢兄前些时候因着一只阴头巴脑的无胆硕鼠着了恶心,因而此时情绪有些欠佳,怠慢了殿下。不过……………
想必王爷这般胸怀伟岸之豪杰,定然不会因这一时之怠慢,而见罪于小辈之人!。”
沈煊面色恭敬有加,言语中也无丝毫不敬之处,然而听到别有心思的某些人耳中,可就不是那个味儿了。一旁的谢瑾瑜登时便扬眉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