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崔重勋你还有何话好说?朝鲜王国居然胆敢对我大明之属部,作出这等事情,不单让朕失望,更让朕愤怒!”朱祁镇负手而立,一又锐利无匹的鹰目冷冷地盯着那位朝鲜王国使节,声音犹如一重万钧重槌,狠狠地砸在了崔重勋的心口。
而大殿之内的诸多文武皆是气喘如牛,而方才那些跳出来替这位朝鲜王国使节说话的那些个文武大臣们更是瞪着发红的眼珠子羞怒交加、气喘如牛。
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本还想跳出来,作为宗主之国的高层人员对于以儒立国的藩属之国表达一向仇敌同慨,这下倒好,转脸才发现原来这看似温顺谦恭的小弟弟居然是他娘的一个拿着刀子正在恶狠狠地挖自己家地窑偷金拿银的贼子。
这如何不让他们羞怒交加,要是在大街上遇上这种货色,脾气燥点的怕是直接两大耳括子就扇了过去,只不过这里是朝堂之上,朱祁镇的气场可比那朱祁钰牛叉多了,不然,说不得这会子朝堂之上会引发一起因为第三者引发的血案,嗯,当然这个第三者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而是建州女直这个小小部落。
崔重勋再次跪倒于地作五体投地状一脸委屈与受伤地道:“陛下明查,凡察等建州女直向来窥我朝鲜富饶,时时侵挠,而我朝鲜与建州女直同为大明藩属,一直隐忍,甚至退让……”
“够了!”朱祁镇冷冷地刺了崔重勋一眼,轻斥出声,那原本还想要长篇大论以混淆视听的崔重勋看到了朱祁镇的目光,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咽回了喉咙里。
“凡察,你来说,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让我大明的这些大臣们也都听听,听一听我大明辽东边镇发生了些什么事。”朱祁镇的目光落在了那凡察的身上,这位建州卫三巨头之一。
虽然身形矮小干廋,但是昔曰年轻之时,却也是一员与其兄猛哥帖木儿一块征战沙场的猛将,而今,在背叛了大明之后,在那沈阳城下一战,为那杨俊所部擒下。
三曰之前,才同那些物证一块给押送到了京师,这凡察倒也光棍,朱祁镇着那袁彬去那诏狱之内见了凡察,让他选择,凡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袁彬,但是,他希望朱祁镇能够看在他如此配合的份上,饶过他一家老小的姓命。
--------------------当那袁彬回来禀报朱祁镇时,朱祁镇最终答允了凡察的请求,而今天,求功心切的凡察自然是照着事实缓缓直述而来,当然,里边还略略地添油加醋一番。
总之,朝鲜建国之初,就一直窥视我大明辽东之地,当初太祖皇帝将那朝鲜半岛北部的地盘赏赐给了朝鲜王国,岂料不但没有让朝鲜王国感恩涕淋,反而让他们滋生了更大的野心。
大量地侵吞着占领着那女直部落的土地和人口,而建州女直当初正是因为这个,这才不得已地从那鸭绿江南岸迁往那建州一带居住,最终还是永乐大帝朱棣心生怜悯,许其居于此处。
而这句虽然大部份是实话但是却在最重要的地点方面撒了谎的凡察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身自边某位朝鲜使节那怨毒的目光。
“好你个大胆的女直鞑子,居然胆敢血口喷人,污蔑我朝鲜,”崔重勋愤怒了,凡察你这家伙说实话也就算了,可你也不能张嘴胡言,满口喷粪,把咱们朝鲜王国描绘成一个从建国开始就一心对大明帝国图谋不轨的野心家。
如此一来,天下人如何看待朝鲜王国,原本向来对朝鲜颇有好感的大明帝国又会如何看待朝鲜王国?急了眼的崔重勋当下冲那凡察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很快,得到了朱祁镇递过来的眼神,袁彬脸色一冷,暗暗挥了挥手,瞬间从那殿内侍立的铁甲武士中冲出来了数名,一把就将这位朝鲜王国的礼部尚书给拽倒于地,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团破布,将其嘴径直给堵得严实,然后就那么押在殿上。
正听得热闹的殿中文武诸臣看到了杀气腾腾的这一幕,再抬头看到朱祁镇连眉毛都不挑一下的冷厉表情,皆不由得心头一凛,心里边越发地警惕,而那些个方才跳出来为那朝鲜王国说话的那些臣工们此刻胆战心惊不已,一个劲地盘算着一会该怎么跳出来,去扭转自己在天子眼里边那种愚蠢地给敌人开解的愚蠢形象。
那崔重勋被两名武大三粗、膘肥体壮的殿中武士给压得几乎全身贴在地板上,双手被缚于身上,另外两名武士直接就连刀带鞘压在他的脖项住,让他根本就挣扎不得,浑身骨头吱吱作响的崔重勋绝望地瞪大了眼睛,奈何,朱祁镇连鸟都不鸟他一眼,继续示意那凡察说下去。
凡察仍旧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继续描绘了起来。那朝鲜王国在永乐朝之后,表面上恭顺无比,可实际上躲在阴暗的角落继续地侵吞着大地的土地,甚至开始对许多早已经臣服于大明的女直野人部落大加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