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些战俘们的干劲十足,恨不得一天能够干过去三天的活计。而那些经历了战火流离失所的百姓们在那些再次上任的官员们的安抚之下,回到了各自的家乡,开始重建家园。
朝鲜半岛北部由于大明的各处的商贩的蜂涌而致,大量的生活必需品以及粮食的及时到位,并没有让经历了战火的半岛北部出现任何的饥荒迹象,这至少,让北部半岛的老百姓们对=于大明的恩泽和仁慈有了深刻的感受。
再加上大明统治这些地区时,更是任用了不少原来的官员,由这些官员出面安抚百姓,自然使得百姓们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
这让朱祁镇很是欣慰,也同样让那些原本对于朱祁镇以大欺小,收拾藩属之国有怨言的官员们也闭上了嘴巴子,毕竟,有了新的土地,让那些退役的将士们获得了足够的好处,也同样让国家在获得了新的税赋来源。
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绝大多数的朝臣们已经在为朱祁镇的英明神武的决定歌功颂德,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跟大潮流对着干唱反调?就算是朱祁镇不收拾,那些昔曰的同僚也会把你当成二百五,鄙视你都是轻的,重则跟你疏离开来,甚至是成天挑你的错处,那时候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朱祁镇当然了解李贤听到了自己的那番话后会怎么想,不过,他虽然不介意自己的大臣们了解自己的真实意图,但终究还是要把自己更深一层的想法给说出来:“……当然,还不光是因为利益的驱使,朕身为大明的皇帝,自然要为我大明的未来作出考虑,而今,我大明四夷皆服,可是,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情,那些原本已经摄服于我大明的湟湟天威之下的诸藩,会不会乘我大明内部出现动荡之时,暗藏祸心。”
“古人有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朕深以为然,不论是强盛如汉唐,又或者是奢靡如宋……”
“朕想要让大明长久,就得让大明充满了与过去的朝代所不同的进取心和侵略姓,时时刻刻都能够保持强大的斗志和野心,如此一来,以大明之国力,天下何人胆敢窥视中原?”
“大明强盛,则外患无忧,然我大明内部弊端从生,官员贪婪,将士怯战,政令不达,阳奉阴违之事不知凡凡,更有宗室膨胀,徒耗国力之危……”
“陛下所思所虑,实乃臣所不及也。”听到了朱祁镇所说出来的这些事关大明生死存亡的忧患之语,听得冷汗淋漓的李贤不禁叹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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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向来颇为自负自己的才学,而且也对自己的能力极为自信,当初被朱祁镇选为内阁成员之时,李贤自然是觉得理所应当。可是越是跟朱祁镇相处的久了,就越发现,自己这等大明的才俊之士,在眼光上,在大局方向,相比起朱祁镇这位大明天子而言,的确是远远不及。
这使得那些原本骄傲自满的诸位内阁成员也都摆正在自己的心态,做起事情来更加的兢兢业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李卿不必过谦了。”朱祁镇冲李贤点了点头,很是温和地笑道。而这个时候,大队伍已然拐过了一个街口进入了一条宽巷,朱祁镇抬眼看着巷道的尽道宽大高耸的府门,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想要解决宗室的问题,就要从这座府邸的主人这里着手。
而这座高大的府门外,站着六名精壮强悍的士卒,看到了那朱祁镇一行人正向着这边缓缓行来,便已然有两名侍卫大步上前,朱祁镇的贴身侍卫纵马前行,向这两名士卒出示了腰牌之后,这些士卒一脸激动与敬畏地向朱祁镇敬礼之后退到了一旁。
而朱祁镇到得那宅门之前翻身下马,抬起了头,看着那府门上方的门匾上的三个大字《郕王府》。
看着这三个字,朱祁镇不禁有些失神,这是自己第一次,或者说是至那次景泰二年的宫变之后,第一次离朱祁钰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