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生!”
“马上叫你的人给我全力盯紧了汉阳局势,重点注意湖南援鄂的甘、王、刘三部,以及广西援鄂赵部,至于宜昌……就不必了!”
“是,东来等会就去安排。不过,先生,您的意思是?”
李东来还没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汉揉着太阳穴,面上表情十分不好,“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汉阳局势这几天之内就可能有一场大变化。湖南援鄂军队接连面对清军失利,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好的连锁反应。前一段时间宋部率兵逃往湖南不是特例,很可能只是一个前兆。不,是警告!”
陈天祥微微思考,心中却十分怀疑,外省援鄂军队难道还能逃走不成!
“不行,这些都还不够!南北和谈,南北和谈,看来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黎明前的最后黑暗了,我命令!”
“是!”
陈天祥一个下意识动作,掏了出纸笔准备记录他的吩咐!
李汉来到地图前,将地图返回最前面的全国地图,在湖北跟河南的交界处点了点,“河南不能有失,马参谋长的第四协休整了这么长时间了,该有所行动了。命令第四协即日赶赴河南援助唐部强攻张怀芝,拿下许昌!”
“是!”
“信阳的清军一直待在那里让我十分不安,第一协跟第六协也休整了一段日子了,命令强攻信阳,驱赶信阳清军后撤!”
“是!”
“让孙国安的河南混成协立刻南下,告诉他,局势有变,叫他不要着急去荆州上任,命令他的河南混成协赶赴孝感警戒,告诉他等我命令,拿下红安县跟黄陂县……”
“命令,新堤第九标留下一营戒备,其余部署撤回沔阳县等待最近军令!”
“是!”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69章 三堂合查
“你们是什么人?放下凶器。”一名衙役鼓起勇气的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两队人马相斗,遗尸数十具,从当今皇帝登基以来,京城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凶案,如今还有数十人手持凶器站着,也难怪衙役们会心慌。
杨林示意一下,一名侍卫向衙役的方向走去,衙役更是紧张起来,几人将锁链抖的哗哗作响,却不知是吓唬那名侍卫还是自己心慌所致。
“站住,你要干什么?”
侍卫掏出一块腰牌,晃了晃,沉声道:“我们是宫内侍卫,保护皇上出宫私访,刚才有人试图行剌皇上,把你们的上官叫来。”
“我的妈呀,有人行剌皇上。”所有的衙役心都“砰,砰。”直跳,一名机灵的衙役向衙役班头说了一声,赶忙向府衙的方向跑去。
应天府知府任民育原本是扬州知府,调任应天府知府还不到半年,虽然同是知府,可是从扬州调到南京,可谓连升数级,扬州再繁华也不能和南京相比,单是从级别上来讲,应天府知府是四品大员,扬州知府不过五品,只是若可以选择的话,任民育宁愿继续做自己的五品扬州知府,京城实在是太复杂了,品级在他之上的官员数不胜数,短短半年时间,任民育脸上的年龄好象老了数岁。
“砰!”任民育办公的大门被粗鲁的撞开,任民育愕然的将埋在公文中的头抬起来,见到一名衙役气喘息息的跑来,他心中不由格登一声,沉声问道:“什么事?”
“老爷,不好了,皇上在东城遇剌了。”
“什么,皇上遇剌?”任民育如同五雷轰顶,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只是身体摇晃了几下,又一屁股坐下,伸着手哆嗦的道:“此事当真?”
“小人刚从现场过来,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此事来说谎。”
“皇上,皇上到底怎样?”
“皇上?”那名衙役可认不出皇帝,只是他还算机灵,剌客已退,侍卫虽然看上去死伤颇重,脸上的神情不算太严重,连忙道:“皇上应当无事,只是侍卫死伤不少。”
“还好。”任民育不由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感到一丝庆幸,才有力气从椅子上起来,马上向门外冲去,对几名下属道:“快,给我备轿,不,备马车,招集所有衙役,赶往东城。”
“是。”几名下属应了一声,慌乱的跑下去,刚才衙役的话他们也听了一个大概,每个人都有一种心急火燎的感觉,不一会儿,门外便鼓声大作,听到鼓声响起,各个方向的衙役急忙丢下手中的事务以最快的速度向大厅内汇聚,整个府衙一阵急飞狗跳。
“老爷,马车准备好了。”
“快,马上出发。”任民育钻进马车,等不及衙役集合完毕便催促道,在车夫的吆喝下,马车飞快的转动起来,刚刚走出百余步,一阵如闷雷般的蹄声响起,一队骑兵风驰电掣的从任民育马车边掠过。
“老爷,那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赶车的衙役眼尖,连忙道。
“不要管什么人,跟上他们。”任民育急道。
“是。”车夫应道,又是驾的一声,一甩鞭子狠狠的抽在马臀上,马儿吃痛,咴律律的大叫一声,追逐着前面的骑兵而去。
只是马车到底跑不过骑兵,前面的骑兵还是渐行渐远,等到任民育赶到现场时,整个现场已经被先到的锦衣卫和兵马司的人封锁,他亮明了身份才得予进来,刚刚挤进内圈就看到锦卫衣掌堂冯可宗和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郭维经两人直挺挺的跪在身着便衣的皇帝前面,两人的额头上还有血迹,显然是刚刚在地上磕过头。
任民育不敢怠慢,连忙冲前几步也跪了下来,道:“皇上,微臣来迟,罪该万死!”连忙也咚咚的磕起头来,只觉得头上一阵生疼,肯定也出血,只是却不敢稍停,这个时候谁也不知皇帝心情如何,多磕头才是正事。
连磕了十余下,皇帝的声音才传来:“好了,既然都来了,朕也就不用一个个交代了,此事必须彻查,朕给你们三人一个月时间,若是不能查出幕后之人,你们就自己摘了帽子回家去吧。”
“微臣遵旨!”三人连忙应道。
“朕还有一条,眼下正是考生汇聚京城之时,搜捕剌客虽然紧要,可是不得封锁城门,没有线索时不得随意乱查,造成京城混乱。”
“是。”
“好了,起来做事吧。”
“谢皇上宏恩。”三人这才起身,走向行剌的现场,看到现场遗弃的尸体,三人都暗自心惊,同时又是恼怒无比,这些贼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想到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他们三人首先抹不开责任,又是一阵冷汗。
杨林走了过来,抱了抱拳道:“三位大人,现场一共有六十二具贼人的尸体,这些贼人分为两拨,前面一拨三十五具,后面一拨二十七具,俘虏三人,都是前面一拨的俘虏,你们可以对这三名俘虏详细询问,本官怀疑这是两伙不相连之人,至于是不是真的不相连,还要你们努力。”
听到有三名俘虏,三人都是大喜,有了俘虏只要撬开他们的嘴就能得到详细情况,冯可宗连忙道:“多谢杨千户,只是杨千户能否说一下剌客行剌的详细经过?”
冯可宗是锦衣卫掌堂,仍是杨林的名誉上级,杨林多少要给点面子,道:“当然可以。”说两拨剌客行剌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不无遗憾的道:“可惜,第二拨剌客头子本来已经被擒下,只是一时疏忽,却让他自杀了,否则两拨剌客都能有俘虏。”
杨林所说的俘虏正是耕一,耕一双手双脚都被剌伤,自付必死,竟然趁着侍卫不注意时用身体翻滚到地上的一把长刀刀刃上,自抹脖子而死,让看管的侍卫懊恼不已。
冯可宗、郭维经、任民育三人也听得暗叹可惜,只是却不可能去责怪侍卫看管不力,又向杨林道谢后才命令部下从侍卫手中接过三名俘虏。
“皇上,已经将俘虏和贼人的尸体都交给他们了。”杨林来到皇帝身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