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希一直在笑, 长长的睫毛在颜色的眼前晃, 晃得她一汪心湖都皱了。
她突然忍不住伸出手, 摸了摸那排睫毛:“你这不是会是种的吧?”
“没那么无聊, 男人种这个干嘛。再说, 睫毛还能种?”
“可以啊, 每次看到你这睫毛,我都想去种一排。好自卑哦。”
“不用, 你拿把剪刀给我修修短就行。”
这情操伟大到颜色都要哭了。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互相调/戏了很久,直到客厅里沈继在那儿大喊霍正希的名字。
颜色头一回觉得沈继这人不解风情, 简直太煞风景。
两人收拾好衣衫起身, 颜色不想出门, 就送霍正希到门口。对方回头敲敲她脑袋:“好好睡觉, 等考完试再说。”
颜色冲他眨眨眼睛, 表示没听明白。霍正希却不再多言,笑着转身走了。
等回到自己家他才问沈继:“你怎么想到回来了?”
“林琳不方便。”女人来例假什么的, 对男人就是煎熬。
霍正希笑着拿本书砸他:“那你就坏我的好事儿。”
“你在也不合适嘛, 我跟你说,这楼的房子隔音不好,你要真想做什么, 不如去酒店开个……”
话音没落华三多从厨房里冲出来:“什么什么,希希你要跟谁去酒店?”
霍正希简直不想理这两个人,转念一想又忍不住要笑。
果然还是太仓促了。
那天晚上颜色躺床上也在笑,边笑边想霍正希走之前说的那句话, 想着想着愈加没有睡意,第二天上课困得东倒西歪。
折磨人的考试周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临了。四门课分四天考,历时两个星期。颜色一改往日稀哩糊涂的状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书本上。
除了吃饭睡觉考试,剩下的时间她几乎都跟霍正希在一起。但不是忙于恋爱,而是忙着复习。
霍正希自己学习能力一流,教人水平更是没话说。颜色这种半调子的学渣经他一点拨,居然也能茅塞顿开举一反三。
头一回觉得一个好老师对学习是多么得重要。
四场考试考得颜色头晕脑胀,最后一场结束的时候,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简直不想起来。
太累了,题目多得她差点没写完。看身边的人不少都面有菜色,有几个女生神情慌张,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甚至有人已经在考虑怎么补考了。
颜色听得直打哆嗦,摇了摇头把所有跟考试有关的内容都扔出脑袋。
用霍正希的话来说,只要跟着他的节奏,期末没有不过的可能。颜色一直到这会儿才真的心服口服。
他明明不是这个专业的学生,却对所有的知识点一清二楚。甚至连大题都能全部押中。颜色这几天背的内容几乎都考到了,最让她震惊的是,霍正希给她复习的时候随手写了几个大题来做练习,结果考的题目几乎一样。
颜色简直怀疑他就是出卷的那个吧。
收拾完东西走出考场,霍正希已经等在了那里。
不时有走过的学生偷看他,甚至指指点点谈论不休,他却毫不在意,就那么悠闲地靠在教室外头走廊的柱子上,一双眼睛只盯着颜色看。
颜色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过去轻轻捶了对方一下:“你说,这卷子是不是你出的?”
“不是。其实我买通了教授,他给我看了试卷。”
颜色好想捧过他的脸仔细看看,这人简直变态到不像话。
两人往停车场走,霍正希体贴地替颜色拎书包。谁都没提考试的事情,结束了就过去吧,反正过两天就能在网上查到成绩。
颜色这会儿完全感觉不到紧张,唯一想做的就是痛痛快快睡一觉。
最近真的太缺觉了。
霍正希却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餐厅吃饭。还是上次她喜欢的那家烧烤店,这回换霍正希点一堆东西,一副要把颜色喂成胖子的架势。
颜色看着满桌的东西,不免抱怨:“太多了,吃不掉啊。”
“那就拿回去给三多吃。”
“你这是准备去炫耀吗?”
“不可以吗?昨天沈继带了一堆东西回来,说是跟林琳在外面吃饭打包的,三多吃得很欢。”
颜色突然很同情华三多,一个鬼佬被两个留学生这么“欺负”,亏他还能活得有滋有味。
“你们这些男人,好幼稚哦。”
“女生就不喜欢炫耀吗?”
“有吗?”颜色努力想了想,用力点点头。
还真有。林琳说她最近走路都带着一阵风儿。其他朋友见了她也都说她“狂妄自大”,都快飞上天了。
不过他们都很高兴,颜色搭上了霍大神,她随便漏一点内容给他们,也够大家期末考个交代得过去的成绩了。
只要不当课,什么都好说。
颜色被喂得肚子饱胀,瘫在座位上懒得起来,最后是被霍正希半扶着走出餐厅的。他把她扶上车子,贴心地系安全带,还问要不要去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