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陛下,诸皇子处叛贼尽已算数拿下,众皇子公主具无损伤。”
肉眼可见,天成帝唇脚微微勾起,面上这才露出些许实在的笑意来。沈煊心下一松,看来哪怕再布置得当,陛下心中并非是完全不忧心的。
“走吧,沈卿同朕一道前去会会这些聪明人!”
转瞬之间,御书房灯火通明。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
两位身着亲王吉福,身形狼狈的天家贵胄便被几位身着铠甲的侍卫五花大绑压在一旁。
“放开本王!!放开!!”
“陛下,臣兄冤枉啊!臣兄这是得到消息,说是宫中有歹人叛乱,唯恐皇兄惨遭不测,这才冒大不韪带兵前来的呀!”
见到面前这两位王爷,不说沈煊了,便是一旁的天成帝眉心都不自觉跳了两下。
吴王一系叛乱是早有预料,但眼前这位素来都在文人圈儿里头打滚儿的魏王也掺和其中。
听完侍卫的回报,天成帝揉了揉眉脚,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该来的不来,这不该来的倒是勤的很。
说来他这几位兄弟还真是卧武藏龙,连平素诗书为伴的二皇兄都有能耐调出兵来。
看来这朝堂之上,当真该好生清理一番了……天成帝抬眼看向两位兄长,眸中具是一片暗沉。
同在屋檐下,比之吴王的硬气,一旁的魏王身子骨的可就软和多了。普一入殿便大喊冤枉,涕泗横流,不断声称自个儿的确是为了救驾而来。
然而这番话,怕是大殿里的众宫侍都不会相信,且不说这皇城的消息对方如何得知,光是背地里笼络武将,便可谓司马昭之人,人尽皆知了。
“怕是救驾是假,想要渔翁得利才是真吧!”
天成帝冷哼一声。
被戳中心思,底下的魏王眼神一闪。心中直想骂娘,若是这时候,他还不晓得自个儿这是遭人算计了,那真是三十几年都喂了狗了。
说好的陛下身陷囹圄,吴王一脉伤亡惨重呢?
想到这里,司马翎突然眼神微动,抬头看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皇弟,眼中不由露出了些许怀疑之色。
那可是他埋了十几年的暗线,如今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除了眼前这位,还能有谁呢?他早知道,以这位的小心眼儿程度,定是容不下他们这些对头。
想罢,司马翎面色一白,看来今个儿怕是逃不过了。
对方表现如此明显,天成帝哪里猜不出什么,不禁胸口梗的厉害。他堂堂九五至尊,若想要诚心想对
付这位,哪里需要这般手段。
难道还嫌反他的人太少不成?
如此朽木,难怪被人坑成这样还转不过弯儿来。简直懒得见这碍眼的,天成帝目光复又移至一处。
哪怕身为阶下之囚,发丝凌乱浑身狼狈不堪,吴王脊背依旧挺的笔直。
“大皇兄!时至今日,皇兄可有丝毫悔改之意?”
“哼,弑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本王今日为救君父,这才不得已拨乱反正,何错之有?”
言罢,还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放肆!阶下之囚还敢这般侮辱陛下!”
殿中几位将军具是义愤填膺。然而眼前这位被骂君主却无丝毫怒意。反倒对着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是啊!弑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司马鼎心口一颤,不知联想到了什么,浑身上下如同冰水一般浇过,甚至嘴唇都隐约颤抖了起来。
“朕早早说过,父皇不过偶感风寒罢了,不乐见人罢了。皇兄又是为何非要这般的揣测呢?”
天成帝冷冷一笑,率先自高台上站起身来。
“来人,带上两位逆臣,宫中发生这般大的事儿,怎么也要一一回秉了父皇才是。”
“父皇他老人家这回也着实“修养”的太久了,合该是出山的时日了………”
司马鼎穆的瞪大了双眼,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言罢,吴王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
沈煊再回到家中已然是接近凌晨,黑压压的街道之上,四处都是散不去的血腥之气。以前宽大平整的街道之上,沈煊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深想车轮底下一次次压住的东西是什么。
再联想到在宫中的得到的消息,沈煊心中煎熬,愈发的坐立不安,连声催促车夫再快上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侯府门外,见到那团明显未曾干涸的血迹之时,沈煊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随着一声声叫喊,原本安静空寂的沈家立时便热闹了起来。
沈煊刚刚满心忐忑的抬脚进门儿便被一冲出来的小炮弹抱住了大腿。
“爹爹!爹爹!爹爹………哇…………你怎么才回来啊!门外有坏人,大大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