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尔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走上了前去,往那盏中倾满了淡白色的马奶酒。
朱祁镇端了起来,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后抿了一口,眉头先是一皱,旋及便将这一盏至少有三五两的马奶酒尽饮,连呼痛快,如此豪爽的气质,看得便是腾格尔也不禁心折。
腾格尔又给朱祁镇倒满了一盏之后,忍不住问道:“你被我们瓦刺俘虏了,作为俘虏,你方才怎么还能做那样的举动,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就在方才,赛刊王将朱祁镇送至这里之后,准备把那几名侍卫和那名太监一同解了束缚,解押在一块的当口,那名唤作喜宁的太监在嘴中的碎布被拔除之后便大声地叫嚷了起来,说是朱祁镇已经写下了退位诏书,交给了一个潜伏在山坡顶上的明朝将军,让他设法带着那位血诏逃出战场的消息。
而令所有人惊得掉眼珠子和下巴的是,就在太监喜宁叫出这个消息的当口,一直斯文稳重,气质不凡的那位自称大明皇帝的朱祁镇却暴跳了起来,径直冲上去暴打那名叫做喜宁的太监。
要不是周围的士兵醒悟得快,怕是那太监直接就被武力值突然暴涨的朱祁镇给活生生打死。
既使被好几个瓦刺士兵拉住,这位大明的大人物勉强罢了手,但是他那毫不遮掩的杀意,还有冰冷的目光,令得即便是像他这样,在沙场上不知道取过多少条敌人姓命的勇士,也不由得打起了寒战。
赛刊王喝止了那些欲对朱祁镇动手的瓦刺士兵,之后又下令将喜宁和一干被俘大明侍卫押往他处,随即又令人快马赶往方才擒获朱祁镇的山坡,不过,腾格尔很清楚,即使赶过去,此刻那名明朝将军怕是也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听到了腾格尔的问话,朱祁镇笑了笑,抿了口酸中带着一股涩味的马奶酒,在他看来,至少这种酒要比后世的葡萄酒更适合自己的口味。“天下何人不惧死?”
“只不过我很讨厌那种连自己人都要出卖的混帐,若是不揍他一顿出了气,怕是我死都会觉得不安宁。”嘴里说着怕,可是声音仍是那样的淡定从容,仿佛这位自称为大明皇帝的家伙还真不把自己的生死当成一回事。
腾格尔眼里闪过钦佩的神采,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很讨厌那种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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