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宁笑接腔:“我不是他亲姨。”
林丽华吃惊地问:“那你是?“
阮心宁说:“我是他关系有点远的一个姨,心屏姐是独生女,很早就出名赚钱,供我和我哥上高中上大学的,要不是心屏姐,我和我哥可能还在老家放羊割猪草呢。”
林丽华感慨一句:“她心真好,你也是知恩图报,心肠也好。”
阮心宁说:“我没有心屏姐心好,心屏从小到大都好,心肠好善良用情又深,所以知然丢了,对她伤害才那么大,别人劝她再生一个,说是再生一个就能忘了知然,她觉得那样做对不起知然,一直也走不出来,所以病情越来越严重。”
林丽华劝慰:“现在找到了,慢慢就好了。”
阮心宁点头:“嗯。”
“我们回去吧,回去看看她。”
“好,她也该吃药了。”
林丽华顺嘴接一句:“吃药啊,厨房里的热水,我给拿去。”
阮心宁赶紧说:“不用不用,林姐,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行了,林姐,林姐。”
阮心宁跟着林丽华到厨房倒了水,而后拿着药一起来到房间内,房间内坐在贺清章、贺小川、阮心屏和林冬,林冬仍旧是坐在阮心屏怀里。
林丽华看着说:“冬冬,下来,让你妈妈吃药。”
林冬才应了一声,阮心屏突然将林冬抱紧,又将林丽华和林冬吓了一跳,不等阮心宁说话,林丽华便让林冬坐好,阮心屏这才恢复安定,接过来阮心宁递过来的药,在林冬的注视下服下。
接着阮心屏继续抱着林冬,哪儿也不去,就抱着林冬,看着林冬,唯恐林冬会突然消失一样,从中午抱到下午,神色慢慢恢复清明,在穆兴河蒋小军连找林冬玩时,她还特意放开林冬,站在一旁看林冬和穆兴河等人玩耍。
穆兴河小声喊:“冬冬。”
林冬看向穆兴河,小声问:“干什么?“
穆兴河问:“那个漂亮的女人是谁啊?”
林冬回答:“是我妈妈啊,你不认得了吗?是我梦里的妈妈啊。”
穆兴河想了想,一下想到了海报,惊喜之后,又问:“那她今天中午在山下,怎么老抱着你不放?看起来好吓人啊。”
林冬急急地解释:“她不吓人的,她特别好,因为她生病了,所以才吓人,她本来是不吓人的。”
“那她生的什么病?”
“我不知道,但是她得看着我才能好。”
“那你就不能跟我玩了?”
“能的,我妈妈超好的,她让我跟你们玩的。”
穆兴河听到这句话就放心了,说:“那我们去路上玩。”
“好。”林冬欢快地答应。
穆兴河拉着林冬的手才走到路上,一辆自行车快速驶过来,阮心屏大叫一声“知然”,迅速上前,一把将林冬搂入怀中,她却结结实实地被自行车撞了一下,她浑然不知地摸着林冬的小脸身体问:“知然,有没有撞到?伤没伤到?疼不疼?”
骑自行车的人连连道歉。
穆兴河呆了。
林冬怔怔地望着阮心屏,震惊的同时又无比的温暖,从来没有人用这么关切地目光望着他,还给他挡了车子,他还不懂“母爱”二字,但是他知道“妈妈”,这个时候他才清醒地认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妈妈,他才突然间有了亲切感,妈妈是和爷爷不一样,也是和姑姑不一样的。
“妈妈”这两个字喊一喊就会让人内心温暖,就会让人不再害怕黑暗,他直直地看着妈妈,被阮心宁拉回杂货店内,心里的温暖一直满满的,让他一个晚上都有一种迎接节日的兴奋。
他好像告诉所有的人,他有妈妈了,他妈妈特别美丽,特别温柔,特别疼他,他有妈妈了,他和妈妈一起吃饭,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顾着阮心屏随时犯病,可是他却觉得他妈妈是最好的,因为妈妈不停地给他夹菜,他给妈妈夹,也给姑姑夹菜。
“好了好了,你自己吃吧。”林丽华笑着说:“筷子都使不灵活,就会给你人夹菜了。”
林冬嘿嘿一笑,说:“好。”
林丽华看着阮心屏说:“冬冬就是乖巧。”
阮心屏这会儿很正常,温柔地笑说:“是你教育的好。”
“也没有,都是放养的。”
“谢谢。”
林丽华笑着说:“不要客气,一会儿吃过饭,你带冬冬睡吧,就在冬冬房间。”
阮心屏又说谢谢。
吃过饭之后,林丽华烧热水,阮心宁端热水,阮心屏给林冬脸洗手洗小脚,把林冬肉乎乎的小脚放在手心里,说:“我们知然的脚都长这么大了?”
林冬点头:“因为我快七岁了。”
“谁说的,你才六岁。”
“我才六岁吗?”林冬睁大眼睛,模样可爱地问。
阮心宁一下笑了。
阮心屏跟着笑了:“对啊,才六岁啊。”
林冬哦了一声说:“那我比奇奇还小啊。”