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国会开幕,袁世凯打算亲自前来地,但是由于宋案发生,京城谣言四起,更有激进的代表宣布:“自正式国会召开后,临时政府自然失去效力,若袁世凯前来,不当其为大总统,只视之为普通国民尔,绝不列队欢迎。”为避免这样的难堪,只好派杨士琦代袁出席,并毕恭毕敬地致词说:“我中华民国第一次国会正式成立,此实四千余年历史上莫大之光荣,四万万人亿万年之幸福。世凯亦国民一分子,当与诸君子同深庆幸”,并高呼“中华民国万岁!民国国会万岁!”
由于袁世凯对国会的虚伪态度和杨士琦地卖力表演,增加了不少国民党稳健派议员以合法手段解决“宋案”的幻想,因此气氛倒是好了不少。
不过可惜,最终国会召开在为数几乎过半的国民党籍议员的强烈要求下,国会通过第一份法令,宣布批准上海提交的传召内阁总理赵秉钧至上海接受审查。
国会通过此令之后,赵秉钧心中惶恐不安。配合着应德闳对宋案罪证的公布和孙中山、黄兴要求严究宋案主名的通电,国民党人对袁世凯展开了更加剧烈的抨击。
4月10日,国民党籍议员王世成递‘弹劾内阁总理及财政总长周学熙书’,称赵秉钧因涉嫌谋杀国会第一大党党魁宋教仁,于情于理都不能够继续担任内阁总理。同时他也对月前袁世凯撇开国会跟洋人签订的大借款提出指责,要求国会驳回袁世凯的‘善后大借款’并免去内阁总理及财政总长!
当日,周学熙以病疾缠身不便行动为借口,往天津巡查产业,拒绝了国会传召。下午,赵秉钧往国会接受质疑。回来时面色苍白、神情抑郁,当天晚起草辞呈,第二日递交大总统府,称自己“感患牙痛兼头眩”自请免国务总理、内务总长官。
4月14日,刺宋案凶手武士英在狱中暴毙,同一日鄂北驻军以‘豫省匪军越境逃窜至湖北境内劫掠之后逃回河南为理由’下令调集一个团越过鄂豫省界击溃在豫南十分猖狂的一伙土匪,并将其首领李大麻子首级割下之后悬挂于新野后方才退回湖北境内。值得一提的是这李大麻子手下虽然只有九百多人,一百多杆枪,但是队伍却裹挟了近万民众。3月29日时他曾流窜至信阳境内作案,烧杀掠夺,所经之地整整十数城镇化为灰烬,乃是豫南土匪之中手段最是血腥的一群。信阳乃是河南省内少有的没有遭遇土匪骚扰的城市之一,因为举凡河南省内之人都知道,信阳虽说直属河南,但却是湖北往北输送物资的中转站,附近几十里外就有湖北的军队驻扎。连白朗那么凶狠的人当初三次经过信阳都忍住了没去洗劫,那李大麻子敢为天下先,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4月17日,武昌对外宣布,巡检使李汉将于五月一日订婚。同日袁世凯压下了赵秉钧的辞呈,但是给假二十日,以陆军总长段祺瑞代理内阁总理。
第二日,刚从南京游说徐绍桢失败而归的孙中山于上海黄兴寓所会商宋案对付办法,陈其美、廖仲恺、居正、戴季陶等一干国民党高层都参与。由于已经确定刺宋由袁世凯指使,并且袁世凯已经有了沿着津浦路增兵南下的动作,本就是主战派的孙中山对袁世凯地幻想完全破灭,主张速战。
他语调低沉而缓慢地说:“袁世凯此人,天性恶民,反复无常,固其一端;他之所以敢于如此胡作非为,一是因为革命方略不行,这其中,我将临时大总统一职让袁,乃是我犯下地最大的政治错误;二是因为在中国,专制之毒麻木人心,习于旧污者,视民主政体为仇敌,欲除之以为快,这些封建遗老和祟尚旧习者趋重于袁世凯,以其为推翻民国之工具,而袁世凯亦利用之以自便其私。一句话,袁世凯现已成了反动势力地总代表。”
大家点头表示同意,袁世凯是非去不可,但如何操作呢?毕竟袁世凯手上握有十个师的已经编练完成拥有战斗力的武装,其余正在训练的编制尚在近二十师之多,如今他又有大借款在口袋中装着,真要打起来……该如何才好?
孙中山也明白这些,只是袁世凯的刺刀已经上膛,却由不得他不跟着接招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讲武力倒袁的必要性:“经过宋案,袁世凯铲除我党人同志的决心已经可见一斑。狙杀遁初只不过是他的阴谋的第一步,向四国借款练兵用于军队,便是第二步。诸君可能还不知道,河南匪乱至今未平,背后就是因为乃有袁在暗中扶持。加上他又强令安徽、江西、广东三省施行军民分治,便是要离间我势力的第三步。往后,还有更狠毒更器张的第四步、第五步……看起来,我等非要效仿前年,再来一场癸丑革命不成。”
他催促道:“诸位,有何见解,请发表吧。”
黄兴虽然愤怒,但还不失冷静,说道:“上海及南方各省党人均持以法律斗争为主的讨袁对策,况且目前凶犯捕获在押,罪证确凿,法律斗争权为有利,攻势也强。”此言一出,得到了居正、戴季陶等稳健派的支持。
孙中山皱眉,不悦道:“克强,难道那武士英之死还没让你明白敌人手段有多凶狠吗?不错,我们如今的确还有应桂馨、还有诸般证据。只是你我谁能保证这日后那天早起,报纸上便贴上应桂馨因吃烟而亡?或者府衙走火,证据尽数皆没?人以獠牙对我,我必要以刀还之。依我之见,对袁世凯是非用武力不可,我们应该立即组织军队。如今宋案证据确凿,人心激昂,民气奋发,正可及时利用,否则时机一纵,后悔无及。”
国民党中,要说高层对权势看的最淡的恐怕就只有黄兴一个了。事实上要不是闹出了宋案这件事,他现在还安安静静的在老家呆着,过着自己颐养天年的悠闲日子。不同于对袁世凯处处提防的孙中山等人,他虽然也不喜袁世凯弄权,但也承认这个国家之内他的能力绝对是第一流的。因此,如果可以用和平的手段解决,他更希望能够维持住现在国内的和平,毕竟,一旦开了枪,要什么时候才能再停下来,可就没人知道了!
当下仍以劝说为主,道:“民国既已成立,法律并不是没有效力,而今国会已成,我党同志也在北方努力。而且南方武力不足恃,急遽发难,必致大局糜烂,还需从长计议!”
国民党内,宋教仁虽然经常与孙中山起争议,但是两人交情莫逆,如今战友已去,他心中已是十分不忿。加上这一年来他都在不断后悔,认为当初不该断了北伐,结果导致国内革命并不彻底。为此宋教仁与他争执了整整半年都没能说服他,反而如今国内的局势越发让他感觉还需一场更加彻底的革命,唯有摧毁了全部的陈旧之后,才能重新整理这个国家。当下反驳道:“袁世凯两面三刀,阴险狡诈,豺狼之性终不可移,杀害遁初,又要私借外债,以一己之私而不惜冒天下之大不讳,逆诬已彰。我们党一方面应利用当前国人之义愤,外联日本,以孤老贼之势;另一方面,应立即动员南方诸省宣布独立,起兵讨袁,先发制人,方可取胜。错过目前之时机,后果将难以预料,我打算近日再次东渡日本,联络日方军政界朋友,以期得到日本的援助。”
黄兴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之后便烦躁的捏灭了它,有些不安道:“打,克强贱命一条,随时可为民国丢了。可是,咱们现在的局面是经年战死多少同志才得到的。我们是革命者不假,袁世凯是杀害了遁初也不假。可是咱们不能一味的只想着用武力解决,前段时间我托人去湖北买了几套书,回来看来之后很有感触,尤其是一本李易之点说我党人的话,我如今还要说一下。他说,若党人动不动就把自己的意志代替我中华四万万民众的意志,这个政党只不过是某些人的独裁工具罢了!咱们民国一年来虽然多有不堪,但是诸位难道没有看到好的一面吗?国会如今已经成立,法律也比往日清明的多。上海、南京买卖要比年前兴旺,江西、湖北、四川、甘肃、陕西还在大建工业。咱们在这个时候枉自起兵,诸位,可曾想过在四万万同胞看来我等所为乃是造反……”
“克强!”
孙中山一拍桌子怒起,“难道遁初就白死了,咱们就要等着他袁世凯的屠刀伸到脖子根前才动一下吗?”
黄兴跟着摇头,“你也莫生气,你我相交多年,难道我黄某人还能给他袁世凯的几张汇票收买了吗?坐下……”
孙中山道:“我知克强不会背叛革命,只是在今日之中国,对于袁世凯这样一个独揽军、政、财大权,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盗逆贼来说,法律是制裁不了他的,甚至是动不了他的一根汗毛的。过去我没有看准,可还是有人看准了,去年太炎先生就在报上撰文写道:孙退袁兴,旧势力完全存在,革命实在太不彻底,且卧榻之旁,任人鼾睡,必大冲突。说得好,真是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啊。”
眼看着谁都不能说服谁,黄兴也跟着烦躁了起来,他又摸了根烟给自己点上,看牌子竟然还是湖北名产——黄鹤楼。猛地吸了一大口,黄兴道:“打仗,真这么好打咱们就不需要跟前朝打了那么多年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了。你管政治,军事上的事情你可能知道的不多,我也不怕你们笑我怕死。这一年来南北军事我多有关注,下面我给你们说说咱们手上的兵力吧。安徽因为皖北跟盐务都不在掌握中,去年一年柏烈武在安徽训练了一师一旅,其中真正有战力的只有一个师。江西李协和手上倒是有两个师又一旅,但是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勉强两个师。广东那边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有些实力……”
胡汉民是孙派,在广东跟防贼一样,黄兴的一些嫡系都被赶到偏远地方去了,在军队中他根本没有半点影响力,不比在安徽跟江西清楚。
孙中山脸上一沉,“辛亥年咱们什么都没有,还不是赤手空拳打出了如今的局面来。何况南方还有诸多省份,那湖南谭祖安去年年底不是刚刚收了长沙的兵力,如今也跟协和走近吗?不如你跟协和说说,让他活动一下……”
“湖北!”
黄兴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孙中山顿时哑口不说话。的确,有一直盯着湖南这块肥肉的那个年轻人在,想让号称谭甘草的谭延闿表明态度,可没那么容易。
“怎么办?你我都与那李易之有些生分,只怪去年咱们报纸骂的太凶,如今不但封杀令至今未去,五省禁止印制我党之报纸,连带湖北、四川更是不许一位国民党员进入军政府内公职!”
孙中山也烦躁了,党内不乏骂那年轻人称‘革命投机者’的,只是人家手段的确了得,如今治下五省连为一体,连袁世凯要动他一动,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且国会大选之时湖北、四川排斥国民党入内拉拢选民,却并不拒绝民主党去,直到现在都还在传他是吃了袁世凯的什么天大的好处,竟然甘愿将国会的席位都让出来。如今倒好,想要拉拢与他,还要担心会不会回头就给人家卖了!
黄兴一根烟接一根的抽个不停,他的心中也跟着烦躁起来。两人又争执了一段时间,如今没有了和事老宋教仁,孙、黄二人争持愈发激烈。最后与会众人也分成两派,一派支持黄兴,一派赞同孙中山,而他们的立场划分,基本就是原先孙派、黄派的分野。最终会议总算出了一个都勉强满意的答复,给袁世凯一段时间看他服不服法,同时不忘做第二手准备,派人往安徽、江西、湖南、浙江、广东、云南、贵州等省份游说,四月底,黄兴亲自领队往武昌去见那个年轻人,两人也算有过几面之缘,希望能够说服与他,加入倒袁同盟之中!
第二日,上海地方检察厅公然宣布票传赵秉钧过堂接受审问。赵秉钧也非是甘愿坐以待毙之人,命令他在内政部的旧臣对外宣布破获一个暗杀组织,名曰‘血光团’。又在报纸上称经检查发现,血光团首领为黄兴。更是将去年小恭王溥伟之死往他头上一推,宣布去年于青岛德租界发生的惨案可能与他有关。随即知会北京法院,也要票传黄兴至北京接受审问。
袁世凯的嫡系报纸《北京公报》公然以大字标题——‘伟人种族歧视’见报。而要论骂战,国民党的报纸又岂会输给北边。当下民立报便打出了‘总统总理杀人’的标题,强硬的宣布还击!
国内气氛骤然火药味浓重了起来。
第五卷 大炮主义 第四百三十三章 输血
季雨霖是在1913年4月19号的样子来到武昌的,离开武昌已经几近一年之久了,如今再回到一年未见的武昌,只看已经规划的扩大了一倍不止的武昌港,心中就有一番不一样的体会。眼看着船停靠进了码头,下了船,码头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商贾跟人流。随着西部五省巡检使李汉的订婚的消息越来越近,各方势力云动,码头上不时能够看到一队气势不凡的人物走过。未免在这个时候有人在他的地界上闹事,李汉特意从武昌守卫部队中抽调了精锐士兵在码头护卫接待,除了少数暂且隐藏了行踪进入的势力,多数一步入武昌城中,就能受到军队的保护!
季雨霖是得到了军委会的调令回来的,这大半年来他都亲自坐镇拉萨,有军政府多达近两万新军镇守,西藏这一年来的局势十分安稳,基本上当地稍微有些二心的势力都已经登上了蒋肇鉴的黑名单,如今只怕尸体都已经按照当地风俗天葬喂了鹰兽。
微皱眉头,季雨霖其实并不喜欢同蒋肇鉴共事,他本人并不好战也不喜欢杀戮平民,所以,对于蒋肇鉴在西藏残酷镇压喇嘛势力的作风十分看不惯。之前他亲自任命其为统筹拉萨战后总理官,也不过是直接宣读武昌的任命令罢了。不过这蒋肇鉴也是西部军中一朵奇葩,几乎所有高层将领都羡慕他的机遇,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如今的地位是如何来的。西藏战后大家本都以为巡检使会抵挡不住来自国内的指责之声对其采取一些降职、处罚措施。只是任谁都没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李汉太低估这个年代强人政权在中国的可生土壤了,他的态度一强硬,出乎意料之外的国内的其他势力态度就软下来了,最终蒋肇鉴非但没有因为在西藏的种种遭遇降职,反而如今直接累积功绩,成功在他之后就任第一任西藏驻军总司令,亲自统帅新改编为西部国防军第一师,坐镇西藏。
西部国防军,这个如今还仅仅只停留在西部军方高层之中的名称,正是季雨霖这一次被调回来的主要原因,相比之,参加李汉的订婚宴会不过是个幌子。
季雨霖在何进没倒下之前便已经隐隐坐实了李汉麾下第一大将的名号,如今他回到了武昌,码头自然有人迎接他。远远看到他在一队警卫的护送下走来,在码头上等候了许久的接待处主任和几个办事员一溜小跑的迎了过来:“将军,将军,您可算是到了。车马已经备好了,您是直接往军政府驻地,还是暂时往杜公馆休息?”
杜公馆是武昌军政府前几个月才修建完成的一栋公馆招待所,取公馆的德国设计师杜斯兰的中国姓氏开头,取名为杜公馆,专门用于招待。毕竟越来越多的势力关注西部,未免有人趁机在武昌行刺了某些重要人物,然后引起矛盾,还是单独建设一栋公馆用来保护客人最好。
季雨霖抬头看了一眼刺目的眼光,在高原上待了几个月,还是感觉在湖北最舒服。他淡淡的笑了笑,掸掸军服走了几步:“先送我去杜公馆休息吧,这二十多天来没睡过一个好觉,在马背跟船上摇的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是,将军!”
马车新装了减震器,加上武昌城中几条主干道经过一年的施工如今已经铺设成了沥青马路,所用的沥青一半来自四川新设广元县发现的一个巨大天然沥青矿,另一小部分则来自海外,是军政府通过注册在美国的公司,然后用洗白的黑金贿赂位于加勒比海地区的一个英国殖民地特立尼达岛上的英国殖民者,获得的彼奇湖未来九十九年的开采权。为了获得这份合约,美国公司光是贿赂特立尼达兼多巴哥殖民地英总督的黑金就有三万英镑,约莫相当于三十五万银币,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不过比起价值不下后世近千亿的彼奇湖九十九年的开采权,军政府可是赚大发了,只要民国势力强盛起来,即便是未来那家美国公司遭到暴露,被发现并不是美国的公司,他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权当一个激励,为后代子孙留下一点产业吧!
上了马车,季雨霖靠在略有些冰凉的铁板上静静的思考着。西部最近的变化很大,自达他抵达了重庆,在当地小待了几日之后他便感觉到了。怎么说呢,好像那些宴请他招待他的议员跟官员们都变得畏缩跟不自然起来,完全不似去年他刚抵达重庆,要出征西藏之前的那般意气风发。闲来一路上他看了不少的报纸,更是亲自巡视了过西藏省内先期开赴过去的一个师级的生产建设兵团。在他看来这种既能生产创造财富,还能稳定一方的设置很好,甚至恨不得西藏还能多设置几个,如此长久下去,西藏便能达到长治久安的作用了!
只是,好的方面他看到了不少,不好的风言风语他也听到了许多。闭上眼睛感受着车内防弹铁板的冰凉,他的思绪跟着飘忽了起来,一种阴霾逐渐笼罩在他的心头上。
对于追随李汉这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年轻人,到目前为止他都是十分满意的。因为李汉不但已经表现出了他在民国政坛上的影响力,而且对于洋人该交还是该防也都拿捏的十分精准。并且才不过不如而立年的他如今已经是这个国家的第二势力领袖,麾下还在积极不断的吸收来自洋人的贷款大建工业。身为军方最高层将领之一的他自然之道,到目前为止,军政府已经拥有了日产步枪三百五十杆上下、月产各式火炮十五门左右的能力。等到今年底四川兵工厂完成第三次扩建投产之后,根据内部参数,仅这一座直接跟德国军方订购机器扩建的工厂将拥有年产五万五千杆步枪跟子弹八百万发,炮弹十五余万发的能力。
自从他追随那个年轻人三年来,军政府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已经先后投入了过亿两白银的资金用于采购机器,扩充西部五省的军事工业了。洋务运动三十年,几大洋务派代表人物先后投入工业的资金也不及李汉这三年来投入资金的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四分之一都没有。当初洋务运动几乎跟日本的明治维新一同,只不过中国选择的是投入远比日本建设工业更多的资金跟洋人购买成品的枪械、战舰、甚至愿意外派留学生却对建设各地学堂处处设置障碍;而日本则是购买机械、培养技师、增加教育投资。结果,洋务运动三十年,买来的战舰坏了没办法修理、枪械老化、落伍了没专业人士设计更新更先进的武器,最终中日甲午一战,证明了两种同样是为了更好的自强运动,光靠跟洋人购买只能买来一时的强大,唯有自强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只是西部五省已经那么强了……权力真的就那么有魅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